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金錢瘡?”
陸乾元想起之前陸柒說過的話。
陸柒說他這個是金錢瘡,必須儘早把屋頂的招財局拆掉。
可他以爲陸柒是胡說的,就一直沒當回事。
沒想到,現在連全國最好的皮膚科專家,也說這是金錢瘡!
“梁醫生,這……這會不會是搞錯了?我什麼都沒做過,怎麼可能得這種邪病?”陸乾元抱着最後一絲希望。
粱醫生推了推自己鼻樑上的眼鏡,又在他的瘡口上細細打量了兩眼。
“不會錯,你這就是金錢瘡!我有個師兄,他之前就有個病人得了這種病,症狀和你一模一樣!”
陸乾元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原來,陸柒根本沒有騙他。
是他自己蠢,不肯聽她的。
“那……那粱醫生,我這個病還……還有救麼?”因爲恐懼,他的聲音不自覺的有些顫抖。
粱醫生搖了搖頭:“無能爲力。我唯一能告訴你的,就是最近你要是有什麼想喫的,就儘量喫吧。因爲你的日子,恐怕日子不多了。”
陸乾元如遭雷擊。
壯碩的身體,重重跌在椅子上。
整個人,面如死灰。
“我……我要死了?”
他不敢相信。
他才40剛出頭,正值壯年,還有大好的年華可以揮霍。
可現在……他居然要死了?
事實上,陳瑤比他更加崩潰。
從結婚開始,這幾十年來,她從來沒有工作過一天。
她喫的穿的住的用的,全部都是來自於陸乾元。
如果陸乾元死了,那她……她後半輩子怎麼過?
“粱醫生,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老公,你是全國最好的皮膚科全家,你一定會有辦法的對不對?”陳瑤哭着哀求。
粱醫生也很無奈:“身爲一個醫生,但凡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都不會放棄病人的生命。可……眼下陸先生的病,我是真的治不了,所以你們還是走吧。”
陸乾元絕望了。
他居然……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他突然好後悔,後悔當初沒有聽陸柒的話。
如果,他早聽陸柒的,把屋頂那個招財局拆了,或許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但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後悔藥可以喫。
“既然這樣,那老公我們還是回去吧,我給你做你愛喫的紅燒肉,還有蟹黃粉,讓你……讓你在活着的時候,再好好享受一下。”陳瑤哽咽着說。
陸乾元頹喪的點了點頭,和陳瑤一起互相攙扶着往外走。
“等等!”
他們走到門口,正要出去,梁醫生卻突然叫住了他們。
“哎呀!你們看我這個記性!我剛剛想起來,我師兄的那個病人,最後好像找了個高人,幫他把金錢瘡給治好了!”
陸家兩口子怔了足足半分鐘。
“梁醫生,你……說的是真的?真有人能治我這個病?”
“我騙你做什麼?你們等等,我這就找我那師兄問問情況。”
梁醫生說完,就給自己師兄打了個電話。
結果,和他說的一樣。
之前那個病人,在高人的治療下,現在已經完全痊癒,並且沒有任何後遺症。
“不過,我師兄跟我說,那個高人的收費很貴。”
梁醫生看向陸乾元兩口子,似在徵求他們的意見。
陸乾元哪裏管得了那麼多?
他現在只想保住自己的命。
“只要能治好我,無論多少我都可以出!”
……
男人穿着一件白襯衫,倚靠在車門上抽菸。
高大的身形,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越發挺拔。
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是個很好看的男人。
只看一眼,就會怦然心動的那種。
“你來這麼早?”她走過去。
見陸柒來了,墨時寒連忙將手中的香菸滅掉。
“剛到一會兒。”
他打開車門,待陸柒坐下,就彎下腰幫她系安全帶。
很體貼,也很溫柔。
只是,因爲姿勢的關係,兩人的距離很近,幾乎可以聽見彼此強烈的心跳。
“系……繫好了麼?”陸柒莫名有些緊張。
墨時寒垂眸看她,只見她白淨的小臉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紅得不成樣子,宛如兩隻剛剛成熟的紅蘋果,惹人採摘。
“好了。”
他低低出聲,迅速起身,嘴脣卻輕輕擦過她的耳垂。
陸柒的身體瞬間僵住。
好似有一股電流,從她的耳朵直衝天靈蓋兒。
“怎麼了?”墨時寒似笑非笑的問。
陸柒有點想打人。
都偷親她了,居然還問她怎麼了。
這個男人,真是有夠無恥的!
“沒什麼,開你的車吧!”她氣呼呼的瞪他。
墨時寒勾着脣看她。
越看,心裏越喜歡。
“消消氣。”他從車子後面拿出一樣東西遞給她。
陸柒低頭看去,只見是一杯奶茶。
濃郁的甜香,從杯子裏面飄散出來,好似有靈魂一樣,一點一點撫平了她心中的不滿。
“看在奶茶的份兒上,我就饒了你這次!”
她接過奶茶,插入吸管,輕輕眯了一小口,感覺所有的煩惱與不開心都一掃而空了。
“真是個小傻瓜!”
墨時寒輕輕揉了揉她的頭髮,然後發動引擎,朝墨家老宅開去。
這是陸柒第二次到這裏來,心境與之前完全不同。
上次,是爲了幫墨家老太太治病,是帶着任務來的。
而這次,卻更加純粹,完全是爲了喫飯。
只是……她卻莫名有種醜媳婦要見公婆的既視感?
這不,自從她一下車,整個墨家老宅的傭人看向她的眼神裏,就全部充滿了一種對未來女主人的尊敬與喜愛。
“你們家的傭人,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墨時寒微微彎起脣角:“可能,因爲你是我第一個帶回家的女孩子吧。”
“聽你這話的意思,沒帶回家的還有很多?”
“你這算是在喫醋?”
陸柒睨他一眼,都有些懶得接話。
她喫哪門子的醋?
她又不是他的什麼人!
但心裏,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還是有那麼一層淡淡的酸味兒。
“好了。”
墨時寒看出她的心思,輕輕握住她的雙肩,將她轉過來面向自己。
“我活了27年,不管家裏還是外面,都沒有女人。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聽得陸柒耳朵軟軟的。
“跟我說這個幹嘛,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有種小女人的嬌矜。
墨時寒很喜歡。
“以後早晚有一天會是。”他寵溺的颳了刮她的鼻樑。
“小舅舅!”
兩人正說着話,就突然聽見一道清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