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就已經證明柳若曦沒事,但是杭天逸沒有見到這鬼馬丫頭,心裏面是真的擔心。
凌波仙子沒有繼續廢話,只見她玉手輕輕的在空中一劃,嘩啦啦的響聲傳出。
而後,這看上去是寢宮的地方,忽然間卻是變了模樣。
那前面的水晶簾子,忽然間向着兩邊分開,而後,杭天逸便看到了前面的世界。
那裏,有一處不大不小的池子,裏面種滿了蓮花,在池子的中心之處,卻是懸浮着一副畫似的東西。
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流轉的氣息甚是非凡。
此時柳若曦,就盤坐在池子岸邊上。
她身上,有淡淡光暈瀰漫,與那懸浮在空中的畫卷,似乎有某種聯繫。
見得這丫頭沒事,杭天逸一顆懸着的心,纔算是徹底放下來。
同時,他眼中也有不可思議之色,原來她和柳若曦,就跟着一道簾子而已。
若不是已經習慣了此間的光怪陸離,此時杭天逸定然會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在做夢。
“仙子有什麼吩咐嗎?”杭天逸問道。
凌波仙子不由一笑:“我說要你的至聖劍法,你願意給?”
杭天逸聞言,卻是愣住。
凌波仙子臉上笑意不減:“和你開玩笑的,去吧,你和那孩子,都是有大機緣氣運的人,說不定你們真的能得到那件非凡寶物!”
杭天逸心神一動:“莫非仙子隕落,就是因爲這件寶物?”
凌波仙子嘆息一聲,而後點了點頭。
杭天逸一時間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時候,他索性什麼都不說,拱手行禮之後,便邁步走向後面。
果然,這只是眼睛看上去很近而已,真正踏步出去之後,杭天逸可以清晰的感知到,他離着柳若曦,還有一段不近的距離。
而且,此時他還產生了一種難以形容的渺小之感。
明明這就只是一方空間而已,可是爲什麼會有一種處在蒼穹之中的感覺?
此時此刻,杭天逸只能夠解釋,一切都只是因爲幻覺而已。
如果是幻覺的話,那他離着柳若曦,是不是很近呢?
懷着此般想法,杭天逸行進的步伐,比之前快了不少。
半盞茶的時間過去,杭天逸還是沒有走到柳若曦那裏。
似乎,他在一處昏暗的空間裏面在打轉呢。
難道上了鬼子的當?啊不,是仙子的當!
杭天逸心中急忙改想法,畢竟這凌波仙子,看上去真很漂亮,與鬼子,能牽扯上什麼關係?
思慮之間,一點光亮穿透黑暗,而後,杭天逸便清晰的感知到,他離着柳若曦已經不遠了。
這的的確確是另外一方空間,杭天逸能夠過來,顯然是凌波仙子的手段。
此時杭天逸,並沒有叫醒柳若曦。
因爲他看得出來,柳若曦與那懸浮的畫卷之間,聯繫越來越明顯了。
這種建立的聯繫,很像他和大寶劍之間。
顯然,這是典型的寶物認主。
而且,凌波仙子都是爲這寶物隕落的,這寶物有多非凡,杭天逸心裏面,豈能一點數都沒有?
杭天逸心裏面輕聲自語,離着柳若曦還有一段距離,可以清晰的感知到,此時柳若曦身上的變化,其間帶着難以形容的自然之意。
道法自然,乃是道家最爲非凡的主張和意境,杭天逸雖然學了太清無爲經,但因爲還身兼儒家、佛家頂尖功法,他要達到那種境界,顯然難比登天。
但是柳若曦卻不一樣,她心性本來就非凡,而且只是修行了太清無爲經,將來極有可能做到道法自然的。
在這時候,懸浮在蓮花池子上空的那幅畫卷,盪開的光芒,比適才更爲璀璨刺眼。
瀰漫的道韻,如同水波一般,一浪又一浪的捲開。
杭天逸眼中有震驚之色,這究竟是什麼寶物,實在太非凡了。
柳若曦與那畫卷之間的聯繫,比之前更加緊密了。
從畫卷之中散發出來的道韻,幾乎全都毫無遺漏的,灌注柳若曦的體內。
她的修爲,雖然沒有實質性的提高,但卻像是重新走了一遍。
此時她的太清真氣,比之前更爲渾厚,更爲純淨,散發出來的神聖之意,像是三月裏面的暖陽,將柳若曦給包裹起來。
柳若曦處在無我無物的境界,體內真氣,自行運轉,道韻化作符文印記,刻在血肉骨骼之中。
那懸浮在空中畫卷,此時慢慢的鋪展開來。
這彷彿已經不是一副畫卷,而是橫貫在虛空中沒有盡頭的海洋。
在這海上,有無數的魚跳動,有跳出水面的,有潛伏在海水之中的,還有往下沉去的。
雖然全都是魚,但是,卻像是展開了一幅萬物衆生的畫面。
杭天逸很震驚,因爲他看得出來,無數遊動的魚裏面,其間就有一條小金魚。
這金魚雖然個頭不大,但儼然就是這片海洋的王者,它所到的地方,真是以萬魚臣服來形容,也半點不爲過。
而這條小金魚,不用多說,就是和杭天逸打了一架,很單純,很臭屁的那一條。
顯然,柳若曦到這裏,就是它的傑作。
想到這裏,杭天逸不由瞪了小金魚一眼,這小傢伙肯定是故意的,不然怎麼會悄無聲息的將柳若曦給帶走?
不管如何,到現在爲止,可以肯定,小金魚的的確確是無害的,將柳若曦引來此間,真的是給了柳若曦一場機緣。
這個時候,杭天逸開始猜測小金魚的真實身份,難道它會是眼前的這幅畫卷的靈智所顯化的生物體嗎?
換句話說,這小傢伙,就是器靈!
顯然,杭天逸的猜測,是完全正確的
此時此刻,就是那小金魚率領海洋中的羣雄,在向柳若曦稱臣。
換而言之,就是寶物正在認主。
杭天逸不得不感慨,這天生萬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機緣,柳若曦雖然不喜歡這裏,但似乎從一開始,她就是這幅畫卷的主人了。
從來不相信命運的杭天逸,此時卻是沒法子反駁什麼。
也許,命運存在的,只是對於某些人來說,不相信,也不願意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