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怎麼說的,誰是話癆?”連不凡白眼一翻。
杭天逸輕笑一聲,他發現連不凡,還有極爲可愛的一面。
“咱們,真要坐下來等?”杭天逸心裏面沒底,顧元辭這種人,向來脾氣怪,回來要是見得這麼幾個人坐在他家門口,不會拿掃把給自己掃出去?
“那你打算進山?”連不凡反問,此間山脈綿延起伏,重巒疊嶂,進山找人,就如同大海撈針一般。
杭天逸暗暗嘆息一聲,這般一來,很被動啊。
轉眼之間,半個時辰過去,依舊不減顧元辭歸來。
杭天逸慢慢的浮躁起來,先前那種寧靜安然,似乎一下子全都沒有了。
“嗯?難道我就這般沉不住氣?”杭天逸心下略有幾分驚疑,似乎無形之中,有一股力量,在干擾他的精神。
“不對勁!”杭天逸站起身來,四處看了一下,山還是山,水還是水,一切都沒有變化。
“連兄,你看,前面有頭猛虎,打了做晚餐如何?”杭天逸說道。在他的眼中,湖泊邊上,一頭斑斕猛虎,正在河水。
“你小子眼睛花了吧?”連不凡說道。
柳英也是滿臉疑惑的看着杭天逸,明明什麼都沒有啊。
杭天逸心神猛地發顫,幻覺?怎會如此?
來到這裏的人,都沒有死,就他一個人產生了幻覺?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正當這時,側面進山小路,只見得顧元辭揹着一個揹簍,朝着屋子這邊徐徐走來。
遠遠的,便見到連不凡的馬車,但他並沒有任何的神色變化。
連不凡起身,叫道:“畫瘋子,你說你明明可以活得更好,爲什麼把自己弄的這般苦?”
“你認爲的苦,我卻樂在其中,這一點,就是咱們的不同之處!”顧元辭將揹簍給放下。
杭天逸走近看了一眼,花花綠綠的,像是野菜,也像是草藥,其間還有幾朵鮮豔的蘑菇。
“嗯?”杭天逸在前世的時候,知道蘑菇越是鮮豔,越是不能喫。
這個世界的人,武功奇高,還有神仙妖魔鬼怪,難道這個定律,被破了?
“顧大師這蘑菇,是採來喫的?”杭天逸問道。
顧元辭道:“不是,就是看着鮮豔一些,順手採集了那麼一點,這東西有些毒性,但可用作藥物!”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畫瘋子不單單畫畫和鑑寶,對醫藥也是有一定研究的!”連不凡說道。
杭天逸心下暗暗佩服,沒想到顧元辭如此了得。
“你中毒了!”顧元辭對杭天逸說道。
“中毒?”杭天逸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怎麼會中毒呢?
顧元辭走進屋子裏面,拿出一瓶丹藥,倒出來三顆,遞給杭天逸,道:“服下!”
杭天逸沒有懷疑,將那藥丸服下去,藥力化開,如流水般在血液中流動,透發出一股子清涼之意。
當藥力徹底化開之時,便又有像是處在一片無邊火海之中,難以形容的灼熱之氣遍佈全身,杭天逸的臉色,瞬間發生了變化。
“這是怎麼回事?”柳英上前來,他很擔心杭天逸。
適才杭天逸看到湖邊有猛虎,這不就是幻覺?
當此之際,柳英神色甚是凝重,竟然有人給杭天逸下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流了一身的汗,杭天逸終於睜開了眼睛。
這半天的時間裏面,只覺得身子無比沉重,坐下來就會心煩氣躁,原來是中毒了?
可誰給自己下毒呢?杭天逸一頭霧水。
“大哥,沒事吧?”柳英問道,
杭天逸搖頭,這事情有些蹊蹺,如果真是中毒的話······
忽然間,杭天逸眼睛不由一亮,他算是心裏有數,只等着找到證明一切的證據。
“大師,這種致幻的毒藥,叫什麼名字?”杭天逸問道。
顧元辭道:“我對藥理方面,的確有幾分研究,但這種致幻的毒藥,叫什麼名不知道,但曾經卻是遇到過一次,因此研究了一下解藥!”
杭天逸嘆息一聲,人家是搞醫藥的,問毒藥就有些過分了。
不過,在前世的時候,杭天逸就知道一句話:醫道毒道,一念之間。
這就像是佛家說的,佛魔一念之間是一個道理的。
“這種致幻毒藥,真的會致命嗎?”杭天逸問道。
顧元辭神色一正:“會,它在你的體內駐留的時間長,便會令血液等變質,當然,修爲足夠,憑着真氣運轉,就可將毒藥排除體外,當然,你吸入的只是少量的,最多折騰個七八天,就沒事了!”
杭天逸點頭:“血液變質,就會成爲另外的一種毒藥,從而顯現出來中毒的特徵?”
“這個······我暫時不知道!”顧元辭道。
杭天逸聞言,卻是陷入沉思之中。
“杭兄,小心一些,看來你是被盯上了!”連不凡道。
杭天逸在查吳啓明、葉蓁蓁、周奎等多樁命案,要是被人盯上了,基本上可以肯定,就是兇手無疑。
只是杭天逸覺得,兇手連殺吳啓明和周奎,佈局都很精妙。
葉蓁蓁的案子,雖然看不出來和前面兩樁有何關聯,但是直覺告訴杭天逸,三樁命案,兇手都是一個人。
“連兄說的是,我大意了!”杭天逸道。
連不凡點頭,接着看向顧元辭,道:“都來這麼久了,難道不弄點喫的招待一下客人?”
“我這裏沒什麼喫的!”顧元辭神色淡然,絲毫沒有尷尬。
主人不尷尬,就輪到客人尷尬了。
說實話,杭天逸臉皮很厚的,但柳英不同。
“好傢伙,不過你休想偷懶,食材我帶來了!”連不凡滿臉笑意,彷彿在說,小樣,你那點九九,我怎麼不知道?
這個時候,連不凡的人打開馬車的另一層,將新鮮食材給拿出來。
杭天逸可以看到,顧元辭眼中,或多或少的有了幾許無奈之色。
其實杭天逸是想開門見山,請教畫作的,但這般境況,他終究還是暫時忍住了。
柳英眉頭微微一皺,顯然他沒有留下來喫飯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