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想拿這個面膜,去找那個直播間對峙吧?實話告訴你吧,當我得知面膜是傭人從直播間購買的時候,已經第一時間去找他們了,可根本沒有用,他們完全不承認自己銷售的面膜有問題。”
“呵!”
陸柒冷冷笑了一下,對嚴安雅的話,有些不以爲然。
“找直播間對峙太麻煩了,弄不好,還會惹得一身馬蚤。倒不如,用更好的辦法。”
“什麼辦法?”嚴安雅好奇。
“這就跟你沒關係了,你只要把面膜給我,其餘的事情我會處理。”
擺明了,就是不想說。
嚴安雅:“那……那好吧。”
她從包包裏取了一盒面膜,遞到陸柒手上,就返回了教室。
走廊上,漸漸吹起一陣微風。
陸柒看着手上的面膜,用手輕輕撫了撫。
便見面膜上,很快漫起一層淡淡的黑氣。
“這是……”程正有些喫驚。
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東西。
嫋嫋繞繞,不停的在面膜上面飄蕩,彷彿是一羣可怕的妖魔。
“這是邪氣,乃天地混沌之氣幻化而成,但凡是跟陰邪有關,物品必生此氣。”陸柒淡淡說。
聽到這話,程正隱約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所以,你問嚴安雅要面膜,不是爲了去找直播間的麻煩,而是……想用自己來引蛇出洞?”
陸柒轉過頭,淡淡看了程正一眼。
她不過只說出了這面膜上面東西的來歷,他就已經猜到了她究竟想幹什麼。
不得不說,他身上的確是有那麼幾分聰明勁兒。
“你居然真的想引蛇出洞!”陸柒的沉默,無疑給了程正一個肯定的答覆。
程正心中,有些焦急。
“其實,你可以有很多種方法可以去解決這件事,你爲什麼非要用引蛇出洞這一招兒呢?難道你不知道,你這樣做是很危險的麼?”
他質問的語氣,讓陸柒覺得有些聒噪。
她皺了皺眉。
“危不危險,我自己心裏有數。”
“你有數?你有什麼數?你如果真的有數,你就不會想要以身涉險,去處理這件事了!”程正的語氣,陡然高亢了起來。
他沒有辦法想象,如果陸柒失敗會變成什麼樣子。
和班上那些毀容的女生一樣?
還是,比她們更慘?
可無論是哪一種,都絕對不會是他想要看到的場景。
“我已經決定了。”陸柒冷冷說。
別的方法有。
但只有這一種,是最有把握,也最速戰速決的。
她不想,過多的浪費時間。
“你……”
眼看勸不動陸柒,程正頓時心急如焚。
“如果,是墨時寒呢?如果是墨時寒勸你不要以身涉險,你會像現在拒絕我一樣,拒絕他麼?”
“如果是他?”
陸柒白皙的面容上,眸色微微頓了一下。
旋即,她突然勾起一抹冷笑。
“那你知道,你和他最大的區別在哪裏麼?”
區別?
程正被問懵了。
他和墨時寒,同屬頂級豪門。
兩人的家世,相差說大也大,但說小也小。
因而,這麼久以來,他從來不認爲,自己和墨時寒之間有多大的區別。
直到,此刻陸柒突然提起。
“如果是墨時寒,他不會阻止我,他會放手讓我去做。因爲,他知道我的性格,他不會想要束縛我,更不會打着爲我好的旗號,讓我乖乖的變成他想要的那個樣子。”
程正神色微動。
整個人,彷彿被看穿了一樣。
沒錯,他之所以勸說陸柒,除了是真的關心她以外,也是想讓她按照他的意願來行事。
陸柒太強了。
陸柒離他太遠了。
以至於,他甚至覺得只有這樣,才能和陸柒更接近一些。
那曾想,這樣對她而言反倒成了一種負擔。
“走了。”
雙手插在口袋,慢悠悠的往教室走。
臨進門,突然收到一條短信。
【不要逃學,乖乖上課。】
署名:墨時寒。
陸柒無語。
這人,要不要這麼囉嗦?
上學前說也就算了,上學後居然還在說。
簡直想要錘爆他的腦袋有木有?
【知道了,我不逃學,努力做個三好學生,行了吧?】陸柒回覆道。
都怪她一時衝動,答應了墨老太太考江城的大學。
不然,她何必像現在這樣,天天被墨時寒盯着做個好學生?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聽說你們班上出了點事情,需不需要幫忙?】墨時寒問。
這麼快就知道了?
消息夠靈通的啊!
陸柒動了動手指:【不用,萬一有個好歹,你只要來幫我收屍就行了。】
這要換成別人,肯定會說她瞎說,自己咒自己,晦氣什麼的。
可墨時寒,卻早已習以爲常。
【你在我心中,是最厲害的玄門高手,你一定會順利處理好這次的事情。】
非常篤定的語氣。
就像相信他自己一樣。
陸柒會心一笑。
果然,比起程正,還是他更懂得她。
【借你吉言。以及……突然有那麼一點點想你。】陸柒好不害臊,直接發送過去。
墨時寒剛到公司,正在幾個貼身保鏢的簇擁下走出電梯,就收到陸柒發來的這則消息。
緊抿的嘴脣,下意識勾了起來。
連眼神,也柔和了不少。
“真是個撩人的小東西!”
他低着頭,繼續和陸柒發信息。
不遠處總裁辦的祕書們,看到這一幕,眼珠子都差點掉到了地上。
“快告訴我,我是不是看錯了?我們寒爺居然笑了?還笑得跟春風拂面一樣?”
“你沒看錯,寒爺……寒爺今天是真的有點反常。”
“是啊,他以往哪一天來,不是冷着一張臉?感覺跟千年冰山似的。今個兒,居然……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
“看來,我們部門這個月的獎金保住了!萬歲!”
衆人一陣激動。
墨時寒卻好似毫無察覺,一邊和陸柒聊着,一邊徑直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鈴聲響了,我要上課了。】兩人又聊了一陣兒,陸柒那邊發過來一條。
【好。】
兩人同時收線。
墨時寒這纔將注意力重新挪了回來。
“你剛纔說什麼?”他擡起頭,冷冷問站在對面的墨一。
墨一:“……”
您還知道有我這麼個人的存在啊?
我還以爲您跟少夫人聊了那麼久,已經把我完全忘了呢!
“咳咳……”墨一清了清嗓子。
吐槽歸吐槽,該辦正事的時候還是要辦的。
“您三叔說江城那邊他已經全部安排妥當了。只等您一過去,他馬上就會把江城那邊墨家的勢力,完完全全的交付到您手上。”
“交到我手上?”
墨時寒冷冷笑了:“這話,你信麼?”
“這個……寒爺,我可說不好。”墨一不敢亂說。
畢竟,豪門大戶,自古就是除了皇族之外,骨肉親情互相廝殺最爲激烈的地方。
在這種地方,感情是最不值錢的。
唯有權利,唯有地位,才讓人瘋狂。
而墨家,作爲一個站在豪門金字塔頂尖的家族,誰會真的願意心甘情願,把手中的權利交託給其他人呢?
“他比墨友德聰明。墨友德只會用下三濫的手法,而且往往處事高調,基本不足爲懼。可我這個遠在江城的三叔,不顯山,不露水,一直保持謙卑的形象,就讓人很容易放鬆警惕了。”墨時寒沉聲說。
墨一:“是啊,您三叔很早就去了江城。這麼多年來,苦心培植的勢力何止百千?他要是想搞點什麼事情,可以說是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