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諾站在臺階上示意人羣停止掌聲。
“好了,大家就這樣吧,先去喫早飯,然後做好自己的事情。”
葉諾話音未落。
人羣中一名老者突然跪倒在地,聲音顫抖着高聲吶喊:“有了律法,就有了公理,有了公理,就有了讓我們這樣的弱者活下去的權利。”
“我們再也不用任由他人欺壓了,葉諾是…是青天啊!”
人羣皆被老者這番話感染情緒。
於是議論紛紛。
有人更隨着他一同俯首下跪,打從心底裏欽佩、愛戴着眼前這青年。
但葉諾看到眼前這一幕,表情再也不復之前的溫暖和煦。
眼神當中甚至有些冰冷的堅毅。
手中的雷電涌現,徑直飛向天空。
一聲驚雷震醒了衆人,他們不再議論,不再吵嚷,這片營地也不再嘈雜。
只是看着葉諾。
定定的看着葉諾。
等待着他言語。
“都給我站起來!不許跪!”
葉諾想讓他們站着,而不是繼續卑躬屈膝的活下去,哪怕是自己,也絕對不允許他們下跪。
人羣無人言語,心中只有欽佩和感動。
不久之後便四散離去。
“站起來,不許跪。”
這句話從此刻開始,將在不周山傳承下去,一代又一代人會共同將它守護,會成爲家家戶戶的家訓,會成爲每一個管理者做事的準則。
人人平等,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哪怕你是達官顯貴,哪怕你戰力超羣。
這就是葉諾一行人想要打造的不周山。
自發匯聚的人羣終於四散離去,而葉諾也不再糾結,衆人紛紛前往食堂用早餐,因爲接下來還有三項大工程要做。
第一便是今日動工的不周山水利工程。
第二便是明日開學。
第三便是水利工程修建完成後的種植。
這三件事不周山的絕大多數居民都知道,而今日,在各部門的協調下,約摸有過半數人口都要參與進去水利工程的建造。
用過早餐之後,鍛造部衆人拿着鍛造科製作而成的工具,紛紛前去了自己分配的任務處,鐵柱手拿着土質,正在和營地當中幾個從事建造行業的工程師細細商議。
一名戴眼鏡的斯文男人說道:“不周山原本就有城市排水系統,所以現在只需要將灌溉系統完善就可以,同時還需要再修建一座水庫、以及人工湖,這樣才能算是完美。”
一旁的同伴卻立即反駁道:“如果只這樣,那工程量就太大了,按照現在的人力、物力資源來看,這顯然是不可能做到的,就算強行這樣做,所花費的時間也確實太多了。”
葉諾和鐵柱,以及一旁的屈剛夏言等人皆點了點頭。
前者的計劃固然完美妥善,但畢竟有些難以完成,甚至有些不現實,什麼樣的力,就去做什麼樣的事。
所以現在只需要建造灌溉溝渠就可以。
剩下的那些工程,待到日後前往陰平市,吸收更多的人力資源之後再進行完善建造,例如人工湖;例如水庫。
兩名男人詢問道:“好的,既然各位城主已經商量完成了計劃,那我們就動工吧。”
兩名男子迅速點頭,排着胸脯保證着自己一定會做好這件事。
這是他們第一次負責工程,料想一定會盡心盡力,盡職盡責。
這樣以後才能更加輕鬆。
於是在保證完畢後,便立即匆匆離開,前往了工地上進行勘測和指揮。
葉諾立即開始詢問鐵柱:“那接下來…學校的事情籌辦的怎麼樣呢?”
鐵柱點頭。
江夢竹接過了話。
“負責教授生存、知識的老師都已經找好了,現在就等他們來上學了。”
葉諾點點頭:“那就好。”
言罷,幾人再度前往了醫院。
準備去看看陳阿浪和莫欺少現在的情況。
一路上並未發生什麼意外情況,所以他們並沒有耽擱,因此很快便抵達了目的地。
消毒水的氣味有些重。
醫院總是這樣。
當葉諾一行人出現在醫院的走廊時,很快便引起了一陣騷動,於是他們加快了步伐,迅速前往了陳阿浪和莫欺少的那間病房。
推開門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建國依舊發揮着他喜劇人的特點:“他奶奶的,當個公衆人物還真是不爽啊,你們猜怎麼着,上次有三個小姑娘堵着我,你們猜她們要幹嘛?人家非要我簽名。”
建國正在自吹自擂。
但鐵柱的諷刺奚落已經到來。
“問你要簽名?人家怕是瞎了。”
兩人互不相讓,眼看就要打鬧起來,病牀上的陳阿浪迅速咳嗽幾聲,示意這是在醫院,應該保持安靜,這才制止了兩人。
“這是在醫院哎,兩位大哥能不能稍微考慮考慮我們病人的感受?口口聲聲公衆人物,這要是被別人看見,你們平日裏端着還有什麼意思呢?”
陳阿浪無奈的抱怨。
建國和鐵柱只是狠狠的盯着對方,眼神當中滿是待會給我等着的意思。
“我告訴你倆,上次你們幹架被別人看到,現在營地已經四處都是關於你們不合的風言風語了,說你們是什麼表面兄弟,其實暗地是死對頭什麼的。”
鐵柱蔑視的看了一眼建國:“哎…你們別說,他們這些傳言說的還真對。”
建國同樣無所謂:“跟他表面兄弟?我是他爹。”
眼見兩人又要吵起來。
陳阿浪連忙繼續說道。
“這倒是沒什麼,你們知道營地裏那些傳言有多離譜嗎?各種版本各種愛恨情仇,徐青青這兩天講給我聽的時候,可給我樂壞了。”
徐青青正是最初那個爲弟弟尋找藥品,第一個加入不周山,最近這幾天一直照顧陳阿浪的女孩子。
“什麼版本?是不是說我是劉建國他爸爸?快快快阿浪趕緊講給你鐵柱哥哥聽聽,說出來讓大家也樂樂。”
鐵柱立即張口問道。
建國同樣不依不饒:“嘖嘖嘖,瞧你那弱雞樣,你是我爸爸?人家只會覺得你就是我身邊一個小跟班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