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火,你沒事吧,今天我和大哥二哥才聽舅舅說你磕到了,磕到哪裏了?”傅淼一回來就拉着傅焱問。

    “姐,沒事的,就是後頭磕到了青石板上,現在已經不是很疼了。”

    “啥,後頭磕到青石板上?”並不知曉內情的傅森瞪大了雙眼。

    “可不是咋的,都是牛翠花那個殺千刀的,來家偷東西不成,把小火推倒的。”王淑梅聽見動靜從廚房出來,手上還端着一盤子空心菜。

    “還昏迷了一天一夜,差點沒把我和你爹給擔心死。”

    “什麼!昏迷了一天一夜!?”傅森傅淼傅鑫都瞪大了雙眼。

    傅淼趕緊拉着傅焱坐下,傅鑫傅森也圍上來關切的問,三個人掀開頭髮看了看傅焱的看見傷口紅腫,已經要結痂了。頓時心疼不已。

    “娘,你和爹咋不說呢,早知道這樣我們早都回來了,表哥的媳婦有啥好看的!早知道我就不去幫忙了。我要在家小火也不至於被她推倒!”傅淼內心十分愧疚。

    “那時候哪來得及,我和你爹以爲晚點小火就醒了,誰想到一直不醒,可把我嚇死了!”王淑梅至今還心有餘悸。

    “牛翠花來咱家幹啥!她這麼幹就沒人管的了她?”傅鑫抓住了王淑梅話裏的重點。

    而傅森則紅着眼睛攥着拳頭就往外邊衝“我去找她去!”

    還是傅大勇正好回來。才攔住了已經衝出家門的傅森。

    傅森不情不願的坐下,低着頭也不說話。眼睛熬得通紅。

    “大哥二哥,姐,咱們先坐下說,我真的好多了,不信你們看看,我還能跳呢!”傅焱爲了取信他們,原地跳了好幾下。

    “你這是逞啥能!趕緊坐下。”饒是傅鑫不苟言辭的人,也着急了。

    “真的,我真的沒事了,而且隊長也罰了牛翠花,讓她賠給我們家十塊錢呢!”

    傅焱又跟兄姐說起上午發生的事情,聽到牛翠花得到了懲罰,傅鑫幾人的心裏都好受了一點。

    “該!這個牛翠花,跟她兒子一樣不是個好東西!柱子就是個王八犢子!”傅森還是恨得牙癢癢。

    沒別的,牛翠花的兒子柱子就不是啥好人。

    柱子跟傅森同歲,從小也算是一起長大。牛翠花嫁給自家爺爺以後,柱子竟然顯擺到傅森面前,大言不慚的叫他叫叔叔。真是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兒子。

    大家的情緒都平復了許多,這時候飯也好了。王淑梅手藝很好,家常菜也做的十分美味。

    空心菜嫩嫩的,用辣椒一熗鍋,香味立馬及激發出來了。南瓜粥糯糯的,喫到嘴裏非常甜;還有雞蛋湯,這年頭人肚子裏的油水少,雞蛋是非常好的補充蛋白質的食物。

    “小火,喫這個空心菜!咱媽做飯就是好喫,這幾天喫咱妗子那飯,清湯寡水,沒滋沒味的。”傅森給傅焱夾了一筷子,還不忘吐槽自己的舅媽。

    “小火,你還是喝點雞蛋湯吧,這是咱媽特意給你做的。快喝點補補。”傅鑫也拿過傅焱的碗,直接把雞蛋湯給她裝滿了碗。

    傅淼則直接給她盛了滿滿一大碗,沒有南瓜,全是米。

    傅大勇看着可樂,“小水,你這是把鍋裏的米都給你妹妹撈上了!”

    “小火受傷了,應該多喫點。”

    傅焱上一輩子父母緣分不深,也沒有兄弟姐妹,並不懂是一種什麼樣子的感情。就是現在,她也說不出來。

    只是內心好像被什麼東西填滿,暖暖的,她想,這應該就叫做幸福。父母慈愛,兄姐謙讓。

    “你大表哥找的媳婦咋樣?”王淑梅轉頭問傅鑫,老王家就自己跟哥哥兩個人,自來比較親近。

    “好啥好,有缸粗沒缸高,除了屁股全是腰。還長得一臉刻薄相,我看夠我妗子喝一壺的。”傅淼撇着嘴一臉不屑的樣子。

    說完悄悄地撞了傅焱肩膀一下,傅焱看過去,傅淼擠眉弄眼的,彷彿傅焱錯過了啥大熱鬧一般。

    王淑梅看見自己女兒這樣,想也不想手裏的筷子就打過去了:“說話就說話,少一副怪樣子。咋的不好了,我就沒聽你說過誰是好的。”

    “娘,你幹啥打我啊!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是不知道大表哥找那媳婦,當着我們面就敢給姥姥白眼。說話還愛答不理的,好像她多高貴似得,看不起誰呢!”傅淼捂着頭說道。

    “她一個沒進門的媳婦,還敢白眼你姥姥。你胡說呢吧。”王淑梅半信半疑。

    “我胡說啥,我大哥他倆也看見了,不信問大哥二哥。”傅淼一臉氣憤。

    王淑梅看向大兒子,老大比較穩重,還是不會說謊的。

    傅鑫、傅森同時點了點頭:“我也看見了。”

    王淑梅這才相信,心裏想着這是找的啥媳婦,但嘴上教訓道:“好不好的那是你大表哥的媳婦,輪不到你說話。”

    “好了,去把桌子收拾了,碗刷了,這麼大人了,沒個眼力見”王淑梅心裏不爽。說完轉身去廚房了。

    “我希的說她。哼!”傅淼一臉不服氣。傅焱看着好笑。自己姐姐還是個孩子啊。

    看着王淑梅轉身進廚房。傅森傅淼對視一眼,麻溜的去端飯了。

    自己的母親大人生氣的時候最好躲着點,這都是血淚的教訓。兄妹幾個幫着擺好了飯,就等傅大勇回家喫飯。

    喫完飯,大家各自回屋休息去了。傅大勇喝着茶水,王淑梅拿着針線在燈下做活,老二傅森的衣服廢得很,沒事就要磨破個洞,竟沒個好衣裳。

    “他爹,你說牛翠花三番五次來我們家找什麼,我們能有什麼東西。難不成疑心公爹給我們錢了?”王淑梅疑惑的說。

    傅大勇凝神聽了一下別屋的動靜,趴王淑梅邊上悄悄地說“怕是我爹把咱媽嫁妝匣子的事漏給她了!”

    “啥?老頭子連這個都說?!”王淑梅放下手裏的活,一臉驚訝。

    “你小點聲,別讓孩子們聽見了!這有啥不能說的。財帛動人心,他能不惦記嗎?”

    “我看咱娘跟你爹過了一輩子,也沒信着他。當時我還說咱不要,那東西也不是一般人能拿住的,誰想到你爹起了這種心思,直接攛掇牛翠花來偷!。”王淑梅對自己公爹,評價太低。

    “爹一直以爲孃的嫁妝是金銀首飾。那東西一般人找不着這事,你心裏有數就行。在孩子面前別漏出來了。”

    “時候不早了,早點洗洗睡吧,明天還要上工。”

    傅大勇收拾了炕桌,王淑梅也收拾收拾熄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