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尋秋度日如年的等待中,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他在保鏢的保護下,驅車趕往天瀾酒店,進了鑽石級包廂。
不久後,陳啓明也趕到。
一進屋,他愣了一下,試探問道:“柳少?”
“陳總督……嘶……”
柳尋秋一笑,牽扯臉上的傷口,不由痛得齜牙。
陳啓明大驚失色:“柳少,你這是怎麼了?”
“不怕陳總督你笑話,我在京城都沒喫過這麼大虧,沒想到在你的地盤上,被人給揍了。”柳尋秋恨恨道。
陳啓明臉色一凜,沉聲道:“柳少放心,我這就給巡查總局打電話,讓他們調查清楚,絕不縱容故意傷人的兇手逍遙法外!”
“陳總督爲國爲民,秉公執法,難怪到重城上任短短時間,就能讓重城百姓這麼愛戴!”
柳尋秋一記馬屁拍過來,連忙起身給陳啓明倒酒,舉杯道:“陳總督,我先敬你一杯!”
陳啓明也拿起酒杯,道:“柳少不用客氣,你來重城投資,是爲重城建設添磚加瓦,我該感謝你纔對,怎麼能讓你受了委屈?對了,是誰動的手?”
柳尋秋眼中閃爍獰意,沉聲道:“他叫徐南,希望陳總督能讓他這輩子都在牢裏度過。”
“沒問……”
陳啓明正要答應,端酒杯的手猛的一抖,酒水都灑了出來,驚訝問道:“徐南?哪個徐南?”
柳尋秋沉浸在對徐南的恨意裏,沒有注意陳啓明的反應,順手就從座位上拿起拿起一份資料遞來:“他的身份信息我都調查清楚了,陳總督你過目。”
陳啓明連忙接過,都不用看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只是徐南的一張照片,就讓他神色變得古怪至極。
放下資料,也放下了酒杯,陳啓明沉默了半晌,開口道:“柳少,我覺得這件事應該另有原因。”
“嗯?”柳尋秋眉頭一皺。
陳啓明態度已經徹底變了,冷着臉道:“柳少,你在京城沾花惹草也就算了,在重城,還是稍稍收斂一點,本總督很歡迎你來重城投資,但絕不希望你胡作非爲,往後還請好自爲之,如果讓本總督知道你做了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本總督也不會法外開恩,必須秉公執法,才能對得起重城百姓的愛戴,你說對吧?”
柳尋秋傻眼了。
他不知道爲什麼陳啓明的態度突然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難道是因爲這個徐南?
“我還有事情要處理,這頓飯就沒時間吃了,告辭。”
陳啓明不等柳尋秋繼續開口,起身離開。
天瀾酒店鑽石包間。
噼裏啪啦一頓亂響。
柳尋秋瘋了似的砸東西,最後連桌子都掀了。
“陳啓明你找死!等我回京城之後,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目露瘋狂之色,大吼大叫,氣喘吁吁。
好一會,柳尋秋才平靜下來,賠了砸東西的錢,回到車上,內心的憤怒讓他全身都快點燃。
拿出手機,柳尋秋再度打電話,強忍着怒意,平靜道:“雷老大,我是柳尋秋,今晚一起喝酒啊。”
“你在想屁喫!”
雷蒼在電話裏吼道:“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喝酒?老子是你想請就能請的?柳尋秋,乖乖給老子滾回京城去,重城不歡迎你!敢不聽話你試試看!”
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
柳尋秋傻愣着坐在車上,被罵懵了。
“啊啊啊啊!”
好久之後,歇斯底里的大吼聲才從車裏傳了出來。
柳尋秋已經氣得快裂開了。
前幾天初到重城,拜訪地頭蛇的時候,雷蒼對他還算熱情,幾杯酒下肚,稱兄道弟,說以後遇到什麼事情找他幫忙。
怎麼現在就變卦了?
“難道還是因爲那個徐南?”
柳尋秋不傻,他想來想去,覺得只有可能是這個原因。
但他又不確定,畢竟他還沒說要雷蒼幫什麼忙。
“不要氣……深呼吸……不要氣……深呼吸……”
柳尋秋哆嗦着嘴脣,深深吸氣再呼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內心熊熊燃燒的怒火,被強行壓了下去。
卻像是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火山,洶涌澎湃。
“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半小時後,柳尋秋來到了多倫商盟西南分部辦事處,在辦公室裏見到了嫵媚動人的崔雲婷。
若是平日裏,柳尋秋肯定會動其他心思,但現在,他只想着弄死徐南,以解深仇大恨。
“柳少,我多倫商盟和你柳氏財團的關係可算不上多好,你突然要見我,讓我還挺驚訝的。”崔雲婷好奇的道。
柳尋秋冷着臉將徐南的資料往桌上一扔,道:“一碼歸一碼,崔管事,我知道多倫商盟暗地裏養了一羣白手套,把這個人收拾了,我柳尋秋欠你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