“九死一生?那是不是代表程正同學可能並不會死?”眼鏡妹問。
陸柒勾着眉眼,偏頭笑。
那張生得極美的臉上,掛着一絲玩世不恭的匪。
“那得看他的命到底大不大。”
“命大不大?什麼意思?”眼鏡妹有些不解。
陸柒卻並未多說,低着頭,繼續翻書。
過了一會兒,年級主任進來了。
他挺着啤酒肚,站在講臺上,陰沉的掃了一圈教室裏的人。
“今天和程正接觸過的人,全部都站出來!”
一羣人戰戰兢兢,低着頭走了出來。
陸柒和眼鏡妹也在其中。
“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要把我們都叫到辦公室去?”一個女生問。
“不知道。不過,剛纔我聽年級主任跟其他老師說,程正同學出事好像是因爲中毒。我估計,是想調查究竟是誰下的毒吧?”
“啊?中毒?程正同學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毒呢?”
“誰知道呢!程家家大業大,指不定是在商場上得罪了什麼人,才遭此橫禍呢?”
“有這個可能。不過,更有可能是某些人因爲喜歡程正不成,從而因愛生恨呢?”
那人一邊說,一邊故意用眼睛瞟陸柒。
衆人心領神會。
畢竟,在這所學校,就沒有女生是不喜歡程正的。
陸柒的行爲,在她們看來,就是一個字:裝。
“陸柒同學,她們好像都在懷疑你。”眼鏡妹低聲提醒。
陸柒微微擡了下眸,瑩白的臉上,表情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哦。”
這反應……可以說是很冷淡了。
“你就不怕?”眼鏡妹好奇。
陸柒眼眸稍眯,勾起的嘴角里略微帶了一絲嘲諷。
“怕她們?”
她們配麼?
眼鏡妹:“……”
陸柒同學,你還真是……又狂又傲啊!
而此刻,另一邊。
頭髮花白的校長,正在恭送兩位貴客出門。
“寒爺,真的太感謝您了。前陣子,我們學校還因爲想建新的實驗樓卻沒有地皮而發愁。結果,今天您就給我們捐了一大塊地,正好解決了我們的燃眉之急。所以,我代表星宸學院的全體師生,向您表示最誠摯的謝意。”
說完,校長立刻向墨時寒深深鞠了一躬。
全無半點平時的威嚴。
傅五洲在一旁嘿嘿直笑:“董校長,您別跟我四哥客氣。這塊地皮對他來說就是九牛一毛,他也不過是隨手捐着玩而已。”
捐……捐着玩?
董校長蒼老的臉上莫名有了一絲龜裂。
黃金有價,地無價。
一塊地皮,往往代表着數以億計的財富。
眼前這兩個年輕人,卻隨手拿出來捐着玩?
不得不承認,他其實有點酸。
檸檬精的那種酸。
“董校長不必介懷。”墨時寒沉沉開口。
他英挺的五官,在筆挺西裝的襯托下,顯得越發冷漠肅殺。
整個人立在那裏,就猶如一株青松,滿身皆是赤寒。
“這塊地本就是我奶奶早些年承諾過您的,現在捐出來,也算了卻了她老人家的一個心願。”
董校長聞言,心中頓時更加感慨。
可像墨家這樣,富而不忘仁義的人,卻屬實並不多見。
“寒爺,您二位這邊請。”
董校長畢恭畢敬的將二人往外面引。
墨時寒安靜的走在中間,明明什麼動作都沒做,卻依舊讓人覺得氣勢如虹,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忽視。
只不過……
他眯了眯眼。
目光,落在遠處某個清瘦的身影上面。
“董校長,如果我沒記錯,現在應該是上課時間,這些學生爲何會在外面?”
董校長如實回答:“實不相瞞,今天我們學校突發了一箇中毒事件,這些學生都與此事有關,所以要被帶到辦公室調查。”
調查?
聽到這兩個字,墨時寒英俊的面容上瞬間陰氣森森,就連周遭的空氣都下降了好幾度。
“四哥,你怎麼了?是不是又在擔心墨奶奶的身體了?”傅五洲在一旁傻乎乎的問。
墨時寒收回目光。
面色一如往常。
“剛剛墨一跟我說,那個小仙女的教室好像在一樓。”
傅五洲渾身一怔,神色頓時激動得不行。
“小仙女?四哥,你說的,是那個愛喝奶茶的小仙女?”
墨時寒微微頷首。
傅五洲激動得直接跳了起來。
“太好了!四哥,這次你不許跟我搶,我一定要比你先得到小仙女的芳心!”
他一溜煙兒的跑下樓。
空曠的校長室門口,便只剩下了墨時寒和校長二個人。
“寒爺,那您……”
墨時寒眉心微動,語氣沉沉:“帶我過去。”
辦公室內。
年級主任一臉陰沉的看着面前的十幾個學生。
“你們如果現在坦白,也許我還能保住你們。但等到警察來了,你們再想開口說實話,那可就晚了!”
他聲音嚴厲而又刻薄,把面前的學生嚇得夠嗆。
“老……老師,程正中毒的事情,我們真的……真的不知情。我們都是他的同學,怎麼會害他呢?”
“是啊,我們……我們真的跟程正同學中毒的事情沒有關係,您……您不能紅口白牙的就讓我們去坐牢啊……”
“老師,求求您放我們回教室吧,不然要是讓……讓我爸知道我跟中毒案扯上了關係,肯定會打斷我的腿的……”
年級主任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掃視着他們。
半晌,冷哼一聲。
“放了你們?程正家的勢力有多大,你們不是不清楚。現在他正在進行搶救,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誰能背得起這個責任?”
衆人一時無言。
程家,在津都僅次於墨家。
關鍵,老程家就這麼一根獨苗,他若有什麼事,他們這些人還能有好日子過?
“老師,我有話要說!”這時,突然有人舉手。
是陸笙笙。
年級主任對她印象不錯。
1班的尖子生,成績好,性格也溫婉大方,是個十分難得的好學生。
“陸笙笙同學,你有話要說?”年級主任面帶微笑。
陸笙笙點了點頭,隨即溫聲開口:“老師,如果程正同學真的是我們這羣人害得中毒的,那我想應該只有一個人可以辦得到。”
“誰?”
“我姐姐陸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