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了?”紫馨的臉上,神色依舊溫柔,泛着的笑意也還在,只是看上去,卻是多了幾分僵硬。
“我沒有怎麼,我只是看清楚了一些東西!”巴訶說道。
紫馨本想說話的,但此時巴訶的氣機實在厲害,一時間將她她給壓制住,竟然什麼都說不出口。
巴訶繼續說道:“我在想,你刺殺夢幽的原因,不單單只是因爲她是首領的人,而是爲了你自己!”
“不,是爲了我們!”紫馨突破那種無形壓抑,回答了一句。
“不,是爲了你自己,我記得你的舞也跳得不錯!如果夢幽出了問題,你便有機會頂上去,是嗎?”
巴訶很不想說出這些,因爲這會讓他的的心神刺痛,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依舊令人痛得不可控制。
“你胡說什麼呢?”紫馨轉過身去,她很不自然。會如此,只是因爲這個時候,她實在沒有想到,一直以來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巴訶,竟然看出了自己的謀劃。
她真正的目標,的確是走到巫王的身前,成爲他的枕邊人,那時候,一個紅月部落,又算得了什麼?
“你的反應,已經是最好的答案!”巴訶一字一句的說道,這樣的結果,雖然在意料之中,但依舊讓人心痛。
紫馨身子微微顫動一下,又恢復過來:“巴訶,不要這樣,我們沒有退路了!”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是如此能演,我是真的很佩服你!”巴訶嘆息一聲。
紫馨這個時候,已經看出來沒法子繼續演下去,她徹底明白過來,眼前這個看上去粗獷的男子,能夠有今日的成就,並不是偶然的。
一切,都是自己小看了別人。
生出這般想法,紫馨的心裏面,是真的害怕了。
容貌、身體,在巴訶這裏,已經沒有任何作用,適才巴訶在自己身上盡力的發泄,便已經證明了一切。
她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恐懼過。
因爲紫馨比誰都清楚,一旦沒有巴訶的支持,一旦失去這顆棋子,那她將會一無所有。
“巴訶,你不要犯傻,我們已經沒有了退路,月禾是不會饒過你的!”紫馨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
巴訶搖頭:“就算是沒有退路,我也不會再做你的棋子!”
紫馨徹底崩潰,她玉手擡起,一掌擊向巴訶的面門。
巴訶神色單手,揮手一擋,將紫馨給震得練練後退出去好幾步。
“這纔是真實的你!”巴訶的聲音傳出,帶着無以形容的厭惡氣息。
紫馨哼了一聲,她再次攻來,漫天掌影瀰漫,將巴訶籠罩其中。
巴訶乃是戰場上的將軍,什麼樣的場面沒有見過?他二話不說,一拳轟出,恐怖的拳勁,像是衝破堤岸的洪水,向着四面八方漫卷出去。
這一瞬間,那鋪天蓋地而來的掌影,全都崩潰開去。
紫馨慘哼一聲,直接被震得飛出去,砸在一張凳子上面,那木凳子如何承受得住如此厲害的勁力?直接碎裂了。
“你······”紫馨怒不可遏,但此時她心裏面更多的是畏懼。
“你難道真的一點情面都不講嗎?”紫馨一臉的委屈之色,她又在使用溫柔武器,很多時候,這一招也是無往不利的。
“收起你那難看的嘴臉,我們之間,還有什麼情面可講?”巴訶淡然說道。
紫馨站起身來,她在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
“你做的那些事情,月禾一定會殺了你的!”
這不是紫馨第一次說這樣的話,她不知道巴訶是真的已經厭煩她了。
一個男人若是真正的厭煩一個女人,說好聽的都沒用,更何況是威脅呢?
“就算是死在首領的手上,那也不關你的事了!”
巴訶說完,抱着軍師的遺體,轉身出了屋子。
夜太深了,這又是在巫族王城,他幾乎找不到一處可以讓軍師入土爲安的地方。
“難道要出城?可是太晚了!”巴訶嘆息一聲。一時間,他只覺得天地之大,似乎已經沒有了自己的容身之地。
屋子裏面,紫馨徹底呆住,她不敢相信,今晚上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一切都像是在做夢一般。
“不,這肯定是在做夢,他巴訶就是個傻子,他怎麼能夠洞悉我的目的?”紫馨喃喃自語,行屍走肉般出了屋子。
迷迷糊糊的,紫馨走出了巴訶的住處,半路上卻是遇上了睡不着的月禾。
“紫馨長老真是好興致,這個時候了,還出來閒逛!”月禾開口,她一身衣衫,在深夜中被風得獵獵發響。
紫馨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她依舊在喃喃自語:“這肯定是在做夢,這肯定是在做夢······”
月禾見狀,卻是愣住,她再次叫道:“紫馨長老!”
紫馨依舊沒有理會他,繼續往前面走去。
月禾滿眼的疑惑,一時間卻是不知道怎麼回事。
她不知道,紫馨承受不住失去所有的壓力,一口氣不上來,已經瘋掉了。
“罷了,懶得管你弄什麼幺蛾子!”月禾微微搖頭,但始終不放心,跟上去看了一會。
這才清楚此時紫馨的狀態,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這個自己畢身的敵人變成如此模樣,她的心裏面,依舊沒有半點痛快之感。
“瘋掉了?究竟發生了什麼?”
顯然,月禾也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當下她臉上的神色,甚是複雜。
“罷了,懶得理會發生了什麼,明日裏不要出問題,一切都好!”月禾又是輕聲自語。
任憑紫馨在驛館中轉悠,月禾卻是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這驛館裏面住着的,可不單單只是有紅月部,但好在彼此之間的院落,是隔着院牆的,紫馨一定瘋掉,不能辨別方向,但卻是沒法子去其他部落的院子。
一場風波過後,杭天逸和諸多侍衛,依舊守在院門之外。
到了三更天,終於有人過來換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