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深更半夜的,看着那些沒了血色毫無生氣的臉,有點驚悚啊。
我知道,這些人之所以臉色慘白,都是韓彬佈置的那個陣法照的,不過我心裏一點都不愧疚。
最直觀的一個事就是,當她們跳完舞散場的時候,街對面小區立馬有好多窗戶瞬間沒了光亮。
那都是等着這幫人散場立馬就休息的人,想來那些人一定是習慣早睡的,卻要等着這些人散場才能休息。
這些老太太在天廣場舞時恐怕根本不會去想,她們打擾別人休息到底對不對。
在這些人心裏,她們自己只要活的痛快,別的都不叫事。
當那些人走的差不多了,韓彬一側頭說:“咱們也走吧。”說完,他就往北走去。
我們趕緊跟上,這次韓彬不在慢慢悠悠,愣是走出了競走的步伐。
我還好些,步子邁的大一些能勉強跟上,而萬人迷和二毛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我們跟着韓彬穿街過巷,七扭八拐的就來到了一條南北向的小公路。
這條公路上雖然每隔十幾步就有一個路燈,但是有幾個路燈已經壞了,而且,壞的路燈還都是路中間的位置。
這就造成那條小路中間位置光線特別暗。
在跟着韓彬來到路中間之後,他又帶着我們拐進左側一條小巷,這是一條死衚衕,兩側都是建築的後牆。
這條小巷牆高巷深,再加上巷口的路燈已經壞了,完全沒有任何光亮照的進來,裏面是黢黑黢黑的。
打着手機照明走進巷子裏,腳下高低不平全是垃圾,黏黏糊糊的,是不是還會從垃圾裏鑽出一隻老鼠,巷子裏充滿了一股腐朽的氣味。
如果是這樣還不叫事,在進了巷子後,我居然能明顯感覺到一股陰氣。
我想不只是我,萬人迷應該也感覺到了,因爲我能聽到她的呼吸在加重。
於是,下意識的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她並沒有抗拒,結果我意外的發現,她手心裏全是汗。
這時二毛又一次發出了牢騷,只不過這次她不是嫌累,而是對這裏的環境有了意見:
“怎麼走進垃圾堆裏來了,臭死了。”
不過慶幸的是,她克服了本性,沒有撲過去抓老鼠。
跟在二毛的話後面的就是青龍的一句話:
“你是不是該問問呀,這整得是哪出啊?”
“我之前也不是沒問,他不說啊。”
我無奈的回青龍道。
而這時我們已經走到了巷子的盡頭,韓彬用手機四下照了照,然後長處一口氣說:
“還好,沒有死人。”
他這話一出我頓感後背發寒,同時也警覺起來,他到底什麼意思。
正當我想開口發問的時候,韓彬就主動解釋他剛纔所說的話的意思。
“別誤會,你們不知道,這條巷子是本市最兇邪的地方之一,好多自殺的人都選在這裏自殺,久而久之這裏聚集的怨氣也就越來越大。”
“天啊,那你爲什麼把我們帶到這來?”還沒等我問出口,萬人迷就已經開口了。
韓彬淡淡的回道:
“人在極度的恐懼下,一定會陷入混亂,過後,要麼這個人會瘋,要麼,就會忘記當時發生的事,這是爲了自我保護而做出的選擇性失憶。”
我突然明白了韓彬的用意,這就是他說的地利了,這樣一來,不管結果怎麼樣,被我們審問的人一定會因爲恐懼,選擇性忘記這不堪的回憶。
不得不說,韓彬規劃的確實挺狠啊,而且,很直接,爲了切斷後患居然用如此簡單粗暴的手段。
可是,既然都說了這裏是兇邪之地了,那個老太太怎麼可能往這裏跑呢。
當我問出這個問題,韓彬只是呵呵一笑說:
“所以這就是要帶上媚兒的原因了,把要審的人的檔案拿出來。”
我立馬把檔案拿出來交到他手裏,韓彬轉身用手機照明照着那張照片對媚兒說:
“來看一下,這就是你要勾引的人,把她勾過來。”
那個媚兒應了一聲,看了看檔案上的照片,隨後就化成一股黑氣不見了蹤影。
媚兒消失以後,我們就在巷子裏等着,在等待的過程中,我一直在想一個事。
我媽這麼多年一直在監獄裏裝瘋賣傻,而這個幾個老太太卻活的瀟灑快活。
現如今,這個韓彬用這種方法可以幫我,我是不是可以讓他把那些人都收拾一頓。
對於我這個想法,青龍立即就提出了反對意見:“不行,你這個想法有點惡毒了,畢竟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你這麼耿耿於懷可不是個好事。”
“感情那是我媽又不是你媽,你理解不了我的心情,我們人類有句話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回懟道。
沒想到青龍還挺有詞,它反駁道:
“少來,你們人類還有句話叫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呢,記仇記十年,那是君子嗎?”
它這話說的好有道理,一時間我竟無言以對,可是那又怎麼樣,眼下能給我媽報仇了,這個機會我得抓住。
或許以後回憶起來,我可能會對今天做出的決定有別的想法,但是,後悔也比遺憾強。
於是,我也不理會青龍口中的那些大道理了,開口對韓彬說出了我的想法。
對於我想收拾那幫老太太的想法,韓彬也不太支持,不過他沒提什麼君子小人。
韓彬告訴我,我媽這個事歸根結底還是要追究幕後主使纔是正理,跟幾個聽命辦事的手下人過不去那就是瞎耽誤功夫。
韓彬勸完了我,萬人迷開口了:
“是啊,畢竟你和那個徐將軍還有約定呢,他那邊說不定哪天就聯繫你了,我覺得你還是抓緊時間調查,你的目的可是把你媽接出監獄,別在這種雞毛蒜皮的事上浪費時間。”
二毛在萬人迷說完之後也開口說道:
“而且,就算你把這幾個人都整殘廢了又如何,她們只是棋子,格局要放大一些。”
再加上青龍在我腦海裏不停的苦口婆心的講大道理,我動搖了。
不得不說,他們說的都對,我還是太年輕,格局太小。
於是我對他們說:
“好的,感謝幾位,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韓彬語氣平淡的說:
“這不就完了,把她們的檔案給我吧。”
聽了這句話我就是一愣,他要那些老太太的檔案幹嘛。
緊接着,韓彬就給了我答案:“你專心坐好你的事吧,收拾她們的事交給我來做就行了。”
我跟了一句:
“剛纔你還說不讓我跟幾個手下人瞎耽誤功夫。”
韓彬意味深長的回道:
“對呀,可是這不矛盾,你後面還有很多事要做,而我就不同了,並且我也有義務懲惡揚善。”
說到這他語氣變得冰冷:
“既然天不作爲,那我就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