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正嵩本想魚目混珠,找個人去替他兒子的,但沒想到孟正風親自過來看着他,如此一來,烏啓豪這個最殘忍的元兇之一,是沒法子逃開大景律法制裁的。
法場上,這些年輕人們一個個都哭哭啼啼的,他們此時還不相信,自己就真的要被砍頭了。
一個個的,都懷着希冀,覺得會有人來救他們的。
將近午時,監斬官下令的時候,這些人才明白過來,似乎不會有救他們的人出現了,一個個的都大聲哀嚎,說自己是誰,背景如何大。
但那監斬官,纔不會理會呢,畢竟旁邊站着????????????????的,就是羽林軍的統領孟正風。
孟正風在這裏,代表的就是陳君莫,就是陳君莫在這裏親自監斬,他有什麼可害怕的。
劊子手揮動屠刀,一個個頭顱滾落在地上,鮮血飛濺,卻是令這升到中天的太陽更有溫度一些了。
杭天逸並沒有來法場,他去了天曦書屋那邊。
一個晚上沒有休息,他必須讓自己的精神體力都恢復過來。
將近下午申時左右,杭天逸才醒來。
柳若曦早就準備好了粥,還有幾個拿手小菜,喫飽了肚子,下午時候,二人去了一趟書屋,整理一下里面的書籍存貨。
就快要臘月了,這一年已經走到了盡頭。
杭天逸想了想,在清淨山醒來之後,便去鏡州走了一趟,沈牧之死了,然後就是三教會晤,接着便是孔雀王朝發動進攻。
然後就是與孔雀王朝之間的大戰,然後他去了靈山,徹底與西方佛門鬧翻,而柳若曦平定王家。
算算今年發生的事,的確已經不少,像是過了很多年似的。
果然,這許多事情,是不能去細算的,一旦去細算,才發現自己走過的路,已經很長。
“今年咱們這書屋,總共盈利十四萬八千兩銀子!”柳若曦的算盤,打得不是一般的響,這姑娘做生意,是真的很有一套。
當然,打仗就更厲害了,如今雖然沒有入朝爲官,但是大景女帥的威名,那是享譽天下的。
杭天逸笑道:“剛開始的時候,肯定沒想過能賺這麼多錢吧!”
柳若曦笑了笑:“其實還真是想過的,但是我也沒有想過把生意做的更大,人啊,要懂得知足常樂,月滿則虧!”
“想過賺錢,但沒有想過做第一,偏偏還成了第一,這要是天下人知曉,估計會被氣到的!”杭天逸道。
柳若曦道:“這第一,從來就只有一個,全部都去爭,還不只是有一個?沒意思的,再說,我們去爭那些的時候,反而機會看不到一些該看到的!”
這丫頭,的確是有大智慧的人,杭天逸不得不承認。
整理了一下無數????????????????,酉時過半,杭天逸和柳若曦決定去柳家。
隨着年紀的增長,纔會發現,能夠回家,便也儘量回家去了。
接下來七八天的時間裏面,杭天逸、柳若曦他們,都過着平凡的生活,但平凡的生活,有柳若曦在,也會過得有滋有味的。
這日晚上,天上下棋了鵝毛大雪,天亮的時候,萬山銀裝素裹,一片雪白,天地一色。
事實上,這是杭天逸醒來之後看到的第一場雪。
“一場雪,一場涼,這冬天,還是有了冬天該有的樣子!”杭天逸輕聲自語,他一個縱躍,上來屋頂。
這京都城在大雪籠罩之下,盡是一般的顏色,早上,除卻賣炭的之外,其他的百姓,似乎都要起得晚了一些。
不知道怎麼的,冥冥之中,杭天逸的心裏面,卻是多了一些莫名的感悟,對這場雪,他很喜歡,是一種沒有言語的喜歡。
按着杭天逸的經驗,一般情況下,這樣的一場大雪,接下來天氣就會放晴了,可是看這樣子,似乎大雪還要繼續。
也許,冬天本就該是這個樣子的。
到了將近辰時左右,柳若曦也起來了,兄妹二人今日沒去天曦書屋,而是來了王騰風這邊。
自從柳若蘭跟着王騰風住在宰相府之後,很少回去柳家,今日過來,杭天逸和柳若曦,也只是按照常例走走。
這算是柳若曦第一次走進宰相府,這座曾經聞名天下的府宅,真的好大。
杭天逸不是第一次來,但每一次走進來的時候,都會暗暗感慨,曾經的王伯端,如今的王騰風,這座府宅,終究還是王家的。
只是曾經這裏,是天下人罵的王家,而今這裏,卻是成爲了天下人敬仰的地方。
是王騰風,改變了人們對這座府宅的看法,改變了人們對王家的看法,他沒有去發展一個世家,但是如今,一個人儼然已經是一個世家。
最近這段時間,變法很成功,在各地都得道極爲不錯的響應。從小到大,柳若曦和柳若蘭,似乎從來都是不對付的,但是最近,姐妹兩人因爲很少見面,這一見面,還拉起了家常。
杭天逸和王騰風,便坐在廳堂上說事。
“這變法能夠走的如此順暢,杭兄,謝謝你啊!”王騰風臉上滿是笑意,他知道,如果不是那些王公貴族們被收拾了不少,變法不會進展得如此順利的。
杭天逸道:“客氣了,我做那些,就僅僅只是因爲我應該做那些罷了!”
王騰風點頭:“宋青青也被抓了,當天她想殺死雅芳滅口,是南宮祺救了雅芳,如今雅芳是妙音坊的掌櫃,如今的妙音坊,也不是曾經那個妙音坊了!”
“聽王兄這意思,是去妙音坊走過一趟了?”杭天逸笑了笑。
王騰風哈哈一笑:“杭兄,你很有意思啊,我的確去了一趟,若蘭也去了,她和雅芳說了好一會話呢,雅芳姑娘一直說你是好人恩人!”
杭天逸乾咳一聲,這話感覺說起來,味道就有些變了。
二人這時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氣氛有些詭異。
接着,二人都是哈哈一笑。
杭天逸道:“雅芳姑娘的曲子,的確是唱得很好的!”
“這倒是不假!”王騰風點頭。
杭天逸道:“這也算是她謀生的技巧,只是這般繼續下去,恐怕還是會變質的,畢竟她們是弱勢羣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