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空法師有些意外。
修羅門,極少有人知道,就更別提它的來歷了。
可眼前這個小姑娘,居然……
“小友,莫非……你也是我們玄門中人?”
陸柒輕輕笑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
“不是,我只是閒來無事,在翻閱古書的時候,看過相關的內容,所以略知一二。”
輪空法師有點不太相信。
剛剛在院子裏的時候,陸之柔想要偷襲他的那個動作,他其實看到了,也準備反擊。
可沒想到,不等他出手,就有一股不知道來自於誰的強大力量,輕而易舉將陸之柔給擋了回去。
再之後,陸之柔和陸柒之間,就莫名其妙發生了小範圍的爭執。
所以……
在暗中打出那道力量的人,很有可能是陸柒?
“那敢問小友,可有興趣加入我玄門?”輪空法師開門見山的問。
要那一下真是陸柒打出來的,實在是一個修行玄門功法的好苗子。
若讓她入了自己門派,那到時候絕對會大放溢彩。
“玄門?就是那個接不了我一招的招遠大師所在的門派?”陸柒冷笑着問。
“招遠?”
輪空法師渾身一怔,猛然好像想起了什麼。
“難道……難道你就是之前在玄學大會上,以一己之力,震懾了整個玄門的人?”
這件事,他之前聽人講過。
得知有這麼一號人物,僅憑一招兒就打得招遠大師毫無還手之力。
他還爲此,感到好奇。
但後來,這個人物一直沒有再露過面,他也就沒有機會親眼所見。
“可我聽招遠大師說,當日陪同那人一起去玄學大會的,是一個和尚。那和尚我認識,叫陳楓。”輪空法師適時提出了質疑。
陸柒纖細的手指,在茶几上輕輕的敲着。
嘴角,噙起一抹淺笑。
“陳楓,是我的師兄。”
師……師兄!!!
聽到這兩個字,輪空法師整個人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
他和陳楓,算是老相識了。
當年陳楓剛剛到津都行騙的時候,他還曾經出手教訓過他。
後來,兩個人又接觸了幾次,他覺得陳楓這人其實也不壞。
頂多,就是喜歡騙點小錢。
來往得多了,他自然也就知道了陳楓隱藏的一個祕密。
原來,陳楓雖然玄學能力一般,但卻有一個好靠山。
據說,這個靠山功法十分深厚。
只要是玄學上的,無論任何問題,她都可以解決。
不過,這個靠山不愛出風頭,從始至終,都只以“7”的代號,在網上的玄學論壇活動。
眼前這個小姑娘說陳楓是她的師兄,那她豈不就是……
輪空法師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他今天到這裏來,本來只是想幫墨時寒解決一點兒小問題,順便討一杯頂級的普洱茶喝。
沒想到,不僅見到了在玄學大會以一人之力,震懾整個玄門的人,更是見到了在玄學論壇上最負盛名的大師“7”!
這,是個什麼運氣?
“輪空法師,你手抖什麼啊?”陸柒問。
輪空有些尷尬,按住自己的手:“沒……沒抖,貧僧就是激……激動。”
他甚至有些擔心,一旦他百年之後,這偌大的玄門,究竟該由誰來主持大局。
不過,好在現在這個問題已經解決了。
他找到了陸柒這麼一個天賦異稟的人。
以後的玄門,有望了!
“這有什麼好激動的。”
陸柒隨手從桌上拿了一顆果子,塞進口中:“你還是繼續說說那邪氣的事兒吧。”
得知了陸柒的身份和能力,輪空法師此刻對她可謂是言聽計從。
“好好好,我們繼續說那邪氣。其實,一開始,貧僧也沒有感受到那邪氣裏藏有修羅門的功法,貧僧只當那是尋常的邪氣,並沒有怎麼在意。可直到,貧僧的靈蝶將它完全提取出來之後,貧僧才留意到,那股邪氣非同一般。”
墨時寒端着茶杯,在旁邊輕輕抿了一口。
旋即,隨口問道:“怎麼個不一般法?”
“玄門,以匡扶正義爲主,所以玄門的功法,大多數都是溫和柔順的,除非被逼到絕路上,否則不太可能一出手就直接祭出殺招兒。
“可剛纔的那縷邪氣,在圍着院子轉悠的時候,貧僧卻是清楚的感知到了它產生出來的殺氣。而殺氣重,又是修羅門的一大特點。
“若不是貧僧在暗中用楞嚴咒禁錮住了它的殺氣,恐怕今天在場的那些人,一個都跑不掉。”
陸柒:“也就是說,陸之柔這些年在山上修行,修的很有可能不是正統玄門,而是修羅門?”
“應該是這樣。”輪空法師說。
陸柒抱着雙臂,指尖輕輕捏着自己的下巴。
粉色的脣角,微微勾起。
如果……陸之柔真的是個邪修的話,那這件事可就有意思了。
“好了,時候不早了,貧僧也該告辭了。”
輪空法師站起身,準備離開。
陸柒眼波一轉,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
“法師,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輪空法師頓了一下,緩緩轉過身來。
“什麼問題?小友請講。”
陸柒看着他,似笑非笑,嘴脣微動:“你認識陳清泉麼?”
“陳……陳清泉?”
輪空法師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原樣:“不認識。”
陸柒端起茶杯,諱莫如深的笑着。
“那就當我沒問。”
她慢慢的品茶,沒再多說什麼。
輪空法師莫名有點心虛,可卻也絲毫猜不透陸柒心中的想法。
“那貧僧……貧僧就先告辭了。”
“我送你。”
墨時寒站起來,跟着輪空法師走了出去。
“寒爺,剛纔你家那位小友突然問起陳清泉這個名字,不知是何用意?”輪空還是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用意。”
墨時寒偏頭點了根菸:“只是陳清泉是她養父,去年夏天又死了,她一直放不下,想要找到殺死他的兇手,所以逢人就會問一句。”
“什麼?陳清泉死了?”
墨時寒蹙着眉,深深看了輪空一眼:“你不是說你不認識他麼?怎麼感覺你們之間,好像有點什麼不爲人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