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座的衆人除了鄧斌都是成年人,總得給郝愛國留點臉不是。
不過,對於撤離,郝愛國有了新的說法,那就是他不在堅持要撤退了,他現在支持留下來,好好解決一下那幫來複仇的人。
對此,周教授的態度確實堅決反對。
一方面,他很擔心我們受傷,用他的話說就是“我這個老頭子沒幾年活頭了,你們還有大把的好時光。”
而另一方面,周教授也是充分的體現出了他的人道主義精神:
“哎,那些人也是可憐人,用錢換命的,他們過來拼命,還不是爲了活的好一些。”
周教授的言論很清奇,觀點很獨到,我竟然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但是,鄧斌卻回了一句:
“你就別在這聖母婊了。”
這話一出,周教授倒是沒怎麼樣,郝愛國卻不高興了,他懟了一句:
“你這小毛孩子,我給你臉了是吧,對於我們老師,你得學會尊重。”
鄧斌不以爲然的“嘁”了一聲,然後回懟道:
“你尊敬他那是你的事,我可不是他學生,話說你們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就不知道什麼叫死性不改嗎,那些人缺的是錢嗎?他們缺的是遇到真厲害的大佬高人,這次你們捲包一跑,只能讓他們覺得你們慫,好欺負,下次再見到你們,他們絕對不把你們當人看,想在人家面前跪一輩子那是你們窩囊,我可是憋寶人,我不受這個。”
鄧斌一席話把我們幾個成年人說沉默了,洋大爺現象在這個國家一直存在。
外國人自以爲高人一等這種事已經屢見不鮮,說到底還不是咱們某些國人不爭氣,見了洋大爺立馬就跪了。
這次周教授沒詞了,郝愛國也不說話了,徐勇則是一直保持靜觀態度。
既然他們三人都不說話,那就只能我給鄧斌墊個話兒了:
“師叔,您覺得這事應該怎麼辦。”
“這一路跑過來我都想好了,到時候咱們給他們來一出空城計,你們上山上躲好了,我留在營地了,等他們來了讓他們知道知道在這絕地碰上憋寶人,不是靠幾把槍就能橫着走的,我絕對讓他們順順溜溜從哪來回哪去,我好好給他們豎豎威,要是再不服,我就給他們豎碑。”
看着眼前這個十三歲的少年說出這番話,我後心有點發涼。
他的話不僅充滿了自信,還有一股子狠勁,字裏行間所表達出來的氣勢,完全和他的年齡不符。
可是,看他的表情,我卻沒來由的相信,他真的能做得到。
可是,我相信他不代表周教授也相信他,只聽周教授說道:
“孩子,有自信固然是好事,可是,對方連我所知戰鬥力最強的人都打傷了,你這年紀萬一出點什麼事,我們怎麼和你父母交代啊。”
“我要出了事,我自己去那邊和我父母交代,你們不用操心。”
鄧斌此話一出,我們徹底沉默了,他這話的意思很明白,他父母早已經去世了。
周教授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
“孩子,我萬萬沒想到,我搞了一輩子研究,今天讓你給我上了一課,你說得對,不能給他們豎威咱們就給他們豎碑,你說這一仗怎麼打吧。”
“‘孫子兵法·攻謀篇’裏說的好,‘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爲不得已。’他們要是來了直接就攻咱們營地,這種人還需要怕,呵呵。”
周教授聽了這句話,眼中有了光芒,他說道:
“這個你都看過,沒想到你還飽讀詩書,你說的很對啊,這麼說來,你這個空城計有搞頭。”
鄧斌到底是小孩子,被周教授一捧,立馬這臉上就開花了。
可是,這時候郝愛國突然說道:
“老師,您不懂這事就別跟着起鬨了,這個時代已經不是冷兵器時代了,咱們這裏是無人區,對方萬一使用大威力的爆破性武器,幾顆手榴彈丟過來這營地就平了。”
郝愛國說的也很有道理,那些人既然來,必然會做準備,國外對武器管理還是很寬鬆的,那些人說不定就有手榴彈、炸彈之類的爆破性武器。
可是鄧斌卻說了一句:
“火藥可是咱們老祖宗發明的,玩火藥,咱們老祖宗比那些洋鬼子可是早了上千年不止,說句不客氣的,用火藥,那都是我們玩剩下的了。”
說真的,現在突然覺得,我這個小師叔有點太狂了,而有這種想法的恐怕不止我自己。
“可是,對方使用爆破性武器攻擊營地,你該怎麼辦呢?”
徐勇適時的插了一句以表達他的看法,看得出來他和我一樣,都覺得這孩子有點狂妄了。
鄧斌此時已經把雪球抱在懷裏,他說了一句:
“這都是小事,我現在就給你們長長眼。”
說完,他把雪球放在地上,然後出了帳篷,不多時他又回來了。
不過,再回來時,手裏多了幾塊石頭。
鄧斌也不理會他們幾個人不解的目光,從他的揹包裏拿出一把刻刀開始在石頭上刻起了紋路。
那幾個人雖然不明白,可是我看到他的舉動立馬就明白他想幹嘛了。
不過,我還是被他那嫺熟的手法給震驚到了,要知道,這些符文當初我往紙上畫都費了好多時間。
而馮斌不用任何量具,就是一把刻刀一氣呵成,不一會一快石頭就刻出來了。
周教授看着新鮮,他就問了一句:
“小朋友,你這是什麼名堂啊。”
我剛想說“我知道。”只聽鄧斌順嘴答音說了三個字“鬼打牆。”
我頓時就把已經頂到牙上的話給咽回去了,而周教授這時臉上的表情老精彩了。
他看着鄧斌手裏的石頭又問道:
“能給我詳細解釋解釋嗎。”然後他又看向郝愛國:
“飯糰,快點拍攝,這個可是難得一見的民間手藝。”
沒想到的是,鄧斌突然停下手裏的動作看向周教授說道:
“你這老頭能不能安靜一點,你知不知道你在旁邊搗亂我很容易分心的,這樣很容易劃到手的。”
周教授立馬就閉上了嘴,他這個行爲無疑是表明了他對鄧斌的認可。
這孩子是狂了點,但是,他有狂妄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