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陌想了一下，“沒有吧……”
見蒙恬還是盯着，試探的說道：“我私下攢了點錢……”
“你那叫一點錢嗎？你……算了，不是這個，別的……”
顧陌，“我私下拜訪了幾個普通好友？”
蒙恬，“你那叫普通好友，你那都……算了，不是這個，別的……”
顧陌，“我昨晚上在小巷子裏按着蔣大人家的公子捶了一頓？”
蒙恬臉色一肅，“你膽子挺大啊，蔣大人家的公子你都敢打？算了，打了就打了，不是這個。”
顧陌，“那我就真不知道我還做什麼了。”
蒙恬盯着她，“你真不說？”
顧陌，“我真不知道你到底要我說什麼啊？”
蒙恬，“……”
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只無奈的按住了太陽穴。
“算了，你出去吧。”
顧陌，“……”
從蒙恬書房裏離開，顧陌問智腦。
“你說他沒事吧？”
智腦，“……主人，你沒事吧？你之前掉馬了你忘記了嗎？”
顧陌，“……！？”
“就那次跟你喝酒啊，他喝醉了，非要看你虎形印記，你脫了給他看了，他還摸了一下來着……”
顧陌，“……！？”
她想起來了！當時真喝醉了，被酒精一麻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你怎麼事後不提醒我一聲？”
智腦，“我以爲你知道啊。”
顧陌，“……”
瑪德！以後還是別喝酒了！喝酒誤事！
趕緊又跑回蒙恬書房，準備坦白，“大哥，我想起來我有什麼事瞞着你了，我要坦白……”
蒙恬，“我現在不想聽了，你以後也不要跟我說！”
顧陌，“……”
之後蒙恬也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似的。
……
時間飛逝，始皇的身體還是越來越不行了。
顧陌沒打算讓長生不老藥這種東西真的出現。
始皇是個雄才大略的皇帝不假，就如同俄國葉卡捷琳娜大帝曾說過一句狠話：假如我能活到兩百歲，整個歐洲都將匍匐在我的腳下。
假如給始皇一顆長生不老藥，估計整個宇宙都要成爲大秦的土地。
他的政治大局觀和野心能力，歷史早已經見證了。
但我們也不得不面對一個問題，自春秋戰國以來，天下征伐不休，老百姓早已經經不起戰亂的折騰了。
讓始皇用嚴苛峻法統治這片大地上千年，真的，會很恐怖的。
歷史是在改朝換代中不斷髮展的，每一個朝代更替中注入的新鮮血液，是推動歷史發展的一個因素。
而以天下人的犧牲去成就個人的功績，這從來就不是什麼偉大。
所以始皇的生死老病死，顧陌不會干涉。
但始皇一死，天下大亂，也是必然的，顧陌卻必須要干涉。
她也不會認爲自己能掌控一切。
但不去做不作爲和做了卻無能爲力還是有區別的。
做不到的事，或者做了等同於沒做的事，如果不會造成太大的危害，她不會去做。
顧陌以一己之力，真做不到阻止這種局面的發生，她只能儘量結束亂局而已。
……
沒多久，始皇死於沙丘之行。
然而即便沒有了趙高，歷史的齒輪依舊在照常轉動，李斯和始皇身邊的宦官聯手，推了胡亥上臺，還立下了賜死扶蘇和蒙恬的假遺詔，讓一干嬪妃殉葬。
遺詔到達蒙恬和扶蘇手裏的時候，兩人哀慼了不過半晌，就要了結自己了。
顧陌得知消息衝進來，一把攔住蒙恬手裏的劍。
“大哥，你認真的嗎？”
蒙恬說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不必攔我。”
顧陌問，“你就沒有懷疑過這遺詔的真實性？沒有想過讓你死的到底是不是陛下？”
“我……”
蒙恬話還沒有說完，下一刻他和顧陌臉上都飆了滿臉的血。
兩人一起看過去，就發現扶蘇趁着顧陌攔蒙恬的空檔，把自己了結了。
顧陌，“……？”
神踏馬的！她第一次見到這麼急着趕着要去送死的！？
“你們是傻嗎？他拿刀割自己你們就乾站着？！”
旁邊懵逼的一羣人，“……”
誰踏馬知道扶蘇動作那麼快啊，去死還生怕被人阻止了！
顧陌生怕蒙恬也學扶蘇，趕緊先把他手裏的劍拿開了。
“大哥！民間百姓揭竿起義，胡亥李斯陰謀篡位，亂世已起，你要是死了，三十萬蒙家大軍羣龍無首，這天下只會更亂！你是要爲了自己的忠義名聲棄天下黎明於不顧嗎？難道你忠的只有陛下，沒有秦國的百姓嗎？”
蒙恬呆愣了半晌，“可扶蘇公子死了，蒙家軍還有你……”
顧陌也覺得糟心，難怪始皇活着的時候不看好扶蘇，優柔寡斷就算了，這踏馬也太蠢了。
這時候死什麼死？不知道他死了天下會怎樣嗎？
“守衛天下黎明，不是隻能靠扶蘇公子的，比如說，大哥你可以靠我？”
蒙恬，“……”
他哆哆嗦嗦擡手指着顧陌，“我就知道，你到處招兵買馬，尋訪能人異士，還到處斂財，你早就有這心了。”
顧陌也不否認，只是看着蒙恬。
“所以因爲我有這心，你就想要死？這樣既沒有對不起大秦，也不用對不起我？”
蒙恬，“……”
他的想法被顧陌戳穿了。
“大哥，你怎麼會想的這麼輕鬆？從你堅持要認定我是蒙恬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蒙家沒有回頭路了。”
顧陌把劍重新遞給蒙恬。
“現在，如果你堅持要死，我不會攔你，如果你介意我用蒙毅的身份行事，我可以告訴所有人我不是蒙毅，蒙家軍我也絕不會染指，我顧陌，說到做到。”
擺在蒙恬面前可供選擇的路，其實真的沒有了。
始皇活着的時候就忌憚蒙家軍，胡亥只會更甚，不然何至於要賜死蒙恬？
蒙恬就是想自己死了，把蒙家軍交給顧陌，那麼到時候胡亥欺壓太甚，顧陌帶着蒙家軍反了，他也看不到，就不用糟心了。
而顧陌成爲蒙毅，想要蒙家軍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