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一手連他都會喫驚的劍術,有些葉孤城或是西門吹雪的味道了。
秦白眼中滿是驚喜,紙片人平日裏也沒人教導,難不成聶小倩死後還有這天賦?
在九叔幾人眼中,秦白只是放出道術法就能輕易殺敵,實力壓根不敢想象。
隨着紙片人將屍象斬殺,苗人爆發了歡呼聲,並且高喊着苗語中的“蝶”字。
老婦步履蹣跚的走到紙片人身前,她念叨了些許後指尖剛出青光融入了其體內。
做完這些,她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彷彿渾身精氣神被抽走了大半。
紙片人小臉變得暈乎乎的,但很快就適應了過來。
原本純白色的身軀多了些許青色的花紋,不過隨即就隱去了,其體質得到了微小的加強。
秦白見此有些喫驚,這青光無形無影,不似勁氣不似真氣,難不成苗疆部族真的創出了獨一無二的修行體系?
他遲疑了片刻後,帶着九叔師徒從山坡上走了下去。
沒辦法,該裝的逼都讓紙片人裝了,秦白再想復刻遍獸潮想必也無用,還不如趁着這機會雙方交流下。
苗人現在士氣正旺,見到有陌生人靠近山寨,頓時舉起了武器戒備起來。
一把把弓箭瞄準秦白幾人,能夠看到箭頭上隱隱散發着紫光,恐怕塗抹了見血封喉的劇毒,輕易不可接觸。
九叔師徒很是緊張,他們的真氣不足以護體,躲避不及就會命喪於此。
而且不是說好了苗人熱情好客,怎麼感覺恨不得將生吞活剝。
“我們無意敵對,只不過是路過的貨郎,還……”
秦白話還未說完,老婦突然點了點頭,然後她示意族人將進山寨的路徑讓開。
其中必定有紙片人的功勞,因爲小傢伙一臉得意的朝着他揮手。
文才邊走邊心裏發虛:“師父,我想起還有些事情就不進去了……”
九叔瞥了他一眼小聲說道:“呵呵,你不是想認識下苗人女子嗎?”
文才哪敢多言,低着腦袋跟在衆人身後,深怕因爲自己的長相得罪了他人。
秦白靠近了老婦兩米的距離後就止住了步伐,紙片人騎着紙狐狸就蹦到了他的肩膀上。
念忍不住向前幾步,她有些想要出手奪回紙片人,但卻被老婦攔了下來。
畢竟側面表明了這次消滅妖魔是有秦白的幫助,哪怕他全程未露面。
苗人冷漠的目光也收斂了稍許,當然他們並不知妖魔也是因爲對方纔出現的。
“你好,外鄉人。”老婦磕磕絆絆的說道,她用的不是苗語,而是耳熟能詳的大宋官話。
秦白愣了下,卻聽老婦繼續說道:“我名爲蛩,早年間我去過大宋某地,因爲我們部族皆是姓簸,你也可以叫我簸蛩。”
簸在苗語中有浮萍的意思,這是很有苗人風格的姓氏,以自然萬物爲名。
秦白聽完對方介紹,想到反正修行者的身份已經被紙片人暴露,那乾脆不裝了,他伸手在懷中掏了掏。
他先拿出來的是道士的度牒,道號雖然古怪了些,但至少證明了自己官府承認的身份。
唸的大宋官語甚至比蛩還要好上些,就是口音有些古怪。
“咳咳咳咳,迫於生計,迫於生計……”
秦白默默的將功名文書收了回去,如果自己突然拿出貢士的文書,確實會讓人不敢相信,甚至給人一種假證的錯覺。
文憑太高就是如此,別說是別人了,就連秦白都有些心虛。
蛩轉頭看向九叔,後者也抱拳介紹,氣氛逐漸緩和下來。
“在下茅山……”
秋生清了清喉嚨,剛想着重說道,卻發現其餘人已經跟隨者蛩朝山寨裏走去,只剩下他還暴露在弓箭的射程中。
他連忙追去,離開前轉頭看了眼,苗人正準備處理屍象的殘骸,打算用火將其燒成灰燼。
秦白等人進了山寨,表面上苗人的部族質樸簡陋,事實上卻不是如此,各方面看上去井然有序。
每家每戶的門前都放有土罐,秦白當着蛩的面並未放出神念,懷疑其中必定飼養着蠱蟲。
只是不知爲何要放在門前,難不成有什麼意義在其中。
蛩帶他們來到山寨裏最大的一間屋前,並且做了個請的手勢。
秦白沒有過多的猶豫邁步便踏入門檻,裏面能夠聞到一股淡淡的草木香味,裝飾品也有很多獸骨的存在。
他們圍繞着石桌席地而坐,隨即念轉身出去準備些喫食。
見衆人相顧無言,秦白直接了當的說道:“開門見山,我來苗疆其實爲了見識傳聞中的蠱蟲之術。”
九叔詫異的看向他,你都擅長烹飪與符咒,還有飛劍以及陰神,難不成蠱蟲也有涉及……
“不知能否看下秦道長的蠱蟲?”
蛩喝了口茶水緩聲回答,同時她的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了紙片人身上。
“這當然是沒問題的。”
秦白絲毫沒有意識到對方說的是紙片人,他張開了嘴巴,在衆人瞠目結舌的表情中吐出十數只附骨血蚊。
如此驚悚的畫面頓時使屋內陷入了寂靜,就連坐在身旁的九叔都忍不住挪動屁股遠離。
等到秦白反應過來的時候,頓時有些尷尬,他連忙將附骨血蚊重新吞入腹中:“那個……你說的是紙人?”
“紙人?這是以紙煉製而成的生靈?”蛩表情恢復了平靜,當然心裏依舊犯嘀咕。
秦白點了點頭,他自然不可能告訴對方紙人還要將魂魄煉入其中,免得誤會了道門修士的身份。
“原來如此,我確實在別的部族見過類似的蠱神。”
蛩又想到了那些紅色蚊蟲,對於秦白來苗疆的意圖信了八成,能夠將蠱蟲煉到體內的,應該都是精通蠱蟲的狠人。
那其餘三人連苗語都不會,難不成真是貨郎。
當秦白詢問何爲蠱神後,蛩卻含糊其詞沒有正面回答,不過他至少搞清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在苗疆的分支中,似乎真有用陰氣養蠱蟲的術法,只不過現在這個小部族裏並沒有接觸過,所以紙片人才被認錯了。
秦白沒有急於求成,反正已經來到了苗人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