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紅說的氣溫驟降跟天氣預報裏說的完全是兩個意思。
她給我們講解了一下她所說的氣溫驟降的意思,這次又震驚到了我。
按照她的說法,這個山谷屬於典型的富氧環境,那些體型超大的蚊子就是一個證據。
而相對於富氧來說,同樣到了夜晚,植物也會排出相對量的二氧化碳。
而這個山谷地形特殊,所以積聚的二氧化碳就會造成特定地區的局部溫室效應。
但是,由於這個山谷的地形崎嶇,而且植被茂盛,所以地面溫度較低。
衆所周知,氣流是冷空氣向熱空氣流動。
那麼,在這個山谷就會形成這樣一個現象,地表冷空氣會不斷向天空流動,從而形成一個環形流。
這樣一來,就會造成地面溫度越來越低,所以,只要一入夜,我們所在的這個區域的氣溫就會不斷降低,最後跌至零度甚至以下。
所以,在這種環境下,是不可能有動物來這裏的。
徐紅的一番科普直接把馮叔說懵逼了,至於我,畢竟我也是上過大學的人。
所以對於她這套說辭我倒是略知一二,不過,我一拍她的肩膀說:
“科學道理你說的確實精彩,但是,這個怎麼解釋。”
這麼說着,我指了指東邊冉冉升起的太陽和西邊緩緩下沉的太陽。
徐紅愣了愣,然後一拍腦門:
“對呀,這裏沒有晚上啊。”
………
眼看再過兩個山彎,我們就到達蛇頭位置了,而那裏應該就是回春木所在的地方。
可是,眼前卻出現了一道兩難的選擇題,前面沒有任何動物,這個情況預示着極度的危險。
所以,不明情況就往前走意味着隨時可能遇險。
但是,要說轉身回去,我們都走到這了,現在轉身回去,那是真對不起自己之前的付出。
最後,馮叔提出,他先過去探探路,對此,我和徐紅但是沒有反駁。
畢竟馮叔屬於特殊存在,相對來說,他比我們安全係數要高。
可是,一想到青龍幾次三番提到前面有妖氣,我這心就七上八下的。
總覺得馮叔這一趟可能會出一些事。
而事情的發展好像也在佐證我的猜測。
馮叔離開後,我們就在原地等着,可是,天上的太陽都輪了兩輪了,馮叔也沒回來。
這下我這心可吊起來了,之前馮叔去探路,比這段路要遠的多,可是,那也就只用了一輪太陽的時間。
而現在,兩輪太陽都過去了,他怎麼還沒回來。
徐紅安慰我說:
“或許,馮叔正在裏面尋找回春木,他想給你個驚喜吧。”
雖然徐紅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我總感覺這個事情不是那麼樂觀的。
在和徐紅商議了一番之後,我們決定,前往蛇頭的位置,尋找馮叔。
這一路上,除了我們兩個的腳步聲,就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如果身邊不是有個移動着的徐紅,我都覺得自己是在一個靜止的空間。
前面再沒有任何花草樹木,地面上是一條條粗大的樹根,這些樹根互相盤繞交織,覆蓋了整個地面。
我和徐紅上山查看,發現這些樹根早已經脫了水分,枯朽壞死。
我們倆對視一眼,然後邁步走上了那些樹根。
樹根措結盤亙,走在上面高一腳低一腳的,很不暢快。
另外,由於這些樹根已經徹底乾枯,所以一受力就會斷裂。
就算那些看上去比較粗壯的樹根,踩在上面,也會發出“嘎吱吱”的響聲,彷彿隨時會斷裂一樣。
另外,自打站到這些身樹根上,心裏就沒來由的感受到一種不甘的情緒。
我感受着那份詭異的情緒,不自覺的轉頭看了看徐紅,她眼裏有着不易察覺的閃光。
這丫頭看來情緒變化比我還大,她都有淚了。
這是怎麼回事呢。
我這正尋思着呢,突然聽到了青龍的聲音:
“你先別關心那些了,妖氣越來越強,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這次你撞到大妖。”
而當我細問這是個什麼妖怪時,青龍卻說不上來,它只說這隻妖不止妖力強,而且,那種氣息裏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蛻變。
可是青龍也說不上來這代表什麼,不過不管是什麼,小心駛得萬年船。
又往前走了一會,徐紅回頭看了看然後問我:
“小峯,你有沒有發現,咱們好像越走越高啊。”
聽了她的話,我也左右看了看,就在這時腳下突然響起了‘咔嚓’一聲,我右腳下面的樹根斷了。
結果我的右腿就陷了下去,這突然的變故不止牽連了傷口,還扯到了蛋,疼得我是齜牙咧嘴。
把腿抽出來以後我看了看被我踩出的窟窿,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哎呦臥槽。
我終於發現這裏沒有動物的原因了。
透過窟窿可以看到,我們所在的高度此時距離地面有一米半左右,而在地面上是密密麻麻的螞蟻。
如果只是普通螞蟻還好些,反正我也沒有密集恐懼症。
可是,這些螞蟻每一隻都有小拇指那麼大,尤其是那兩個大牙,跟兩把小鋼鋸似的。
看着就褲襠發涼。
而在螞蟻羣中,我們看到了一具具森森白骨。
下意識的抹了把冷汗我對徐紅說:
“可得千萬留神啊,這要是掉下去。”
徐紅被我說的一激靈,她挪着小步繞過了我剛纔踩出的窟窿,然後說了一句:
“別說了,快走吧。”
後面,我們走的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踩到快斷了的樹根,每一次邁步先用腳試探,確認能承受的住再落步。
然而就是這樣,踩斷樹根的事還是發生了好幾次,不得不說,徐紅的揹包是真重。
我走過去確認沒問題的地方,她卻踩斷了。
眼看着碎木頭掉落在螞蟻羣裏,驚的那些螞蟻如浪潮一樣涌動,而不多時後,就把那些碎木頭淹沒了。
我們倆都是後背發寒,冷汗直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