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乾縝愣了一下,明顯沒想到陸柒會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
那枚玉扳指,除了他自己,就連他老婆都不知道。
陸柒……怎麼會曉得?
難不成……
陸柒纔是那枚玉扳指真正的主人?
這個想法,讓陸乾縝越發的警惕起來。
且不說,那枚玉扳指本身就價值不菲,單就裏面藏着的那個讓他欲仙欲死的女人,他就不可能將它還給她!
“那個……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只撿到過錢,沒有撿到過什麼玉扳指!”陸乾縝矢口否認。
“哦?是麼?可我觀你臥蠶暗黑,雙目無神,應該是夜不能寐,睡不安穩之狀。”陸柒淡淡說。
聽到這話,陸乾縝的臉色越發難看。
這陣子,爲了和那個古代女人做那方面的事,他晚上的確都沒怎麼睡。
可……這種見不得人的事,他怎麼可能承認?
“我沒有睡不好。相反,我最近晚上都是很早就睡了,還是一覺到天亮的那種!”陸乾縝決定打死不認。
陸柒看了看他,眉心微皺。
事實上,通過陸乾縝身上那股熟悉的陰氣,她已經非常確定那枚差點害死傅五洲的玉扳指就是被他給撿到了。
只不過,他硬着頭皮死活不肯承認,她也不可能按着他的腦袋,逼他把事情說出來。
畢竟,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既然這樣,那就當我今天什麼話都沒說。以後,要真有什麼事的話,也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陸柒冷冷說完,便轉身離開了陸公館。
陸乾縝看着她漸漸消失在視線裏的背影,心裏莫名覺得有點不踏實。
以後有什麼事不要怪她?
她似乎……話裏有話?
可他不過撿到了一枚玉扳指,還犯了點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而已,他能有什麼事?
估計,是她看他們二房最近志得意滿,所以想嚇唬嚇唬他,給他們找點不痛快?
陸乾縝如此想着,回身就想往屋裏走。
到拐角的時候,卻好巧不巧的遇到了三房的老婆陳瑤。
“咦,二哥,你怎麼不在宴會上呆着,跑這兒來了?”
陸乾縝:“我覺得那邊太吵了,所以想過來透口氣。弟妹你呢?你怎麼也到這邊來了?”
據他所知,陳瑤是個急性子,最是喜歡熱鬧。
就連平日裏那些富太太的宴會什麼的,她也是比誰都要積極。
今天,怎麼卻突然一反常態,往這犄角旮旯裏鑽?
“哦,我啊?其實不瞞二哥,我是聽人說,我家那個不成器的丫頭在這邊,我纔過來的。”
“陸柒?”陸乾縝皺了皺眉。
“對。”
既然說到這兒了,陳瑤便也沒打算隱瞞,將話一股腦兒的全都說了。
“剛纔爸衝我和乾元發了好一通脾氣,說他們剛纔也就是做做樣子,沒想到陸柒還真把小金佛給收了。這不,差點沒把爸的高血壓給氣犯了。”
陳瑤一邊說,一邊懊悔不已,好像恨不得要把陸柒塞回去回爐重造一樣。
陸乾縝在旁邊聽出了一點兒門道。
剛纔陸柒那麼和他說話,現在他要是不順勢在上面踩上一腳,豈不是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那個……弟妹啊,不是我這個做二哥的苛刻,但說實話,你們家陸柒真的是少教。就在你剛剛過來前幾分鐘,她還仗着自己是靈薇的師公,對我一通指手畫腳。我不樂意聽,她居然還詛咒我去死。你說說,她這像是對一個長輩說話的態度麼?”
陳瑤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
她一直都知道陸柒桀驁,卻沒想到,居然會桀驁到這個地步。
換成任何一個正常人,都說不出這種讓自己長輩去死的話吧?
“那個……二哥,陸柒她打小就長在鄉下,不懂規矩,所以得罪了你,你別往心裏去。回頭,我找到了她,一定讓她過來跟你道歉!”
陳瑤連連陪笑。
心裏,卻已經把陸柒給罵了千萬遍。
都怪那個臭丫頭!
要不是因爲她,她這個當媽的,現在至於這麼低聲下氣麼?
她有時候都懷疑,老天爺把陸柒派下來,就是爲了專門來折磨她的!
“行了,道歉什麼的,以後再說吧,”陸乾縝見好就收,“你還是趕緊去門口看看,看陸柒到底走了沒有。不然,爸的那尊小金佛,恐怕就真的要不回來了!”
陳瑤這纔想起自己到這裏來的目的。
“對對對,要不是二哥你提醒,我都差點忘了我是要去幫爸要小金佛的!”
陸乾縝微微頷首:“快去吧,別耽誤了正事。”
“行,那我回頭再跟二哥聊。”
陳瑤打了聲招呼,就快步往陸公館的大門口走去。
“在哪兒呢?二哥明明說就那臭丫頭就在這裏的啊!”
陳瑤找了一圈兒,也沒看到陸柒的影子,心裏不免有些着急。
陸振華給她和陸乾元下了死命令,讓他們一定要把那尊小金佛給要回來。
現在,陸柒卻不見。
這……這讓她回頭怎麼跟陸振華交差?
她不死心,朝着陸公館外面的馬路,往前走了一小段。
終於,在交叉口看見了陸柒的身影。
“陸……”
她張口欲叫,哪知一個“柒”字還沒出口,就看到一輛黑色汽車駛過來,停在了陸柒跟前。
陸柒似乎認識車裏的人,都沒有多問,就直接拉開車門坐了上去,並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那輛車……”陳瑤眯了眯眼。
這些年,她跟着陸乾元也算見了不少世面,基本市面上的大部分豪車,她都能認個八九不離十。
可剛剛陸柒坐上去的那輛汽車的車標,她卻從來沒見過。
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牌子。
叮鈴鈴----
陸乾元打電話過來了。
“你去哪兒了?小金佛要回來沒有?”
陳瑤:“沒有,那丫頭已經走了。”
“走了?那小金佛怎麼辦?爸可是給咱們下了死命令,要不回來小金佛,以後咱們就別再想進陸家的門。”陸乾元在那邊着急得不得了。
“那她已經走了,我能有什麼辦法?更何況,她現在跟咱們又不住在一塊兒,平時想見她一面都難……”
陳瑤隨口嘟囔着,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
“對了,我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