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開!快閃開!”
凌少峯正要進天南醫館,身後傳來厲喝。
旋即,一隻手朝他背後推來。
凌少峯目中冷芒閃過,藏在衣袖下的指間,一枚黑色的針出現,屈指就要彈出。
但就在這瞬間,他又停止了攻擊,腳下隨意往旁邊一讓,身後的人推了個空,踉蹌着前衝,重重跪在了臺階前。
“哎喲……”
慘叫聲立刻響起。
這是一個穿紅色西裝的搔氣青年,痛得眼淚都快出來,朝凌少峯兇狠大罵:“誰踏馬讓你躲的?知道老子是誰不?信不信老子讓人弄死你?”
凌少峯微笑,笑容裏卻沒有半點人類應該有的情緒。
“你踏馬……”
青年還要大罵,卻有人吼道:“東子你跟個無關的人嘚瑟個毛啊?別踏馬亂惹事!老爺子的身體要緊!”
“大哥,我知道了。”
被稱呼爲東子的人齜牙咧嘴的站了起來,兇狠的盯着凌少峯,擡手指着他的鼻子:“你小子有種別跑,給老子踏馬等着!”
放完狠話,青年這才忍着膝蓋的疼痛,快步跑進醫館。
“餘神醫呢?餘神醫!人呢?快出來!”
東子咋咋呼呼的大喊。
左權快步走出,眉頭微皺:“什麼人在這裏喧譁?”
“餘寒松餘神醫呢?人命關天的事情,快把他叫出來!”東子吼道。
左權朝門外眺望。
一個穿着唐裝,滿面皺紋的白髮老者,陷入昏睡,躺在椅子上。
四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擡着椅子,旁邊跟着一個和東子一樣穿西裝的青年,看起來年長几分,也沉穩許多。
一行人匆匆進了醫館。
擡椅子的四個魁梧男人小心翼翼將椅子放下,都不用吩咐,立刻併成一排,將醫館大門守住,不讓任何人進入。
“你們幹什麼?”
“什麼人啊?”
這讓排隊看病的病人們紛紛不滿起來。
“都踏馬閉嘴!”
沉穩青年猛的大吼,站在醫館門口,目光兇狠的掃過所有人,厲聲道:“在我家老爺子看好病之前,都踏馬給我安靜等着!”
吼完,他從兜裏拿出好幾疊票子,隨手一扔。
滿天的百萬大鈔如紅色花瓣一般飄灑。
很多人眼中依舊是不滿與怨怒。
卻也不敢多說什麼。
現在這年代,都喜歡明哲保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排隊的人這麼多,別人都不計較,自己計較什麼?
這些人一看就凶神惡煞的,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出頭,萬一被忌恨被報復可怎麼辦?
幾乎全都抱着這樣的想法。
更甚者,直接離開。
一些小毛病,哪個醫館診所不能看?
但更多人,則參與進撿錢的好事裏,還發生了哄搶和爭吵。
凌少峯靜靜站在一邊,眼神淡漠的看着。
如高高在上的神祗,俯瞰一羣愚昧的凡人。
醫館裏,左權匆匆進入徐南的就診室。
“南爺,外面來了一個有些霸道的病人,您看看還是我趕他走?”
“霸道的病人?去看看。”
徐南以爲是鉛華公主來了。
出來一看,才發現並不是。
“餘神醫呢?靠!擺這麼大譜幹什麼?還不快點出來救人!再磨蹭下去,我家老爺子出了什麼事情,醫館給你砸了!”
東子高聲叫囂,一看就是囂張慣了,沒經受過毒打的那種。
“餘神醫不在。”
徐南神色如常,大步走來,要靠近椅子上那昏睡的白髮老人。
一隻手攔在了徐南身前。
是那個略顯成熟的青年。
他上下打量徐南,眼中滿是不屑:“我們聽說餘寒松餘神醫在這裏,就是奔着他的名氣來的,你就別瞎摻和了。”
左權當即想要開口,卻聽徐南淡淡道:“餘神醫回去休息了,既然不用我治,爲了避免耽擱病人的病情,你們還是去其他地方看吧。”
“去其他地方?”
東子瞪着眼睛兇狠道:“我們大老遠的從天南省跑來這裏尋醫,你讓我們去其他地方?那我們不是白跑了?你信不信我踏馬……”
青年擡手製止東子繼續開口,目中泛着兇戾的光澤,冷聲道:“半個小時之內,必須要見到餘寒松,否則這家醫館就不用再開下去了。”
徐南搖頭:“請回吧。”
“敬酒不喫喫罰酒!”
青年兇狠低喝:“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把餘寒松給我叫出來!”
徐南深深看着青年,嘴角微微勾起:“我放棄這個機會。”
“我踏馬……”
東子怒罵,朝着徐南後背一腳踹來。
左權眼中厲色浮現,同時擡腳,腳尖點在東子腿彎。
“啊!”
東子慘叫一聲,跪了下去。
他痛苦的掙扎想要站起,左權的一隻手卻如泰山一般落下,壓在他肩上,使他動彈不得。
青年見狀,暴怒大吼:“找死!四大金剛,給我打!”
擡椅子的四個魁梧大漢,立刻目露兇芒,朝徐南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