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聰明人!”杭天逸正色說道。
長平公主的聲音,提高了一些,道:“你的確很糊塗!”
“你懂什麼,人生難得糊塗!”柳若曦這個時候,已經將松樹給栽好了。
長平公主愣了一下,她沒想到,這柳若曦還真不是一般的虎。
“看來你已經下定決心?”長平公主想要將杭天逸給拉過來,因爲長平公主知曉,就算是二皇子已經失去了奪嫡的機會,那三皇子呢?
這纔是她需要警惕的對手,因爲對於陳君莫來說,三裝置陳飛揚,纔是最好的儲君人選。
陳飛揚有一顆純淨的心,但並不是說陳飛揚不聰明,相反,長平公主認爲,在三個皇子裏面,最聰明的是陳飛揚,只是在雲妃的保護之下,他纔會是現在狀態。
杭天逸道:“我從來就不用下什麼決心!”
“所以,你一定不會站在三皇子那邊的,對嗎?”長平公主沒有繼續繞山繞水的,而是將今日來的第二個目的,給說明了。
她的第一個目的,就是要說服杭天逸加入自己的陣營,因爲她知道,接下來要改變陳君莫的想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鎮玄司如果說話的話,那自然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杭天逸看了長平公主一眼,說道:“我從來就不會站在任何人一邊,這一點,請公主放心!”
長平公主怎麼可能會相信杭天逸說的?只是到了這個時候,她知曉沒必要繼續惹杭天逸反感。
“我還有些事情,那就先告辭了!”長平公主起身,徑直走出了院子。
柳若曦道:“這個女人,顯然不會輕易放棄的!”
“所以,有的時候,聰明的人,也是會犯糊塗的!”杭天逸道。
柳若曦點頭:“她沒有想過,當鎮玄司參與奪嫡的時候,鎮玄司便不是那個鎮玄司了,到那時候,對她來說,反而不是什麼好事!”
“能看明白這一點的,天下估計沒有幾人!”杭天逸道。
柳若曦輕笑一聲:“大哥這是誇我呢!”
杭天逸也是一笑,他看了看適才柳若曦種下的那棵松樹,說道:“這將來肯定能長成參天大樹的!”
“還是被侷限了,種在這院子裏面!”柳若曦道。
杭天逸道:“有的時候,環境本就無可奈何的!”
二皇子從南疆運回鬼鐵鍛造兵器,陷害大皇子陳乾,這是田大的事,朝堂內外,到處都是罵聲。
但他畢竟是皇室中人,就算是知道這等大罪是該殺頭的,似乎也沒有人敢去往這個方向想。
朝堂上的言官倒是有不怕死的,可惜他還沒有說話的機會,就得病去世了,而且查不出來任何異樣。
皇宮裏面,二皇子的生母蕭妃娘娘,這幾天裏面是真的將陳君莫給折騰得夠的,這位蕭妃娘娘,可不是簡單的一哭二鬧三上吊,她是真的將眼睛都給哭腫了。
說二皇子陳玉景,是被冤枉的,還指名道姓的說是大皇子和皇后娘娘設下的圈套。
蕭妃娘娘的確不是很聰明,如果換了其他的人,在這證據確鑿的情況之下,自然不會說這些攻擊別人的話,顯得自己沒風度,而且,一般情況之下,證據全都指向你,你卻說是別人陷害你,這足讓人厭煩的。
樹倒猢猻散,向來如此,這些大臣們站隊,都是利益在驅使,忠心什麼的,是不會有的。
御書房中,唐公公正在磨墨,陳君莫提起筆來,卻似乎沒有心情寫字。
“蕭妃還在外面嗎?”陳君莫問。
唐公公回答:“還在的,陛下您看,要不要讓娘娘進來?”
“她這整天折騰的,說那些沒用的,證據啊,既然是被誣陷的,那就把證據給找出來,不然喊破喉嚨,有什麼用?朕是天子不假,可是朕也不亂胡亂說話啊!”陳君莫說道。
唐公公聞言,卻是輕笑一聲,道:“陛下說的是,但若是換個角度來看,可見蕭妃娘娘,也不是那種心思多的人!”
陳君莫看了一眼這勾着身子的老太監,這老太監臉上堆着笑意,滿是恭敬之色。
“似乎是這麼回事兒,蕭妃的確不聰明,可是她卻偏偏認爲自己很聰明,想做聰明人!”陳君莫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些許。
唐公公連連點頭稱是,這老太監知道,陳君莫想聽什麼,這才說了什麼。
正當這時,外面傳來焦急的聲音:“陛下,蕭妃娘娘暈倒了!”
陳君莫聞言,急忙打開屋門,那蕭妃娘娘,的確已經暈倒在地上。
“唉!”陳君莫嘆息一聲,親自抱起蕭妃,往御書房後面的宮殿走去。
夜幕下,在大景京都熱鬧大街的旁邊或是後面,總會有一些安靜昏暗的地方。
往往這些地方,向來都不缺少人。
大景皇朝長公主陳清雪,她的馬車,竟然駛入了一處陰暗的巷子裏面。
在這時候,巷子的另一面,卻是有一輛馬車,拉着一個在囚籠中的犯人,正往這邊走來。
如果杭天逸在這裏,一眼便可以認出來,那囚籠中的人,是從二皇子府上抓走的曹安。
這個第二次進去鎮玄司的傢伙,似乎又要出來了。
曹安穿着囚服,頭髮略顯遭亂,但怎麼看,都不像是受過刑的,顯然去鎮玄司之後,這位曹公子,極大可能是什麼都給招了。
親自押送囚車的人是韓昭,顯然,今晚上韓昭,絕對不只是爲了押送囚車而來。
因爲韓昭要見的人,正是長平公主。
韓昭和長平公主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顯然,這天下還有許多不爲人知的事。
長平公主的馬車停下來,但她並沒有從馬車裏面走出來。
韓昭沒有坐馬車,他甚至都沒有騎馬,而是走路,一隻手牽着拉囚車的駿馬。
他這般做,顯然是不想大張旗鼓的。
“韓大人這般奔波勞苦,倒是讓本公主有些慚愧!”長平公主沒有出來馬車,但卻是能看到韓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