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前面有熱鬧嘈雜之聲傳來,杭天逸也沒有多想,繼續往前面走去。
在巷子出口之處,杭天逸卻是遇上了一個熟人,一個許久有好幾天沒見的熟人。
站在巷子口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楊宇軒。
上次見他,還是因爲山河堂的事。
當初他們約定,杭天逸去赴約,而楊宇軒則是作爲外援。
可惜,邊恆實在狡猾,佈置了局中局,如此一來,楊宇軒根本就沒有幫上忙,到最後連影子都沒見上。
如果不是知道杭天逸安全回來,楊宇軒當時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知道你在找誰,我也知道他在什麼地方!”楊宇軒開口。
杭天逸笑道:“反正我知道,他肯定不是找你的,這就足夠了!”
“爲什麼他找的人,不會是我?”楊宇軒一臉好奇這回事兒,他不知道杭天逸是如何推測的。
杭天逸道:“很簡單,因爲我知道,你不屑於去玩這些亂七八糟的手段!”
楊宇軒先是一怔,而後哈哈一笑,說道:“杭天逸,你真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是嗎?”杭天逸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說話時,兩人已經走出巷子,沿着熱鬧的街道走了一會,又進去另外一處僻靜巷子。
遠遠的,杭天逸卻是聞到了酒香。
杭天逸知曉,楊宇軒不是帶他來喝酒的。
既然如此,那唯一的解釋就是,那人約人在這裏喝酒。
喝酒,自然就要談話。
杭天逸好奇的是,對方究竟是誰。
懷着好奇之心,杭天逸繼續往前面走去。纔看到這處酒館的規模,竟然還不小。
“這裏的酒,其實並不怎麼好,但這裏安靜,說什麼都方便,酒館的掌櫃也是江湖中人,正是明白這些道理,他纔將酒館開在這裏,如此,反而賺了些錢,有人模仿他,卻是失敗的,因爲那些人不知道人家是怎麼賺錢的!”楊宇軒說道。
杭天逸露出驚訝之色:“是嗎?這裏竟然還有這麼一處特別地方,我竟然不知道!”
“你不是江湖中人,也不經常來這邊,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如果這裏人盡皆知的話,反而沒生意了,這其間的道道,想必不用我多說!”楊宇軒道。
來這裏的人,都是說祕密事情的,的確不宜太多的人知道。
果然,這各行各業,一旦不在行業裏頭,有許多東西,都不是外行人能知道的。
這樣一處特殊的地方,按理說來,官府是不允許其存在的,可是作爲皇室中人的楊宇軒,卻是沒做些什麼。
杭天逸此時覺得,這個楊宇軒,是個極爲不簡單的人。
這世上許多東西的存在,都有其存在的道理,大景皇朝是大景的天下,大景,是需要寬廣胸懷的。
許多時候,能夠發揮積極作用的,恰巧是與自己站子啊對立面上的東西。
杭天逸胡思亂想一陣,轉頭問道:“你幫個忙!”
楊宇軒卻是搖頭:“我不適合做這件事情!”
“你是江湖中人,是巫道、魔道的集大成者,害怕被王伯端的人抓住把柄?”杭天逸直言不諱。
楊宇軒嘆息一聲:“杭天逸就是杭天逸,既然你知曉這些,那我也不多做解釋了,我看過,這兩人雖然不簡單,但是以你的本事,對付他們,並非是難事!”
話說到這個份上,杭天逸自然不必多言了。
事實上,楊宇軒也沒有給他多說的機會,轉身便走開了。
杭天逸走向酒館,掌櫃的已經招呼上來。
“客官裏面請!”這個掌櫃的,修爲在通玄境界,半隻腳踏入元胎。
雖然在京城經營生意,也聽過杭天逸的大名,但卻是沒有見過杭天逸。
杭天逸沒有與掌櫃的說話,而是直接奔着那兩人的位置而來。
這個時候,兩人同時看向杭天逸。
於杭天逸而言,他們可都是熟人。
一人是王伯端最得力的下屬王魁,而另外一人,則是天峯書院的院長龐啓。
兩人見到杭天逸的那一瞬間,皆是露出驚駭之色。
王魁坐在龐啓的對面,他幾乎沒有任何考慮,直接將手中的酒碗,朝着杭天逸扔過來。
在勁力的加持之下,這酒碗也與精鋼鐵劍無異。
此人雖然不是紫府境界,但這一手,足以表明他的非凡,事實上,他最厲害的本事,不是在修爲方面,而是智慧。
正是因爲如此,才能成爲王伯端最得力的下屬。
龐啓此時反而呆住了,他似乎忘記了挪動身子。
“走啊!”王魁厲聲叫道。
他是聰明人,就算是被杭天逸給遇上,但只要不被抓住,沒有證據的情況之下,杭天逸依舊是束手無策的。
龐啓作爲天峯書院的院長,自然也不是尋常之輩,在王魁聲音傳出的那一瞬間,他已經彈身而起,像是離弦箭矢,撞向酒館臨街的那一面牆壁。
杭天逸右手探出,一道指勁激射,將那飛來的酒碗打落。
同時,他身子橫移出去,擋在龐啓前面。
龐啓像是撞在了一堵無形的牆壁之上,還沒有反應過來,卻是被震得倒飛出去,將後面的幾張桌子,都給撞爛了。
王魁發出失神長嘯,同時長刀出鞘,橫擊而出,從側面斬向杭天逸的胸膛而來。
瀰漫的刀氣,凝聚成一堵泛着光芒的牆壁,甚是恐怖。
杭天逸面色不變,右手緊緊一握,成拳轟擊而出。
一聲巨響,勁力四下瀰漫,以杭天逸爲中心,半丈範圍之內,皆是被那恐怖的勁力給充滿了。
龐啓沒有多去思慮,他轉身朝着酒館的後門奔逃出去。
杭天逸目光如電,當下他身子一頓,像是一道流星般激射而出,衝破了王魁的圍堵。
龐啓還沒有出門,便感知到一股渾厚的勁力排山倒海而來。
當此之際,他已經沒有去多做思慮的時間,只能穩住心神迎戰。
不愧是天峯書院的院長,在這時候,屬於儒家的真氣流轉,雙手推開,便有轟隆響聲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