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眼淚是幹什麼的？”米露好奇。
她只聽說過人會流淚，沒想到牛也會？
陸柒微微笑了下，偏頭看向墨時寒。
似乎，是想考驗他是否知道。
墨時寒身姿挺拔，端着水杯輕輕抿了一口。
“牛在古代的農耕文明中，佔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因其任勞任怨，不畏辛苦，所以通常被人們認爲是一種非常有靈性的動物。相傳，只要抹上它臨死前的最後一滴眼淚，就能看到一些尋常人所看不到的東西。”
他語氣淡淡，卻又充滿自信。
顯然，在接近陸柒這件事情上，他是真的下了不少功夫。
“沒錯，”陸柒微微頷首，給予了肯定的答覆，“牛眼淚的確有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作用。但能通靈的，往往只有老黃牛死前流下的第9滴眼淚。9，乃極陽之數，象徵着一個新的起點，意味着再造與盤涅，所以又有‘九九歸一’的說法。”
米露聽得雲裏霧裏。
“所以，你往我的眼睛上抹牛眼淚，到底是想幹嘛？”
陸柒抱着雙臂，淡淡看着她：“你擡一下自己的眼皮就知道了。”
米露不明所以，下意識將自己的眼皮往上一瞟。
結果，差點被嚇了個半死。
只見一隻渾身青紫，雙目淌血，並生有一口鋒利尖牙的嬰兒騎在她的脖子上，拼命將她的頭往後掰，彷彿隨時都會將她的頭扯下來一樣。
這……
米露嚇壞了，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這……這到底是什麼？我的脖子上，爲什麼會有這個？”
陸柒姿態懶散，隨意的靠在窗戶邊上。
“爲什麼？這個難道不應該問你自己麼？”
“我……我自己？”
米露似乎有些茫然。
要不是抹了牛眼淚，她根本就不曉得自己脖子上騎了這麼個東西。
她上哪裏知道？
陸柒稍稍眯了下眼睛，似看出了她心中所想。
“你是不記得，還是不想說？”
她目光銳利，似能穿透人心。
米露莫名心虛。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反正……反正我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她聲音顫得厲害。
眼神，還時不時瞟向自己的脖子後方，似乎很是懼怕那隻嬰兒。
“你確定不說？”陸柒挑眉問她。
米露搖搖頭：“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我問心無愧……而且，你……你不是說你有辦法救我的麼？你爲什麼不出手，還要問這麼多？你直接把它弄死不就行了麼？”
米露嬌小的身子，抖得像個篩子。
她非常迫切的，想要把騎在自己脖子上的東西除掉。
但陸柒卻無動於衷。
“我的確能除掉它，但在那之前，若不瞭解清楚前因後果，出了什麼問題，是算你的，還是算我的？”
米露的面色微微一僵。
“不……你不需要了解那麼多，只要你出手，我願意多付給你一些錢。”
她一邊說，一邊將自己身上的寶石戒指摘下來。
“這戒指價值80萬，我把它給你，你趕緊幫我解決問題。”
陸柒勾了勾脣，卻並不去接。
“既然你執意不說，那對不起，你自己留在這裏等死吧！”
米露有點懵。
她加了80萬，已經高出市場價很多了。
陸柒爲什麼還是不肯妥協？
難道，她真的要眼睜睜看着她被小嬰兒給折磨致死？
“我……我說！”權衡了一番利弊，米露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無論你想知道什麼，我通通都告訴你！”
陸柒頓下腳步，居高臨下的望着她。
“想通了？”
米露點了點頭：“什麼……什麼都比不過自己的命重要。”
她點了根菸，仰着頭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個大大的菸圈。
“早些年，我剛進入圈子的時候，籍籍無名，還是一個連18線都算不上的羣衆演員。那時候，我做夢都想紅，想成爲萬衆矚目的大明星。可出名哪有那麼容易？我辛辛苦苦一個月，掙的都還沒有人家的一個零頭多。我很不服氣，於是就想到了走捷徑，比如……利用潛規則。”
說到這裏，她很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墨時寒。
陸柒心領神會。
“所以，你一開始想抱的大腿是他？”
“嗯，畢竟寒爺是這津都城最有權勢的男人，誰要能爬上他的牀，那絕對下半輩子根本就不用愁了。”
陸柒聞言，不禁嗤笑了一聲。
以爲爬牀就能解決解決一切？
這些女人的想法，未免也太天真了。
“說正事。”墨時寒面色陰沉，聲音有些冷冽。
米露回過神來。
“哦，不好意思，剛剛我跑題了。”
她又吸了一口煙，將事情繼續往下講。
“當時我的確是想抱上寒爺的大腿來着，可奈何寒爺看不上我。又或者說，全津都都沒有寒爺看得上的女人。”
陸柒聞言，擡了擡眼皮，將餘光似若無其事的掃向男人。
原來，他的眼光還挺高？
“誰說津都沒有我看上的女人？”
墨時寒輕咳一聲，眉宇間似乎比之前多了一絲柔情。
米露很意外。
要知道，墨時寒可是津都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就因爲這一點，現在外界都已經開始傳言他是個gay了。
結果，他現在居然有喜歡的女人了？
靠！
到底是哪家的姑娘這麼好命？
但貌似……她口中的好命姑娘根本毫不在意，靠在窗邊，略略打了一個哈欠。
“後來呢？”陸柒神色懶懶的問。
話題，被重新繞回到了嬰兒上。
“後來，有一個製片公司的老總主動約見了我，說只要我肯跟着他，那他肯定會捧紅我。我當時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就跟了他。
“在他的幫助下，我從18線一躍而上，成爲了衆多小花中最有潛力的一員。我以爲，自己會一直順遂下去，可沒想到……”
陸柒眼眸微眯：“沒想到，後來你懷孕了？”
那嬰兒雖然渾身青紫，但眉眼和米露有四五分相似，應該是米露的血脈無疑。
“對。”
米露沒有否認。
“當時，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他，我以爲他會很高興，可結果他居然要我把孩子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