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父驚叫一聲,衝過去,正欲問徐母怎麼樣了。
卻見徐母身上被茶水淋溼的地方,掛的全部都是一條又一條的細蛇!
“嘶嘶嘶……”
那些細蛇搭在徐母身上,躬着身子,似乎隨時都要向徐父等人發起攻擊。
“老婆,你身上……你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蛇?”徐父不解的問。
陸柒聞言,在旁邊冷冷笑了。
“到這時候了,你還不明白麼?你女兒身上所有的事,都是你老婆搞出來的!
“剛纔,要不是我反應快,把茶水潑在了她身上,那她隱藏在茶水裏面的細蛇,早就一口咬斷我們的脖子了!”
徐父覺得難以置信:“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清雲是個很好的女人,她和蓉蓉的關係也很好,她不可能會害蓉蓉,更不可能會害我!”
陸柒簡直要被他蠢哭了。
“你以爲,你真的瞭解她麼?”
徐父:“什……什麼意思?”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這個老婆,應該是薩滿教的走馬仙。她所供奉的,是五個野仙中的柳家,也就是蛇仙。”陸柒淡淡說。
徐父越發震驚:“走……走馬仙?可……可她明明什麼宗教都不信的,她怎麼可能去供奉那些野仙?關鍵,我們家也沒有供奉這些東西的地方啊!”
“不!你們家有,就在你們家的地下室裏!”陸柒的語氣十分堅定,彷彿像親眼看到過一樣。
“地……地下室……”徐父整個腦子都是懵的。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老婆,居然在自己腳底下挖了一個無人知曉的地下室,用來供奉那些個勞什子的野仙!
荒謬!
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呵,沒想到,還是沒能瞞過你的眼睛。不過,你能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知道的麼?”徐母一臉陰邪的看着陸柒。
“是鼓聲。”
陸柒毫不避諱:“那條巨蛇消失之前,這宅子附近曾經響起過一陣奇怪的鼓聲。當時我沒有在意,現在回想起來,那應該就是你們薩滿教的幫兵決吧?
“至於我爲什麼知道你供奉和藏匿巨蛇的地方是在地下室,其實還是因爲你們太不小心了!”
“我不小心?你什麼意思?”徐母不解的問。
陸柒抱着雙臂,在房間裏慢慢轉悠了起來。
“你用薩滿教的法術,掩蓋住了這宅子周圍的妖氣,讓它看起來和正常的房子一樣,可你卻忽略掉了院子裏的那幾根燈柱。
“那些燈柱都是中空的,除了用來給院子照明之外,還要給身處地下室的巨蛇提供氧氣。這一提供氧氣,它呼出來的那種蛇類特有的土腥氣息,就會蔓延到上頭。
“所以,找出它的藏身之所,自然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聽到這些話,徐母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
“沒想到,你居然這麼聰明。不過,又有什麼用呢?今天,你們還不是要死在我手上!”
她面色陰狠,彷彿變了一個人,再無半分之前那種慈愛溫婉的模樣。
徐父痛心疾首。
“清雲,你爲什麼要這樣?你明明不是很喜歡蓉蓉的麼?你說你把蓉蓉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看待,你……你爲什麼還要用蛇來害她?”
徐父恍惚間,好像想起了什麼。
“難道……難道你還在爲當年佩佩的事而生氣?”
佩佩,是他的小女兒。
也是徐蓉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當年,徐蓉親手將她推下山崖後,爲了不揭開傷疤,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有在他的生命中出現過了。
“沒錯!”
徐母緊咬着牙,幾條細蛇在她的肩頭纏繞,嘶吼,以至於看上去特別恐怖。
“你明明知道,這件事是蓉蓉乾的,可你爲了徐家的名聲,一直不願意將這件事鬧大。
“是,這些年我一直對蓉蓉不錯,因爲我在等,在等蓉蓉懺悔。只要她誠心懺悔,我可以原諒她。
“可是,她沒有。不僅沒有,還把佩佩留在這個家裏的最後一樣東西砸了。你覺得,這個仇恨,我能忍得下去麼?”
徐父有些無言以對。
徐蓉砸佩佩東西的這件事,他是知道的。
那天,他從公司回來,剛一進門,就看到徐蓉將佩佩生前最喜歡一個瓷娃娃給砸得稀碎。
他爲此動了很大的氣,當場甩了徐蓉一個耳光。
父女倆,也因此產生了隔閡。
可他沒有想到,這件事居然會成爲自己老婆害徐蓉的導火索!
“徐蓉是有錯,可你縱容自己供養的蛇仙出來喫人,就是你的罪過了!”陸柒沉聲道。
徐母冷眼瞪她:“你怎麼知道我的蛇仙吃了人?”
“看你的面相啊!你的雙眉之上,漂浮着一層濃郁的黑氣,可見你身上的殺戮應該背的不少了。”
聽到這話,徐父突然想起來。
他們家裏的傭人,幾乎每個月都會少那麼一兩個。
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也找不到屍體。
就那麼憑空失蹤了。
起先,他們還會報警,還會去找。
後來,徐母告訴他,那些人估計是不願意在他們家繼續幹下去,就自己偷偷跑了。
他也就沒有再去在意。
而現在,結合陸柒所說的,他懷疑自己家裏之前失蹤的那些傭人,是不是都被徐母拿來餵了地底的那條巨蛇!
“沒錯,是我乾的!”
徐母十分坦然的承認:“本來,我沒想害家裏的那些人,一直都是讓巨蛇出去喫的無人問津的流浪漢。可誰讓那些傭人,要好死不死的發現被我藏起來的地下室呢?活人是不會保守祕密的,只有死人會!”
她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裏拿出一面巴掌大的精緻小鼓。
“同樣的道理,只有你們這些人全部死了,我的祕密才能被保守住!”
明顯,是起了殺心。
“清雲!你已經錯了一步,你還想再錯第二步麼?佩佩沒了,我們還可以再生一個,你就此收手好不好?”徐父哀求。
可徐母根本不爲所動。
纖細的手指,依舊快速的敲擊在掌心那面精緻的驢皮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