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哥們立馬帶着我去見了他們隊長,那個隊長少說也有一米八五,長得英武不凡。
這個隊長姓張,從他的言談舉止上可以看出他是個很嚴肅的人。
雖然他表示會全力配合我的工作,但是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
和這種人說話感覺很不好,總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距離感。
不過,這不重要,張隊長爲人嚴肅,做起事來也是認真負責雷厲風行。
而且,他還讓我見識到了他鐵面無私的一面,聽說要提審張偉,張隊長二話不說立馬行動。
他親自帶我去了梅氏實業的總公司,那是一個佔地足有上千畝的工廠,老遠就看到了那一片林立的廠房,高聳的煙囪。
從工廠門口開車到辦公大樓就走了足有五分鐘。
此時,工廠裏很安靜,看上去沒有開工,張隊長告訴我,這是爲了響應國家節能限電政策,工廠已經放假了。
在辦公樓二樓左側的一間辦公室裏,我們見到了張偉,那個指使他人在監獄裏打我媽的人。
我有心衝上去給他兩腳,可是,我沒那麼做。
因爲在門打開之後,我分明聽到張偉管張隊長叫二哥。
這是個非常讓我意外的事情,而且,聽他們倆之間說話的內容,他和這個張隊長關係不一般啊。
於是,我就問張隊長:
“看上去,你們二位挺熟啊。”
張隊長沒說話,而是那個張偉主動介紹了他們倆的關係,原來張偉的父親和張隊長的父親是親兄弟。
我一聽這話心就涼了一半,真沒想到他們還有這種圈套圈的關係。
可是,張隊長自始至終都一直不苟言笑。
他進屋後並沒有坐,而是站在屋中間對張偉說:
“我這次來找你,是配合這位同志對你展開調查,我奉勸你一句,老老實實交代,我可不會顧念咱們之間的親戚關係。”
張偉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他對張隊長說:
“二哥,你別那麼小題大做的,我舅舅再過不了幾天就回來了,聽說我大侄子這些日子在爲婚房的事發愁啊,沒事,錢不夠就先在我這拿。”
說着話,他轉回了辦公桌後面,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幾沓票子又走回到張隊長面前說:
“大侄子買房我這當叔的也沒時間過去看看,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隨個份子,回頭你幫我給他吧。”
我看的是目瞪口呆,居然當着我的面用現金行賄,這個梅氏集團的人都已經無法無天到了這個地步了嗎。
然後我就偷眼看向了張隊長,此時他的臉雖然還是那麼嚴肅,不過眼裏已經有了怒容。
並且他的手也攥成了拳,由於用力過猛,手背上的青筋都蹦出了老高。
而這時,張偉居然又開口了:
“話又說回來了,你說你也快五十的人了,你看看你家裏那日子,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六口人就住那麼三間老破房,你說你這拼死拼活的到底圖什麼啊。”
張隊長開口回懟道:
“我們家條件差了點,但是我們過得踏實。”
張偉剛說到這,張隊長怒喝一聲:
“你住嘴,不要跟我扯那些,我今天是和這位同志過來問你幾個問題的。”
張偉撇着嘴“嘁”了一聲說:“二哥,聽我一句勸,別幹你這個賣命不討好的活了,我給你安排個職位,明年你也買個樓讓二叔他們住進去享受享受生活。”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插嘴說道:
“你夠啦,如果沒有張隊長這樣無私奉獻的人,你們能這麼張揚。”
沒想到,那個張偉擡手指向我的鼻子說道:
“你他媽給我閉嘴,你把我舅舅跟我表弟送進去這事咱們沒完,走大街上自己小心點,現在開車都挺快的,別讓車撞死了。”
張隊長這時突然從腰間取出手銬冷冷的對張偉說:
“你現在涉嫌恐嚇,拒不配合警務人員調查,企圖行賄,跟我回隊裏。”
張偉不但沒有害怕的跡象,反而呵呵冷笑幾聲說道:
“二哥,你這是打算跟我翻臉是吧,好,那咱們就警察打他爹,公事公辦。”
他那個“警察打他爹”說的特別重,簡直就是在罵人,可是,張隊長卻沒有用手銬銬他。
然而,張偉並沒有就此打住,他一臉嘲諷的看着張隊長又說道:
“你想抓我,你有拘捕文件嗎,沒有你就是濫用職權,還告訴你,就算有也沒用,到時候你媽去找你要人,你敢不放,你爸糖尿病,你媽心臟病,他們二老要是有個好歹,嘖嘖嘖,這不孝可是要被街坊鄰居在背後戳脊梁骨的。”
面對這突然就變得火藥味十足的場面,我都有點措不及防。
此時,我既想打那個張偉一頓,又不一樣張隊長莽撞行事犯了錯誤。
而張隊長並沒有做出任何不恰當的行爲,他轉頭對我說:
“王小峯同志,咱們先回去,我去申請拘捕令,明天在隊裏審問他。”
說完話張隊長轉身就走。
跟着張隊長出了辦公大樓,坐上車後我對他說:
“張隊長,我不知道你們還有這樣一層關係,這樣吧,我去找別人吧,你就別在中間爲難了。”
而張隊長卻跟我說:
“沒什麼爲難的,不過,你今天要跟我回家一趟,把你的情況和我父母說說,我在做一下二老的思想工作。”
我欣然答應,然後拿起手機想打電話,可是,這時我又沉默了,也不知道萬人迷消氣了沒有。
想了半天,我還是把電話打了過去,那邊沒一會就接了。
我試探着問道:
“小迷,你們在哪呢?”
萬人迷語氣聽起來很平和,應該是消氣了:
“我跟二毛在看電影,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我連忙回道:
“這樣吧,我去找你們,見面詳談。”
問出她們在哪個電影院看電影之後,我讓張隊長送我去那。
到了地方,我們約定等他下班我們在刑警隊門口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