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萬裏北荒,屬下派了無數人尋找,甚至委託天機閣,但已經過去一週時間,依舊沒有任何消息,屬下擔心……”
說着,程啓新悲痛道:“小女還不滿十八歲,求醫尊大人看在屬下這麼多年來忠心耿耿的份上,救救小女吧!”
程啓新又磕頭,咚咚有聲,額頭都磕破見紅。
“血煞門手段狠辣,都過去一週了,令愛怕是已經遭遇了不幸。
”
孔家芸道:“本尊可下通緝令,爲令愛報仇。
”
“醫尊大人,小女沒死!”
程啓新紅着眼睛道:“小女留在家中的命牌完好無損,證明她還沒被血煞門害了性命,求醫尊大人出手相救!屬下世代願爲醫尊大人當牛做馬!”
“如此,那你就等消息吧。
”
孔家芸說着,打出一張傳音符。
很快傳音符燃燒,化爲灰燼。
“謝醫尊大人!”程啓新激動得又是哐哐哐一陣磕頭。
神藥門每一個醫尊背後,都有着極其龐大的勢力。
孔家芸身後的勢力並非全部直屬於她,但受過她恩惠,欠下人情的人實在是太多。
有實力強大的散修,也有勢力龐大的宗門或者世家。
爲了報答孔家芸的恩惠也好,爲了跟孔家芸打好關係也好,一旦孔家芸有所求,他們都會不遺餘力的去幫忙。
這就是高階醫師的重要性。
徐南對此太熟悉了。
他在外界的時候,不也是如此麼?
程啓新留下了一箱子的大武石,有六十多顆。
小武石更是多達數千。
這是一筆令人眼紅的財富。
但在孔家芸眼中也就那樣,眼神都沒變化半點。
“繼續下棋吧。
”孔家芸道。
徐南點頭,拿起黑子落下。
孔家芸看了片刻,落子:“總考還有不足二十天,八十一針掌握得怎麼樣了?”
徐南道:“已經全部掌握。
”?
“第一有把握嗎?”孔家芸又問。
“弟子沒去過神藥祕境,所以不敢說得太滿,估計也就九成九的把握吧。
”
孔家芸即將落下的棋子一頓,看向徐南:“你倒是一點不謙虛。
”
“在師父面前謙虛,就是丟師父的人。
”徐南笑。
孔家芸也就跟着笑了起來。眼中全是滿意。
徐南在醫道的天賦真的太好了,就連見慣了天才妖孽的神藥門老祖都讚不絕口,孔家芸自然就更加滿意。
但在高興之餘,她心底深處一直有着濃濃的擔憂。
徐南,是修羅。
“往後你不如就專攻醫道吧,有傳承香爐壓制,你那一身血煞之力就不會反噬,打打殺殺的事情,交給別人去做。
”
徐南抿着嘴,卻沒有回答。
打打殺殺的事情,交給別人去做,不是不可以。
但若是有一天別人對他打打殺殺,難道要任人宰割?
把命運交給別人,終歸是不可取的。
孔家芸見狀,心頭一嘆,卻也不再繼續糾纏,繼續落子,道:“剛剛得到消息,帝君在徵召散修去遙東之地。
”
徐南不禁一怔。
遙東之地,是人類阻擋兇獸進攻的最前線。
無數年來,無可計數的人類武者,以厚實的城牆,阻擋了一次又一次的獸潮。
極爲遙遠的歲月裏,聖國所在這次元空間,是兇獸的樂園。
生存於這裏的人類,只是兇獸的食物。
每一天都有可能死去,成爲兇獸的盤中餐。
一代代強者崛起,爲人類生存之地而拼搏廝殺。
在付出無盡慘重的代價之後,聖國就出現了。
但哪怕是到了現在,這片廣袤無邊的空間裏,聖國所佔據的區域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兇獸還是這片空間的主人。
一旦遙東之地出現變故,人類的生死存亡,就在眼前。
“那些兇獸不知道發了什麼瘋,進攻遙東之地的強度和次數,遠不是以前可比。
”
孔家芸娥眉緊鎖:“這小半年裏,死在遙東之地撐天城牆下的兇獸屍體,堆積一層又一層,都快覆蓋整個遙東平原,邊軍武者的死傷也極其慘重,所以帝君纔開始徵召散修。
”
“兇獸異常狂暴的原因查出來了嗎?”徐南問。
這件事聽起來距離他很遠很遠,所以徐南也只是好奇。
“暫時還沒有頭緒。
”
孔家芸道:“低階丹藥的需求量就大了很多,你也多煉製一些。
”
徐南點頭:“好。
”
“我感覺不太好。
”
孔家芸原本是要落子的,卻又放棄,將棋子放回棋盒,認真道:“你最好努努力,儘快考覈六階,遙東之地到底會出現多少變故,誰也說不準,萬一帝君開始徵召四階五階醫師去遙東之地,誰也無法抗命,你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