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轟…”
褐色的陶瓷球砸落在甲板上,瞬間爆出火焰,烈火隨着四濺的火油往其他地方流淌。
“啊…救救我…”
一些沒來得及躲避的水手直接被火油粘上,身上燒起了大火,他們丟掉武器,奮力拍打手上的烈火。
“快跳下船!”
着火的水手沒有分辨這話的對錯,烈火的炙烤已經讓他們失去了理性,當即翻越垣立,跳入海水裏。
東條豐茂看着着火的甲板,大喊道:“快救火!讓船艙裏槳手都上來支援!”
東條戰船雖然起火,但是這並沒有讓水手們慌張,反倒是激起了他們的兇性。
一名東條武士怒吼道:“殺過去奪船!”
“燒了就燒了,殺過去換新船!”
“殺啊!他們都是新兵,殺掉他們!”
在武士們的怒吼下,一名名水手怒吼着,手持打刀衝向福島戰船與福島水手戰作一團。
並不寬敞的甲板上擠了不少人,鐵炮足輕已經退到船後尾望樓上,而福島義興帶着人守在周圍。
“殺!”
福島義興指揮着手下,抵擋靠過來的水手,東條戰船上還有弓足輕對着望樓射箭。
至於東條戰船還在被焙烙玉攻擊,大火有些控制不住了,東條豐茂當即派出幾個人跳到福島戰船上去擊殺焙烙玉投擲水手。
不僅僅是福島義興與東條豐茂激戰,難捨難分,同時另外的四艘上杉戰船與剩下的三艘戰船交戰。
雙方在這平靜的海面上廝殺着,東條和天津有兩艘關船陷入火海,但是他們十分兇狠,因爲戰船損毀,他們抱着必死之心與上杉水軍死戰。
福島義興一腳將一名敵軍踢倒,手中打刀直刺敵軍的喉嚨將他殺死,鮮血瞬間留了甲板一地。
隨着船體一晃,福島義興踩在被血液浸染的甲板上,差點滑倒。
好在身邊有近侍扶住了他。
他剛站穩,又一名水手衝到了福島面前,那水手臉上和身前還有大量血跡,沾滿了鮮血的臉,面目猙獰。
“去死!”
水手怒吼着,直接一刀砍向福島,福島已經躲閃不及,他迅速擡起手中打刀格擋。
“鐺!”
福島義興雖然擋住了這水手的一刀,不過因爲福島是單手,所以水手一刀壓着福島,砍在他的肩膀上。
水手怒罵一聲,當即抽刀準備再來。
但是福島義興已經有了反應時間,他另一隻手迅速拔出脅差一刀刺進水手的頸部。
“噗嗤!”
福島義興捅了水手一刀,又迅速拔出,鮮血直接充斥水手的口腔,他捂着脖子想要慘叫,但不過是“咕嚕咕嚕…”幾聲,隨後倒地。
福島義興當即怒吼一聲,他一腳踩在那還在掙扎的水手身上,喝道:“殺光他們!”
激烈的交戰還在繼續,水手們互相用刀對砍,手中沒刀的直接抱着對手就撞到垣立上,然後帶着對手一頭栽進大海里。
東條豐茂也看到自己這邊陷入劣勢,特別是兩艘戰艦陷入火海,天津賴成已經親自率軍殺到了上杉關船上,捨棄了自己的關船。
他看着自家還在滅火的水手們,當即喝道:“不要救火了,都殺過去,跟我一起殺過去!”
東條豐茂拔出打刀,糾集最後的幾十名手衝到了福島關船上。
新一輪的激戰再度展開。
東條豐茂當即唱名道:“本大爺東條豐茂!敵將快快來受死!”
福島義興看到東條叫囂的模樣,當即回道:“宵小莫要囂張,我乃上杉武藏守殿下家臣,水軍總大將,江戶城代,福島壹岐守義興!”
東條豐茂聞言大喜,喝道:“原來是福島大人當面,聽聞閣下是上杉八虎將之一,如此,在下特來討教!”他心中想着,今日殺了福島義興,他就可以揚名了。
福島義興冷笑一聲,喝道:“放馬過來!”
東條豐茂也不客氣,當即大喝道:“殺!”
他一刀直接劈去,福島義興揮刀對砍。
“鐺鐺鐺…”
雙方對劈好幾刀,不分上下。
福島義興當即前進一步,準備一刀橫砍過去,但是腳下一滑,他單膝跪下。
東條豐茂眼睛一睜,臉色激動神色露出,他健步如飛,直接一刀刺來,福島義興連忙側身躲開。
東條豐茂手中一轉,刀刃對着躲開的福島義興,福島連忙提刀束在自己面,東條的打刀已經砍了過來,福島只用刀尖堪堪擋住。
東條豐茂當即用力壓去,福島單手握住刀柄勉力抵擋,他趁着東條不注意,直接拔出脅差對着東條的腳,一刀紮下去。
“啊!”
東條豐茂慘叫一聲,不等他脫身,福島義興就大喝道:“把他抓起來!”
周邊幾名水手立馬去抓東條豐茂。
“快救我!”
東條豐茂立馬大喊。
爲了搶奪東條豐茂,雙方展開激戰,但最終,東條豐茂的手下被斬殺殆盡。
東條豐茂一看自己要被俘虜,驚懼之下抽出脅差自殺了。
福島義興冷哼一聲,他環顧四周,還站着的手下只有不到五十人,好在有鐵炮隊在望樓上狙殺,不然他可能就要戰敗了。
他立馬讓水手們打掃甲板,將敵軍水手扒乾淨丟進大海里,然後救起落水的友軍,或是屍體。
福島義興說了這事後,然後立馬查看其餘戰船的情況。
其中靠近他的一艘戰船已經被奪取,不過敵方戰船已經損壞三艘。
福島義興當即率領自己的艦船與另外兩艘戰艦包圍被奪的戰船。
天津賴成一看事不可爲,當即命令部下撤離,一番追逐之後,老舊的關船被抓住,被天津賴成奪取的新關船已經逃之夭夭。
福島義興氣的一拳砸在垣立上,這可是奇恥大辱!
他咬牙道:“查!把那些俘虜的水手好好審查,一定要查出這夥海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