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勝雪一口氣說完,杭天逸已經明白過來,她說的那缺陷,應該就在這裏。
“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缺陷?”杭天逸問。
公孫勝雪道:“適才說過,氣運是山川大地的龍脈匯聚,當以人力佈置陣法之後,無形之中,在這裏卻是出現了另外一條龍脈,而這條龍脈,不是匯聚氣運,而是將多餘的氣韻,往外面排出!”
“明白了,就像是一個水瓶,當水裝滿了之後,便會往外面溢出來!”杭天逸道。
公孫勝雪點頭:“正是這個道理,當時大景國運興龍,匯聚的氣運濃郁,是以纔會出現了這個漏洞,而且這個漏洞,是不可彌補的!”
“不可彌補?”杭天逸顯然沒有明白過來。
“這就好像水瓶破了一道口子,而只要水在,不論你怎麼彌補,總會有縫隙!”公孫勝雪說道。
杭天逸點頭,的確是這個道理。
但萬事萬物的運行,並沒有絕對,只是人力有限而已。
也正是因爲如此,大景開國皇帝在聚集氣運的時候,纔會沒法子應對出現的這處漏洞。
“所以這處漏洞,那些妖魔鬼怪,是能夠從這裏進出的?”杭天逸道。
公孫勝雪道:“匯聚在這裏的,便是大景皇朝的氣韻,可是當氣運從這裏散出去之後,便也只是天地之力,如此,妖魔鬼怪能夠從這裏進出,也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所以,統領是懷疑,那從這裏消失的金蟾,是走了那處溢出氣運的龍脈?”杭天逸說道。
公孫勝雪道:“除了這個可能,你絕得還有其他的嗎?”
“你去過這處龍脈嗎?”杭天逸問,
公孫勝雪道:“那不是尋常之地,我怎麼能夠隨意進出?”
“莫非還有人守着的不成?”杭天逸目光閃爍。
公孫勝雪道:“沒有人守着,但是那裏的東西,可比人還要恐怖!”
“你進去過!”杭天逸道。
公孫勝雪搖頭:“我只是遠遠看過一眼,還是同陛下一起的!”
杭天逸道:“看來陛下對你很信任!”
“陛下信任的不是我,而是公孫家!”公孫勝雪說道。
杭天逸道:‘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們家其實也並不算是富貴人家!’
“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我們家的確不是富貴人家,但是我們家卻從來都有自己的使命!”公孫勝雪道。
杭天逸心想,果然誰的話都不能輕易相信,這公孫勝雪騙人,也是臉不紅經不脹的。
“從什麼地方進去?”杭天逸問。
過去這麼久了,那金蟾也不知道逃到什麼地方了,但從其留下的蛛絲馬跡裏面,說不定能找到一些東西。
公孫勝雪帶着杭天逸繞到一處院落後面,這處院子,看上去已經是古屋。
“這裏平時也有人住的,但他們並不知道,此間藏了大景皇朝最大的祕密!”公孫勝雪說道。
杭天逸道:“沒有派人守在這裏,而是讓尋常忍住,如此,反而不會令人懷疑,皇家的手段,也是不可揣測的!”
“是這個道理!”杭天逸回答一聲。
兩人進來院子,住在這裏的人,只是尋常人家,站在院落中,還能聽到他們的呼嚕聲。
公孫勝雪道:“我們可以不用打擾到他們的!”
杭天逸道:“這入口看來並不在屋子裏面!”
公孫勝雪點頭,她帶着杭天逸來到後院,在那院落的中心之處,卻是有一口井。
砌成古井的石頭,已經長滿了青苔,顯然年份已經很久遠。
杭天逸道:“莫非是這口井?”
公孫勝雪道:“正是這口井。”
“可是這井裏面有水啊!”杭天逸道。
公孫勝雪道:“如果沒有水,豈不是早就暴露了?”
“這倒也是,所以我們還要走這井水裏面過?”杭天逸問。
“這倒不用!”公孫勝雪說話的時候,拿出來一塊牌子,灌注真氣,便見得那井中的水,忽然間往下沉去。
杭天逸沒有想到,這井水竟然還藏了這些祕密。
“這並不是什麼奇異的手段,西面有陣法機關,當激活之後,便可以將井中的水往下沉去!”公孫勝雪解釋。
杭天逸露出個若有所悟的神色,他和公孫勝雪往那井中跳下去。
只見得在左邊的井壁之上,有一道石門。
顯然,這道石門,便是通往那所謂的龍脈。
杭天逸對於氣運一說,向來都是雲裏霧裏的,今日就要進去這龍脈,也許會有進一步的瞭解了吧。
思慮之間,公孫勝雪上前去,她再次用牌子,打開這道石門。
當他們走進去石門之後,沉下去的井水,又慢慢的往上來,直到到了那處先前的位置,這才停下來。
一切,彷彿都沒有發生過。
這是一處漆黑的通道,公孫勝雪拿出來一個火摺子,等火光燃起,杭天逸才看清楚了四周的一切。
“看來這裏,你還是熟悉的!”杭天逸道。
公孫勝雪道:“的確來過,我還直接去過那龍脈之處,也正是見到了那裏的佈置,這才放心的,如今看來,是我大意了!”
杭天逸道:“這個祕密,除卻皇室中人,就你們公孫家知道?”
“在皇室中,也只有歷代君主知道,至於公孫家,只有每一代守護者,方可被告知這個祕密!”公孫勝雪說道。
杭天逸道:“能夠被選爲守護者的人,都不是尋常之輩!”
“可是,這也是最大的悲哀!”公孫勝雪眼中有滄桑之色。
“此話怎講?”杭天逸問。
公孫勝雪幽幽說道:“這是一個關係着大景皇朝的祕密,是以知道的人,一定要以守護爲己任,關鍵的時候,是要做出犧牲的,因此,守護者必須沒有任何牽掛,也不能有任何情感,不能有家人、親人,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刻,找到下一任的守護者!”
沒有牽絆,那自然可以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守護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