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追殺作家 >第42章 血液蛇
    聽見何庸口中的“血液蛇”三個字時,段文微微一愣。

    他立刻在記憶中尋找自己這兩天看過的何庸的書,那些反派角色他都曾做過單獨的記錄。

    段文的記憶力算是不錯的了,不過他依舊想不起何庸的書中特別是《詭流》這本書中的反派有血液蛇的存在。

    見到兩名警察的表情都有些錯愕,何庸現在纔算相信他們剛纔說的話,因爲似乎段文和陳筱的表情都證明了,他們曾研究過自己寫的書。

    何庸擺了擺手:“這血液蛇是一個很小的反派,在我寫的《詭流》中第247章出現過,不過也就是在那章出現,然後就被主角以凌厲手段鎮壓,嚇跑了。”

    “也就是,這只是跑龍套的角色?”段文驚訝。

    經過何庸這麼一說,他依稀有點關於血液蛇的印象了,不過那種一章出現就消失的角色,自己的確沒有怎麼注意,也壓根就沒把那東西往反派角色上想。

    但有一點段文還記得,《詭流》這本書有點接近於無敵流,也就是主角本身非常強悍。

    以主角的實力,要處理這種血液蛇易如反掌,甚至一個精神震懾就能將其嚇跑,但如果換做在現實中,一個普通人面對血液蛇則完全是另外一種情況。

    此時陳筱已經打開了手機中《詭流》這本書的第247章,在之前爲了調查這案子她就已經充錢將這本書下載了下來。

    看了片刻書中的內容,她將手機遞給了段文。

    段文看完後把手機還給她,神色變得有些陰晴不定。

    可以這麼說,如果真是這條血液蛇出現,且符合書中對它的能力描述的話,以現實中的手段根本沒有辦法對付它。

    血液蛇,是一種來自異世界的奇異生物,對於普通人來說,它的身體既是虛體也是實體,處於一種無法被理解的狀態。

    它的身體就如一根小草嫩芽般細小,但比之還要更短,喜好吞食活物的血液,當它進入活物的身體後,會鑽入其血管內,在血液中游曳,慢慢吸血,直至最後宿主因失血過多死亡。

    在它進入宿主血管之後,宿主會時不時感到身體奇癢無比,是那種感覺到癢,但卻無從下手止癢的痛楚,很難受。

    知道血液蛇的信息後,之前的一切似乎都好解釋了。

    鄧琪琪自殺,是因爲她忍受不了這種感覺,想要用水果刀自行將身體割開,把血液蛇釋放出來。

    而何庸不讓其他人看見,也是因爲害怕他們會和鄧琪琪一樣,受到同樣的折磨後,做出瘋狂的行爲。

    至於何庸本人,則是一直在硬撐。

    那血液蛇差不多每三個小時就會讓宿主感到麻癢,而且這個頻率也會越來越快,每三天之後,麻癢會迎來一個高峯,變得更加劇烈,使得宿主直接感到疼痛難忍。

    鄧琪琪就是實在麻癢疼痛得受不了了,這才做出瘋狂行爲。

    而何庸是這條血液蛇的創作者,他很清楚,這東西用鄧琪琪的方式根本弄不出來,因爲它的身體有虛實兩種形態,除非擁有書中主角那種強大的精神力量,形成精神震懾,這纔有機會將血液蛇嚇跑甚至是殺死。

    可這裏是現實世界,現實世界中哪有什麼精神力量?還能形成精神震懾?怕是會先精神錯亂吧!

    “我們,能不能看見那條蛇?”陳筱問。

    何庸立刻搖頭:“他在我身體裏,你們看不到。最多……”

    “可以用X光看嗎?”段文記得這傢伙之前自己曾去醫院檢查過。

    何庸再次搖頭:“以這個世界的手段,恐怕都無能爲力。”

    “你剛剛說最多什麼?”陳筱敏銳的捕捉到何庸的遲疑。

    何庸有些猶豫的挽起了自己兩隻手的衣袖,一邊挽,一邊說道:“你們不要過來,就在原地呆着,我可以給你們看我的雙手,但千萬不要過來,更不要試圖觸碰我的手!”

    段文和陳筱相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不過只是站在沙發前,都沒有往前一步,目光往何庸的兩隻手臂投去。

    這傢伙的雙手很瘦很瘦,幾乎是皮包骨頭,能夠看到青筋暴露,這樣對比之後彷彿他的血管比旁人都要粗大很多。

    何庸將挽起衣袖的兩隻手舉起,掌心向上,往前伸出,不過他也只是坐在牀上,同樣沒有往段文兩人的方向靠近。

    房間裏陷入詭異的寂靜,誰都沒有說話。

    差不多五六分鐘後,段文和陳筱的眼睛猛地一亮,就見何庸左手手臂的其中一條血管忽然高高鼓起,彷彿被裏面的什麼東西給頂住。

    只是一兩秒的時間,那塊皮膚很快恢復了正常。

    此時何庸的臉頰微微抽搐。

    他的右臂位置,很快又有相同的情況發生,一條血管頂着皮膚凸起一部分,不過這一次更爲清晰,幾乎能夠看見那是一根又細又短的物體在裏面。

    這東西的行動非常迅速,很快消失,隨即何庸的手臂發出一陣不由自主的顫抖。

    “是不是感覺到了癢?”段文問。

    何庸忍受着痛苦,點了點頭:“每次這樣的時候,都會有強烈癢感,就像是直接從血管裏傳來,很癢很癢,但又撓不到。”

    “我感覺我可以在那東西出現在皮膚下的剎那,用利器穿透它的身體。”陳筱忽道。

    當然,這樣做不可避免同樣可能刺穿何庸的手臂,甚至來個對穿也有可能,不過的確可以趁機刺中這條血液蛇。

    至於殺不殺得死,則是另說。

    哪知何庸當即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不行,不行,你殺不死它,即使知道它的位置你也殺不死它。你以爲,琪琪當初割破身體的每一刀時,都會失誤嗎?她肯定也和你想的一樣,且絕對會在皮膚被頂起來時動手,但同樣根本沒效果。”

    “這血液蛇,總共有幾條?”段文疑惑道。

    “如果你們不碰我,我身體裏就只有一條。”何庸道:“如果發生觸碰,我就不知道了。”

    “也就是這東西會分身?”陳筱皺着眉頭,她感覺自從接手當前這一系列案件以後,自己有太多的固有認知被打破,一些以往完全想象不到的事,全都呈現在眼前。

    或許正如段文那天所說的那樣,從刀婆婆的案子開始,自己的世界觀就開始崩塌了吧。

    “它是怎麼進入你的身體的?”段文此時發現何庸的皮膚再次被頂起來一個細微的角度。

    而何庸則是手臂輕顫,緩和之後,回道:“那天我洗澡的時候,身體突然發癢,然後就發現它已經在我體內了。”

    “你不讓我們碰你的手,難道這樣就會讓這條血液蛇的分身進入我們的體內?”段文繼續問。

    何庸搖頭:“我不知道它是怎麼進入的,但請你們務必不要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