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的目光,落在莊柔的臉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就是不說話。
就是這樣的眼神,看到莊柔再也裝不下去,眉頭一擰,“你這樣看我做什麼?”
“我在可憐你啊。”
溫言的眉眼一彎,壓低聲音,湊到莊柔耳邊,道:
“就算你爸成了溫氏如今的掌權人,你的身份也照樣上不得檯面。”
莊柔的表情,扭曲了一瞬,“你什麼意思?”
什麼叫她的身份上不了檯面?
難道溫言知道她是爸爸的私生女?
溫言對着她,神祕地眨了眨眼,“你猜。”
說完,擡手將她往邊上一推,往講臺上走去,“好了,開始上課。”
莊柔回到座位上,慘白着臉惴惴不安。
溫言剛纔那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溫言知道她是爸爸的親生女兒了?
不對,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現在溫氏已經不是溫言做主了,爸爸纔是溫氏的掌權人。
不,那已經不是溫氏,那是莊氏了,她還怕溫言幹什麼?
莊柔在心裏這樣安慰了自己一番,可心裏卻莫名得覺得有些慌。
溫言那句話到底什麼意思?
如今溫氏已經變成莊氏了,爸爸完全可以做主了,他一定會跟外人宣佈她是他的親生女兒的。
爸爸答應過她的,他讓她受了20年的委屈了,現在好不容易翻身了,爸爸怎麼會捨得再讓她受委屈?
溫言一定是在挑撥離間。
什麼叫上不了檯面?
等她成了莊家真正的大小姐,誰還敢說她上不了檯面?
溫言,沒了爸爸的庇護,沒了溫家,我看你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即便莊柔在心裏自我安慰了一番後,可腦海中裏還是溫言跟她說那句話時似笑非笑的樣子。
她不停告訴自己,溫言是故意挑撥離間,嫉妒她以後要成爲莊家大小姐,而她卻被趕出了莊家,所以故意說那些話好來膈應她,然而,她心裏還是很慌。
有些事,她不去正視也就罷了,一旦去面對的時候,只要一深想,就會讓她膽顫。
“不會的,爸爸不會那樣對我的。”
莊柔低聲喃喃道,整節課,她都顯得心不在焉,直到下課,她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見溫言抱着課本走出教室,她趕緊從位子上站起追了出去。
“溫言,你站住。”
莊柔沒有再裝,對着溫言的背影,厲聲喊道。
對比平常那柔柔弱弱的小白花的模樣,她這一喊算得上是中氣十足了。
溫言停下腳步回頭看她,“有事?”
“我告訴你,溫言,我知道你嫉妒爸爸疼我不疼你,你聽着,你的挑撥離間沒有用。”
溫言看着她,脣角似笑非笑地勾起,“既然你這麼自信,又何必特地跑出來跟我說這話?”
莊柔被她問得心頭一梗,表情也變得難看了起來。
“一個私生女罷了,你真以爲你那個爸爸會承認你嗎?”
溫言湊到莊柔耳邊,低聲地將“私生女”這幾個字,緩緩說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