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漫了一座城，寒意就肆無忌憚了起來。
王嘉研和秦妃月瑟瑟發抖。
眼前這個二十歲出頭，身材嬌俏玲瓏，笑容天真無邪的姑娘，在她們眼中，若洪水猛獸。
“我是認真的。”
卜離眼中少有的浮現誠懇。
她對這東西是真的非常感興。
“你能幫到我們什麼？”王嘉研鼓起勇氣問。
“可多了。”
卜離驕傲的仰着脖子：“我懂毒，也懂醫，別的不說，龍國應該沒人能比得過我……不對，徐南的醫術還是可以的，總之，論毒，沒人能比的得過我。”
王嘉研道：“我們研究的是生物，是基因，是精神體，探索的是人類的來源與奧祕，是人類未來的進化方向和潛能開發，跟毒是兩個概念。”
卜離反駁道：“所謂一法通萬法通，任何事物之間都有相同性和共通性，你得承認吧？”
王嘉研認真道：“我承認，但也有隔行如隔山的說法，你對生物一竅不通，光憑各種毒素，無法與基因相容……”
卜離思索片刻，眨巴着無辜的大眼睛嬌俏道：“可是，如果你們不讓我加入的話我就只能殺人取樂了。”
“歡迎加入。”
王嘉研笑容滿面的朝卜離伸出手。
“謝謝。”
卜離回答得很有禮貌。
秦妃月看着同樣白皙的手握在一起，不由抿了抿嘴脣。
連徐南都無法對付的敵人。
除了慫，她們別無選擇。
“秦總，西凌戰神找您。”
一個穿着防護服的實驗室成員走來，好奇打量了穿着JK服的卜離一眼，對秦妃月道。
秦妃月點頭：“讓他進來吧。”
“好的。”
卜離眼巴巴看着王嘉研：“我也要穿成你們這樣。”
“當然，進實驗室穿防護服可以避免很多……”
王嘉研看着貌似天真的卜離，剩下的危險二字，就說不出口。
這世界上，有比這丫頭更危險的東西麼？
卜離如願以償穿上防護服的時候，孫凌來了。
“秦妃月，徐南情況有變。”孫凌進屋後，沒有理會其他人，對秦妃月沉聲說道。
“什麼？”秦妃月心頭一顫。
“吳老先生說，徐南可能……”
秦妃月瘋了一般衝出去。
王嘉研連忙跟上。
卜離歪着腦袋想了想，開口道：“秦妃月就是徐南的妻子嗎？”
“廢話，這不是……擦！”
孫凌話沒說完，看清卜離的臉，驚得差點噴口水。
他臉上泛起駭然，無比忌憚的道：“你不是說不來嗎？”
“你管我？帶路，我去看看徐南死了沒。”卜離噘嘴。
孫凌額頭冷汗淋漓，轉身就走。
萬一惹怒，誰知道這瘋女人會做出多駭人聽聞的事情？
一怒之下，重城就變成死城也說不定。
吳自在暫住的屋外，所有人都來了。
秦妃月想進去，卻被紅妝攔住。
吳自在交代過，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能進去打擾。
秦妃月也不能。
“都讓讓！”
孫凌帶着穿JK服的卜離到來。
其實不用他喊，所有人都驚悚得倒退了好幾步。
這偌大的宅子裏，所有人都已經知曉了這個看似天真無邪的少女，做過多可怕的事情，擁有多可怕的能力。
卜離上前時，紅妝也不敢攔，將淚如雨下的秦妃月拉到了一邊。
嘎吱……
卜離打開了房門。
一眼看到吳自在頭頂上在冒煙。
“這麼粗淺的手段，可治不了走火入魔。”
卜離揮揮手，吳自在就倒飛出去，撞在牆上，噴出了一口鮮血。
“師父！”
徐北驚呼，快步上前，將吳自在攙扶起來。
“我沒事……”
吳自在艱難開口，道：“你出去。”
“我不！”
“該發生的，逃避不了。”
上官擎死死盯着卜離，道：“你能救徐南？”
卜離笑嘻嘻的道：“我想救就能救，不想救，就不救。”
“求求你。”
秦妃月要給卜離跪下，卻被紅妝硬生生拉住。
“真是麻煩……”
卜離不悅的道：“救人什麼的，比殺人可麻煩多了。”
說是這麼說，她卻還是走到了牀邊，看着五官猙獰，身上有淡淡紅光隱現的徐南，茫然眨了眨眼。
“我感受到一股很奇怪的氣息……似乎有些熟悉……到底哪裏感受過？”
卜離自言自語，眼中滿是思索。
“殺……”
徐南忽的開口，若有若無的呼喊起來。
“嗯？”
卜離彎腰，將腦袋湊近了一些。
“殺……殺……”
徐南無意識的呢喃着，拳頭逐漸緊握。
“殺什麼？”
“殺！”
陡然間，徐南發出一聲雷鳴般的嘶吼。
那緊緊閉着，滿是掙扎的雙眸，忽的睜開。
兩道血色的光一閃而逝。
卜離近距離與徐南四目相對，從那猩紅的雙眼裏，看到了無盡殺戮，與歇斯底里的暴戾。
一時間，她怔住。
而後，臉上泛起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顫聲開口。
“修……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