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只關心下一個,會不會更壞更差。
不過差又能差到哪裏去呢?反正現在已經這種情況了,自己這些人辛苦勞累一天,得到了絕大多數物資都成了那些金字塔頂端人物的私有物,反正不管怎麼做,又進不了自己的兜兜。
那隻要能在這亂世當中勉勉強強的活下去就可以了。
這就是這座“螞蟻工坊”當中普通居民的想法和生活。
他們和“不周山”裏面的那些倖存者,想法完完全全的不一樣,甚至說成了兩個極端。
如果說不周山類的居民,這打心裏真真切切的把這座方舟當成了自己的家園,他們都會義無反顧的去守護他,哪怕流血犧牲也是自己願意。
甚至於無論做出什麼決策,他們都想要有一種參與感,因爲他們打心裏覺得,這座方舟就是自己的寄託。
就是自己一定要守護下去的家園。
可這做螞蟻工坊內部的這些居民不一樣,對他們而言,這座方舟只不過是一個能活下去的地方吧,至於爲他流血犧牲那是更加絕不可能。
如果有更好的地方能去,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拋棄這裏,去奔向更好的未來。
舉個不太恰當的例子。
如果說不周山居民,是把自己的這座方舟當成了家;而這座螞蟻工坊當中的這些倖存者,只不過把如今的這座方舟當做一個旅館罷了。
“不周山”的那些倖存者,是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和付出,將它打造的越來越好,自己就能在其中生活的更好。
俗話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不周山”的那些居民就是這樣的想法。
而這座螞蟻工坊呢?他們並不覺得自己甘心情願的會對這座方舟付出什麼,也不覺得這座方舟不斷髮展會給自己帶來什麼。
所以說如果有更好的地方可以去,那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拋棄這裏,轉而前往那個更好的地方。
這就是兩者之間的差距。
而就是這種差距,也就註定了不周山日後發展的上限,遠遠超過了這座螞蟻工坊,沒有任何的意外。
而鐵柱的目的,就是將這座螞蟻工坊,打造成爲像不周山那樣的方舟,至於如今那些人怎樣理解自己,怎樣揣測自己。
鐵柱心裏都不會伸出任何的波瀾。
他真的半點都不在意,最近自己到如今,什麼事情都還沒有做,又能讓別人給自己怎樣的好評呢?
只有真真切切的把那些事情都做了。
那就算自己不用去解釋什麼,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改變對自己的看法和評價,那些自己做下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證明。
沒有之一。
鐵柱站在廣場的最上方,他俯瞰着下方的這些居民,他們眼睛裏沒有光,沒有精氣神,和不周山的那些倖存者,完全成爲了兩個極端。
這些人懶懶散散的站在那裏,面容枯黃,衣衫破舊。
而鐵柱只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之後,便郎聲開口說道:“從今天開始,哦,或者不,是從現在開始。”
當鐵柱把這番話說完,臺下頓時安靜了起來,他們當然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年輕的城主會真正的把他們當人看。
鐵柱看着他們的反應,然後笑了笑,隨之便繼續開口說道。
“今天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希望大家記在心裏,只要我當這個城主一天,只要你們待在這座螞蟻公坊,這裏就不會產生任何的肆意妄爲和壓迫。”
“除了可以按照人口領取土地和房屋之外,我之後還會在這裏實行不周山律法,來保障每一個人的權利。”
“我只需要公平!公平!還他媽的是公平!”
鐵柱的言語慷慨激昂,這番話說的尤其真摯誠懇。
“公平!”
“城主說的是真的嗎?”
下方的螞蟻工坊居民也紛紛作出迴應,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們打從心底裏感激眼前的這個青年人。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們每天只需要各司其職,就能得到足夠的食物,就能有一處足夠安穩的、可以驅散寒冷風雪的居所。
生病了也會有藥品,每晚也能如期安睡,不用擔心有危機來臨。
那這樣的話,他們的心裏最起碼有了寄託,不用再像如今這般渾渾噩噩的活下去,每天什麼也不想,只想着能夠過一天是一天。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意味着他們更加接近畸變前的生活,那就意味着他們也能跟不周山那樣,耕者有其田……
只要待在“螞蟻工坊”,是不是就能回到以前的生活?
鐵柱在廣場的最上方,在那個巨大的話筒面前,顯得是如此的渺小。
可他說的這番話,卻一點都不渺小,足夠讓在座的所有人心裏都產生一道驚雷。
在鐵柱的要求下,這座螞蟻工坊當中的所有普通居民,此刻都聚集在這座廣場,他要讓他們所有人都明白。
自己這些措施可絕對不僅僅只是說說而已。
隨着鐵柱說完這番話。
廣場上歡呼和掌聲,經久不息,鐵柱雙手擺出暫停的姿勢,示意他們停止掌聲和歡呼。
《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我暫時要說的就是這些,大家就這樣吧,接下來你們可以先去喫飯,或者做自己的事情,當然你們也可以先直接去登記。”
鐵柱話音未落。
擁擠的人羣中,有一名老者突然跪倒在地,泣不成聲,他聲音有些顫抖的吶喊:“有了律法,就有了公理,有了公理,就能讓我們不再任人欺凌,就能讓我們這樣的普通人,有了活下去的機會。”
“我們再也不用任由他人欺壓了,城主,你真的是這亂世之中的仁義之人啊!”
“這是真的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每天賺來的貢獻點數,是不是就都會屬於我們自己?是不是每天搞來的物資,也不用再被那些人掠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