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聽得杭天逸的話，卻是眼圈一紅。
杭天逸整個人，頓然一愣，這······真情流露？
“怎麼了？”杭天逸實在有些疑惑。
“昨晚上服飾何公子的，是小翠姑娘，只是小翠她······也死了！”老鴇說道。
杭天逸聞言，神色略顯複雜。
明明這一樁案子，死去的是兩個人，但傳開的，卻只有何易。
這就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和底層百姓的區別所在。
小翠這種底層卑賤的人，的確是沒有誰會注意的。
如果不是牽扯到何易，恐怕死掉之後，連一個報案的人都不會有的。
不論哪一方世界，最底層的人，的確都是活得最辛苦的。
“小翠是新來的嗎？”杭天逸問道。
老鴇點頭：“她的確是新來的，人長得漂亮，溫柔，何公子花了五千兩買她的初夜，沒想到······”
“嗯？”杭天逸捕捉到了關鍵信息，當下他繼續問道：“昨晚上何公子可有與人起過沖突？”
“何公子何許人物？誰人敢與他其衝突？”老鴇有些憤懣，顯然這何公子昨晚上很霸道。
“小翠的身份，你瞭解嗎？”杭天逸又問。
“不太清楚，只知道是蜀州來的，家道中落······”老鴇說到這裏，卻是有些猶豫。
杭天逸明白，肯定是她買來的。
青樓中的交易，有些是見不得人的。
許多姑娘，都是被逼的，漸漸地，便只能認命，自甘墮落。
杭天逸真正同情的，是此間的姑娘，而不是老鴇這等人物。
如果真是這般的話，那這其間，肯定有許多蹊蹺了。
從他掌握的情況來看，何易被殺，最大的可能有兩種，一種是朝堂之爭，有人要給何敬之顏色看。
另外一種，則是尋仇，至於這仇人，是因爲小翠，還是何易自己結下的恩怨，就不好說了。
這兩種可能極大，但不一定就是其中的任何一種。
杭天逸查案子，從來都是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在求證的過程之中，如果有新的發現，很多時候，都是會推翻之前的假設的。
詢問之時，杭天逸幾人，已經來到案發現場。
這裏是小翠的屋子，還沒有進去，便聞到一股血腥味。
杭天逸心神一動，莫非這何易，是被什麼利器給殺死的嗎？而且聞到的這血腥味，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進來屋子裏面，杭天逸卻是徹底呆住，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奇葩的死法。
此時此刻，只見得那牀上，小翠和何易，是疊在牀上的，一個在上，一個在下。
上面的是何易，下面的是小翠，而他們的身子，被一把長劍給直接穿透。
杭天逸感覺真有些辣眼睛啊，這兇手何等變態？趁着人家······做事的時候，把人家給殺了。
而且，還是一箭雙鵰，這真有些同生共死的既視感。
想起鳴鳳樓中葉蓁蓁被顧元辭殺死的場景，那絕對沒有此間的衝擊力大。
柳英還是個什麼都沒見過的直男，平時裏也不會去逛青樓什麼的，見得如此場面，直接瞬間臉紅。
倒是那老鴇，卻是什麼都不在乎，大刺刺的。
估計，她每天看到這些，已然麻木。
“杭捕頭，一切都擺脫了！”老鴇懇求說道。
杭天逸乾咳一聲：“放心，查案子是我們的本分！”
因爲杭天逸的名氣，老鴇肯定是信任的，當下她站在門邊，隨時聽候杭天逸的吩咐。
杭天逸也不想爲難小老弟柳英，此時他可以清晰的感知到小老弟的呼吸很急促。
這場面，看多了的確容易上火。
杭天逸運轉太清無爲經，壓制住亂竄的邪火，走上前去，仔細檢查其傷口。
在牀的前面，發現了一個劍鞘，初步觀察，就是插在兩人身上的劍所有。
劍鞘扔在地上，如此場景，難道此間，就是小翠所有？
用敵人的劍，殺死敵人，還是這般死法，這的確是夠狠的，杭天逸嘴巴不由抽搐了幾下。
接着，杭天逸開始檢查傷口，他忍着將兩人給搬動，卻見得何易滿臉驚詫之色，相反，看小翠的臉色，卻是要祥和一些。
同時被殺，如此相反的神情，實在讓杭天逸好奇不已，他們究竟身前，有沒有見到兇手的面目？
“也許······沒有吧！”杭天逸只能如此猜測了、
再檢查了一下，卻是沒有任何的發響，接下來肯定要進行驗屍，因爲杭天逸懷疑，這兩人很大可能，有中毒的跡象，。
血液鮮紅，但那血腥味很是詭異。
若不是杭天逸元神力量有所增進，他是不可能發現這些細微東西的。
“小翠是不是會劍舞？”杭天逸走到老鴇這邊，忽然問道。
這屋子裏的現場，雖然被江通給破壞了，但杭天逸檢查過，門窗完好，皆是關上的，基本上排除有兇手從外面悄無聲息的闖入。
“杭捕頭真是厲害，連這個都能看得出來！不錯，小翠的確會劍舞，而且舞得極好，就是就是因爲劍舞好，何公子才願意花大錢的！”老鴇說道。
杭天逸點頭，會劍舞的話，應該有點修爲在身的，如此，被賣進來這裏就值得商榷了。
可這老鴇適才的神情，卻是沒有說謊，這實在有些怪異。
“大哥是如何看出來的？”柳英問道。
杭天逸道：“殺死他們的劍，應該就是小翠的，因爲掉落在地上的劍鞘，如果是兇手的劍，他不會大意到將劍鞘和長劍都落在這裏！”
柳英點頭，這些點，他的思緒就沒有杭天逸轉得快了！
“兇手是如何進來的？”柳英適才也在觀察屋子裏面的環境，他沒有看出來任何蹊蹺。
杭天逸搖頭：“這恐怕又是另外的一樁密室殺人！”
“密室殺人”這個概念，上次葉蓁蓁被殺死在鳴鳳樓，杭天逸便與柳英說了。
當下他道：“大哥說了，這世上，沒有什麼是完美沒有破綻的，咱們肯定是還沒有找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