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玄司的靈官，你們是鎮玄司的靈官，你們是專門捉鬼殺妖魔的，你們終於來了！”
馮夢先是一愣，而後變得無比激動，顯然這段時間裏面，他雖然沒有被妖魔抓走，但心裏面的煎熬，也不是三言兩語能形容的。
來到這雲州之後，寧啓和馮夢的反應，似乎都有些過了，但這馮夢的反應，與寧啓又是不一樣的。
“我們是來了，但你自己應該也明白，這些妖魔爲何會選擇了你，還有肖春華他們！”杭天逸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接開門見山。
馮夢聞言，神色變換幾下，而後擠出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說道：“大人這話，草民不明白！”
杭天逸道：“如果是蔣百里、蔣十里、肖鳴仨人，他們或許不明白，畢竟他們都只是晚輩，但若是說肖春華、萬大山、趙長天、朱富貴，還有你不明白，那我想，今晚上我們離開了，明晚，或許是後天晚上，恐怕也就該輪到你了！”
馮夢沒有說話，只是身子在不住顫抖，他眼底之處，卻是有掙扎之色。
杭天逸也不着急，靜靜的等着，因爲他知道，馮夢這種人，顯然不是那種不拍死的。
“大人，您一定要救救我！”馮夢心裏面掙扎了一會，終究還是崩潰了。
杭天逸淡淡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如何救你？”
馮夢再次陷入沉默中，顯然要說出一些事情，是要過一道坎子的。
杭天逸還是等着，一臉無所謂。
他知道馮夢這種人，如果你表現得關心他，或是需要他，他就會很嘚瑟。
“捉拿妖魔，是鎮玄司的責任，杭大人，草民覺得，你不應該在我這裏問這些沒用的，而是應該將那些作祟的妖魔找出來除掉，還百姓一個安寧！”馮夢還在掙扎。
杭天逸冷哼一聲：“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這不是妖魔作祟，目標也不是其他的百姓，只是你們幾個！”
馮夢心神猛烈一顫，面色不住變化。
杭天逸看了這個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傢伙一眼，道：“你可以選擇不說，當然，也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馮夢思慮許久，在杭天逸三人要離開的時候，大聲叫道：“我說！”
當他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臉上充滿了無奈之色，整個人像是一瞬間蒼老了不少。
“你們先回去！”馮夢看了一眼其他的人。
“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說！”杭天逸道，這地上躺着不少馮家的打手呢。
馮夢苦笑一聲，他此時心神很亂，想一些事情的時候，反而顧此失彼。
馮夢帶着杭天逸去了廳堂，坐下之後，馮夢也沒有東拉西扯，而是直接進入主題。
“那已經是十八年前的事了！”
一句話，便頭透着一股難以形容的年代感。
杭天逸三恩也沒有插話，他們只是聆聽者。
馮夢一臉回憶之色，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十八年前，這雲州城中的首富，還不是肖春華，而是高勝！那個時候，我們五人，都在高家做事，肖春華的腦子，是最好使的，也最得高勝看重，但凡大小事務，都會與他商議！”
“窮怕了的人，但凡找到一個發財的機會，那自然是不會放過的，那時候我們雖然害怕，但終究還是做了決定，與肖春華幹一票大的！”
“高家有不少打手，他們的頭目，便是蔣遷。爲了拉攏蔣遷，肖春華也真是下了血本，將自家妹子都給利用上了，就這樣，蔣遷成了肖春華的妹夫，上了肖春華的賊船。”
“那是一個雨夜，肖春華在高勝的飯菜裏面下了毒藥，將高勝給毒死，然後他讓蔣遷帶着那些打手，對高家的人進行了十幾單的屠殺，我記得當時高家的院子裏面，雨水都變成了紅色的，幾十口人，全都死在蔣遷的屠刀之下。”
“高家的人全都去見了閻王，而高家的一切，便都成了肖春華的。而我們，也因此而富貴。”
“說實話，我不如萬大山、朱富貴、趙長天他們三人，也正是因爲如此，我雖然過的還算富裕，但卻是不能與他們相比的、”
“也許是老天爺也看不慣肖春華，他雖然坐擁無數財寶，成爲雲州的首富，但他身子卻是有大問題，沒有生育能力，絕後已然是不爭的事實，巧合的是，十五年前蔣遷夫婦病故，肖春華想了想，無奈之下，只能將他蔣遷的小兒子過繼過去！”
“這件事，我本來以爲，就這樣完了，誰知道如今卻是發生了這些，只有一種肯能，當年高家還有漏網之魚，那漏網之魚回來復仇了！”
“肖春華很精明，而且也在高家做事，高家有多少人，他會不知道？”杭天逸覺得，這可是個大破綻。
馮夢點頭：“我們當時點過屍體，一具也沒有少，所以，會不會真是妖魔抓走了他們？是不是他們的報應到了？那我的，也要到了！”
他的聲音裏面，透着一股難以形容的畏懼，臉上神色，瞬間變得猙獰起來，顯然又再次處在崩潰邊緣。
杭天逸神色略顯冷漠，這樣的故事，他其實大體上已經有了猜測，但聽到馮夢親自訴說，卻又是另外一種感覺。
“因果是有的！”杭天隨意說了一句。
馮夢聞言，臉色刷的一白，額頭上汗珠子不斷低落，他忽然間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叫道：“大人，你們一定要救救我！”
“你的手上，有沒有染過血？”杭天逸問。
這一瞬間，馮夢心神猛烈一顫，而後使勁搖頭：“當年我只是幫肖春華做事，我沒有殺人，殺人的是萬大山、朱富貴、趙長天！”
杭天逸聽着，他知道馮夢此時沒有說謊，最關鍵的一點，如果當年他參與了殺人，估計也會如萬大山、朱富貴、趙長天那般，進入肖春華的商會。
可事實上，他與這四人雖然有聯繫，但不論哪一方面，都沒法子與這四人相比的。
“不管你有沒有殺人，但你的確已經犯錯了，你的命，我們會保住，可是該有的懲戒，也是要有的，大景律令，神聖不可侵犯！”杭天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