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默默前行間,充斥着死寂和讓人心慌的沉重氣氛。
凌丁丁的臉上再無半點吊兒郎當的笑容。
他脖子上的傷已經好了,只是還殘留着猙獰的傷痕。
不是不能抹去,而是他不想。
時不時伸手觸碰這傷痕,那毀天滅地一般足以淹沒一切的血色獸潮,就能清晰的浮現在眼前。
他認爲這是他的罪孽。
身爲凌家的掌舵人,如果他能夠認真對待血色獸潮,或許就不會讓族人死傷如此慘重。
數萬條生命,這是他要揹負的債。
以血來償還的債。
族人們前進的時候,不少人若有若無的擡頭看他。
眼中情緒複雜。
他們不知道是不是該繼續信任這個年輕的掌舵人。
若非是凌丁丁身旁,還有一個真我境的老者守候着,他們或許已經向凌丁丁發難,亦或者是單獨離開,不再跟着這前路茫茫的大部隊。
“停下!”
在路過一座森林的時候,凌丁丁忽然開口。
聲音傳遍所有人耳中。
所有人停下,一言不發。
“原地休息。”
凌丁丁下達命令後,在真我境強者護衛下,進入了森林。
不久後回來,沉聲道:“我們,不去黑明血域了,以後就在這裏生存,開闢我們凌家的第二個祖地。”
“爲什麼是這裏?”有凌家的高層詢問。
“這裏物產資源豐富,地勢特殊,稍微建設一下,就是一個天然的易守難攻之地,相比起遙遠而未知的黑明血域,這裏距離中心區域也足夠遙遠,只要我們小心一些,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紛紛點頭。
這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身心俱疲,真的不想再走下去。
與其將目光放在遙不可及的黑明血域,這裏會是一個很好的隱居之地。
“血色獸潮呢?”
正當凌丁丁準備宣佈這一消息的時候,冷不丁的,有人開口詢問。
那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還帶着稚嫩的臉頰上有一道傷疤殘留,從眼睛到嘴巴,顯得猙獰。
他是凌家一位長老的子嗣,那位長老死在血色獸潮之中,他自動頂替位置,成爲凌家最年輕的長老。
這一路上,他都沉默不語,從未開口。
現在一開口,就直指對凌家最核心的威脅。
血色獸潮確實是很大的威脅。
如今正是血色獸潮肆虐的時候,今天這裏沒有遭遇血色獸潮,未必以後不會遇到。
畢竟血色獸潮的行動軌跡是飄忽不定的,並沒有什麼特定的路線,只是以聖國中心爲圈子,橫向移動。
誰也說不準血色獸潮什麼時候會出現在這裏。
“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我們對血色獸潮也已經有了一些瞭解。”
凌丁丁道:“血色獸潮感應生靈的範圍是一百公里左右,確定在這裏休養生息之後,我們可以在四個方向,百公里範圍外,設立偵測點,只要看到血色獸潮的出現,及時通知,我們就可以往那裏轉移。”
所有人順着凌丁丁手指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