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還沒邁步,青龍的聲音在我腦海裏響起:
“等會,你還想在進入幻覺嗎。”
“那我該怎麼辦啊?”我看着徐紅越走越遠,着急的回問道。
“找你馮叔啊,這裏不是你應付的了的。”
青龍一句話就徹底點醒了我,立馬取下揹包把銅鏡翻出來。
白布撤去,馮叔瞬間就從銅鏡裏出來了,他出來看了一下四周然後對我說:
“戴口罩。”
取口罩,噴消毒酒精,正確佩戴,一頓操作行雲流水,然後看向馮叔。
“愣着幹什麼,去追她啊。”說着話馮叔已經向着徐紅飄了過去。
徐紅走的並不快,所以追她並沒費多少力氣。
不過跑到她身邊,我卻沒急着叫醒她,因爲,她一邊走一邊唸叨着:
“小峯,往這邊走…不要怕…你個死妖怪,喫我一拳…”
我突發奇想,如果就任由她這麼一邊走一邊說,是不是能得到一些關鍵信息,比如她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可是,馮叔卻說這裏有瘴氣,這就是我們陷入幻境的原因。
而且,這種氣體不止能致幻,吸入太多更是會中毒,嚴重了可能會致命。
我一聽,連忙拿出個口罩給她帶上,然後,我打算再聽聽她的夢話。
但是,馮叔卻讓我叫醒她,按照馮叔的說法,這裏的瘴氣致幻效果是發掘人的恐懼。
長期處於這種環境裏,不止心理上會留下陰影,甚至精神都會崩潰。
無奈,我只能嘗試叫醒她,可是,我都喊破音了,徐紅居然無動於衷。
我抓住她拼命的搖晃,可是,她卻依然沒清醒過來。
就連涼水澆頭也沒法讓她醒過來,看着依然閉着眼碎碎唸的徐紅,我無計可施了。
馮叔給出主意“用刀扎”,青龍說“戳她眼”。
…我決定繼續喊她的名字。
也不知道徐紅是個啥幻境,突然就跟發了瘋一樣,對着我連踢帶打,又哭又嚎:
“把小峯還給我,你把小峯還給我。”
被這突然的變故整得我都懵了,而且臉上也被她打的火辣辣的疼,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呀。
不過,我心裏卻升起了一種別樣的情緒,畢竟,從她的反應不難看出,她是爲我而激動了。
緊接着,只聽她大叫一聲“小峯。”然後,她就從腰上拔出了開山刀向我砍了過來。
這個變故又突然而且迅猛無比,砍了我一個措不及防。
我拼命的往後躺下去,才堪堪躲過她這一刀,可是,她竟然一番手腕,第二刀就過來了。
我擡腳往她肚子上踹去,把她踹了個仰面朝天。
而她剛一倒下,一骨碌爬起來,舉着刀就又奔着我衝了過來。
瘋了,這是徹底瘋了。
與此同時,馮叔大喊:
“用刀扎她。”
青龍則是大喊:
“戳她眼睛。”
而我,真的下不去手啊。
可是,看着徐紅身穿迷彩服衝過來的樣子,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是當年服役時的一個經歷。
那時候有些任務需要連續在山裏駐紮,我們排有一位大爺睡得沉,凌晨集合時叫醒他都特別費勁。
有一次,半夜排長把大家都叫起來,要搞一搞這個人,然後,這人就悲劇了。
排長在我們部隊那是出了名的腳臭,又是連續行軍幾天,那味道之濃郁可想而知。
當然,副作用是很大的,那哥們狂吐半個小時,幾天食慾不振,而排長也因爲這事受了處分,還寫了檢討信並認真道歉。
不過,通過這個事不難看出,這一招應該有用。
於是,一招擒敵拳將徐紅手裏的刀奪了過來,然後順勢把她按在地上,然後我就開始脫鞋。
不得不說,夢遊時的徐紅比清醒的時候,戰鬥力弱了最少五成。
雖然我這個腳遠比不上排長的腳,但是,幾天沒洗腳,又這麼連續奔波。
估計這味也夠了。
事實和我想的一樣,鞋剛放在徐紅嘴上,她只是抽了一下鼻子,然後就猛然睜開了眼睛。
再然後,她就吐了。
比起剛纔夢中瞎打,此時的徐紅攻擊力翻了足有一倍,打的我是抱頭鼠竄。
然後,她就哭了,眼裏嘩嘩流淚,嘴裏還不聽嚷着“你欺負人。”
我只能小心翼翼的靠近她,軟聲軟語的解釋剛纔的事。
她聽完了之後,小拳拳錘了我的胸口一下,噘着嘴說道:
“那你爲什麼不拿刀扎我,或者戳我眼睛。”
這女孩如此嬌滴滴的一拳,差一點把我打的心臟驟停。
是啊,我也是瞎了心了,爲什麼不拿刀捅她呢,真後悔沒一刀捅死她。
再然後,她就看到了馮叔,讓我意外的是,她不怕鬼,而且,只是簡單一介紹,她就和馮叔打成一片了。
既然徐紅已經醒了,那麼接下來,我們就面臨着一個選擇,是繼續找回春木,還是返回山洞。
青龍的意見是原路返回,因爲它能感覺到,這裏有一股子不弱於它的氣息,而且那是妖氣。
而馮叔的想法是,既然已經進來了,就往裏面探探路,大家都謹慎點。
徐紅則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是原路返回也行,繼續前進也跟着。
最後,徐紅和馮叔就看向了我,而青龍也說:
“是回去還是前進,你看着辦吧。”
我看了看前面的荒草密林,在看看身後我們趟出來的路,猶豫再三之後,我決定繼續往裏走。
享受着便捷交通的現代人根本無法想象什麼叫逢山開路。
在真正的原始森林裏,到處都是樹杈和雜草,往前走的困難是難以想象的。
一腳深一腳淺,橫生的枝杈不時掛到衣服,腳下的雜草互相交疊盤繞。
這種環境下,開路不只要有好的體力和心態,更要有一把好的開山刀。
幸好,這三樣徐紅都有,她在前面開路,我們後面跟着,馮叔壓隊。
走着走着,馮叔就唱起了豫劇‘花木蘭’的經典選段。
“劉大哥講話理太偏,誰說女子享清閒…”
哎…從馮叔的這段戲裏,我聽到了一股酸味。
尤其是最後那句“這女子們哪一點不如兒男”。
等他一段唱完,居然飄到我身邊說了一句:
“孩子,喜歡人家。”
“哪有,你別瞎說啊。”我連忙反駁,可是,心裏卻是另一種想法。
此時青龍居然開口了:
“真虛僞。”
這時,馮叔又說道:
“小峯,說真的,你這麼慫,讓個女孩給你開路,如果我是徐紅,我絕對不會喜歡你,實在是沒安全感。”
說完這句,馮叔又回到了末尾,唱起了‘誰說女子不如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