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王看了杭天逸一眼,昨晚上廖大亨見過杭天逸,回去軍營之中,廖大亨將與杭天逸說的,沒有任何隱瞞的稟報了。
昨晚上他們纔到鏡州,而且軍中情況,一般人是不知道的,顯然一切,都是杭天逸與賀明義說的。
從這裏便可以判斷,杭天逸對賀明義,是完全信任的。
杭天逸還沒有到鏡州,皇帝老爺八百里加急的書信,已經送到鎮南王手上。
皇帝老爺最信任的人,顯然也是賀明義。
這一點杭天逸當然不知道,但是在來的路上,肖暉已經表態,只是杭天逸更相信自己的判斷,再有,於太醫中,賀明義說話,還是很有威信的。
“好,咱們用過飯之後,便去軍中!”鎮南王說道。
杭天逸看了賀明義一眼,他知道來的時候,皇帝老爺肯定交代了許多事情。
赤雲軍關係甚大,不是誰都能進去的,以現在賀明義的表現來看,這些太醫,能去軍中的,恐怕就只有眼前的這老人家了。
不得不說,皇帝老爺做事,還真是滴水不漏,不愧是能夠與王伯端博弈,還佔據上方的人。
將近辰時左右,杭天逸、賀明義與鎮南王出了衙門,他們沒有與別人說是出去做什麼,也用不着說什麼。
此時此刻,但凡有人詢問,不被懷疑,纔是怪事。
赤雲軍駐紮在鏡州城中,離着州府衙門不遠。
杭天逸三人,坐着馬車,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已經來到軍中。
最近幾日,中毒的將士越來越多,但這卻是不影響軍中士氣,才走進來營寨,遠遠的,便聽到軍中將士那洪亮的聲音。
顯然這個點上,赤雲軍中的將士正在操練。
不知道怎麼的,才走到這裏,杭天逸身體裏的血液,似乎已經開始沸騰。
這就是軍營,這就是赤雲軍,不曾見到,但此間久久而形成的氣息,形成的環境,卻是能夠額如此影響人。
杭天逸對保家衛國的軍人,從來都是抱着尊敬之心的,此時此刻,這種尊敬,更是濃烈。
再往前走一些,便可以看到正在操練的赤雲軍將士了。
遠遠看去,他們列成一道道整齊的陣法,操練的,是彼此之間的配合,還有陣法的演練。
軍中戰陣,從來都不是一個人能夠做到的,需要額的是團隊合作,只有彼此之間配合默契,才能將陣法的威力,毫無遺漏的展現出來。
平常裏面多操練,流的是汗水,如此,上了戰場,纔會少流血。
這個道理,軍中之人,自然比杭天逸他們要清楚。
如今,王伯端之地王伯正坐擁幾十萬大軍,對大景皇朝的威脅不言而喻。
但是鎮南王陳君山,以十萬赤雲軍,便可令得王家不可輕舉妄動,可見這赤雲軍是何等的厲害。
赤雲軍中的將士,也有修爲低的,但最低的,也是在凝神境界。
當初廖大亨帶去華州的,自然不是真正的赤雲軍,那時候他纔是通玄境界,也只是赤雲軍中較爲有能力的年輕小將領而已。
“看來杭大人對軍中將士的操練,很感興趣!”鎮南王笑道。
杭天逸道:“他們是保衛黎民蒼生最堅實的盾牌,下官只是尊敬他們!”
鎮南王大笑一聲,說道:“如果杭大人真喜歡軍中生活的話,本王可以向陛下建議,你就留在赤雲軍中,做本王的第四副將,如何?”
杭天逸聽得這話,心中暗暗翻白眼,這鎮南王,試探還真是不斷啊,不知道鎮玄司靈官的身份,不能入朝堂,不能入軍中的嗎?
有這規定,只是要保持鎮玄司的純粹性,不牽扯進來朝堂內外的爭權奪利之中,如此,才能完完全全的被皇帝老爺掌控在手上,成爲他手上的利器。
“下官還是不適合軍中!”杭天逸淡然一笑。
陳君山故意露出一個遺憾神色,三人走過校場,便是赤雲軍所住的營帳了。
中毒的將士,以及接觸過中毒的將士,都被陳君山給隔開來的。
而且還有將士嚴防把守,這不是不相信將士們,如此也可以顯示出來鎮南王對這件事情的重視。
走到中毒將士營帳這邊,陳君山臉上的神色,便多了幾許凝重,同時,那一路不曾看到的疲乏之色,已經在雙眼中顯露出來。
杭天逸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走在後面。
營帳之中,守在這裏的將士們,都是臉上蒙着布的,這布用藥水浸泡過,其功效與前世地球上的那些口罩,效用是差不多的。
杭天逸和賀明義都帶上了,陳君山也不例外。
走進來營帳裏面,那些將士見得陳君山,一個個的叫道:“王爺!”
他們很想起身來,但奈何身子不停使喚,臉上全是一個個的紅色大泡泡,看着很是嚇人。
杭天逸知曉,這些將士,此時心裏面肯定很難在。
曾經,他們都是戰場上叱吒風雲的存在,如今卻是這般好死不死的活着。
難怪,很多將士都會生出輕生的念頭。
“不要動,相信我,你們一定會好起來的,你們看,京城來的太醫,他的醫術高超,肯定能夠治好你們的病的!”
陳君山這個時候,不是與自己的下屬說話,而是與自己的兄弟說話,他毒不自稱是本王了。
杭天逸見到這樣的場面,心中甚是感動。
此時這些中毒的將士們,一個個的都看向賀明義,那空洞的雙眼裏面,漸漸的多了幾許光芒,顯然,他們已經有了希望。
一個人,但凡心中有希望,眼中就是有光亮的,杭天逸曾經,只是以這句話來調侃說事,但是今日,他卻是真的見到了這樣的場面。
賀明義本來就不是那種心計深沉之輩,見得這樣的場面,很容易感動。
“將士們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們的,一定!”賀明義這承諾,不單單是給將士們的,也是給自己的。
救死扶傷,本就是醫者的職責,但是這個時候,賀明義救的,是大景皇朝的希望。
這些將士,守在皇朝南方邊陲之地,哪個沒有爲大景皇朝流過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