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季清陳青巖 >第38章 去堵她
    “是啊。”季清回答。

    劉雪花忍不住伸手撫摸,當看到圍巾後面的光榮牌後,眼睛裏更是寫滿了羨慕。

    她不由問:“這肯定很貴吧。”

    季清嗯了聲:“要五塊錢呢。”

    劉雪花雖然知道這種好東西肯定貴,但聽到五塊錢,還是驚了一下,她全身上下所有身家加起來,都值不上一塊錢。

    羨慕的下一個階段便是嫉妒,她壓着心底裏對季清的不屑,繼續探問:“三姐,你買這麼貴的圍巾,三姐夫不說你嗎?”

    “不說啊,他爲什麼說我。”陳青巖要是說她,她就說這是自己賺來的錢買的,保證陳青巖無話可說。

    不過以她這些天對陳青巖的瞭解,她想倒買倒賣陳青巖都二話不說支持,一點都不擔心她賠錢,買個圍巾而已,陳青巖肯定不會說什麼。

    劉雪花嘆氣:“哎,這可說不一定,三姐我跟你說,你這樣大手大腳地花,男人嘴上不說,心裏肯定多想呢。”

    季清嘴角勾起,佯裝好奇:“他多想啥呢?”

    “肯定想你不會持家,以後不給你錢了啊。三姐,你纔好不容易分家,可一定不能讓三姐夫這麼想,不然以後你日子可不好過。”

    季清聽着似乎有那麼幾分道理,“你說的很對。”

    劉雪花一看季清被自己說動了,拉着季清就往自己屋走,“來,三姐到我屋裏坐,我今天好好跟你說說。”

    家旺看季清被劉雪花拉走,歪着腦袋沉思。

    以前也沒見小舅媽對娘熱心啊,怎麼今天這麼緊着娘。

    季家房子格局和陳家略有不同,一間堂屋,兩間挨着堂屋的耳房,西面一間廂房,東面是廚房。

    季老太和老季頭住堂屋,老大一家子住東邊的耳房,老四一家子住西邊的耳房,老六一家子住西邊的廂房。

    廂房比耳房大,原本是老大一家子住的,但劉雪花心眼多,她前些年使了些計謀,把房子給換了。

    至今,趙鐵妞都還以爲,東面的耳房比廂房好呢。

    進去坐在火爐旁,劉雪花拉着季清的手,態度親暱地彷彿兩人是親姐妹一樣:“三姐,咱們一家人,我可提醒你,這圍巾你可不能再圍了。”

    “爲啥?”季清配合着,做出誇張的表情。

    “因爲你得讓三姐夫知道,你會過日子,你賢惠啊。”劉雪花眼睛黏在圍巾上,“你仔細想想,三姐夫看到你這圍巾的時候,是不是不太高興?”

    季清:“……你三姐夫還沒見呢。他去縣裏了,還沒回來。”

    “那就更不能讓他見着了!”劉雪花臉上的表情真誠過了頭,顯得有些滑稽,“三姐,我這可是爲你好。”

    季清:“那你的意思是?”

    劉雪花眼看自己的小心思快要得逞,拉着季清的手握得更緊:“要不,你先放我這兒,我替你保管着,等三姐夫走了,你再回來拿。”

    季清心裏冷笑,這劉雪花,口口聲聲爲她好,說到底就是想要她的圍巾,馬上就過年了,想自己戴上招搖。

    這是以爲她傻着呢。

    “娘!”家旺在外頭喊。

    季清拍拍劉雪花的手,沒有迴應劉雪花的提議,而是說:“我出去看看。”

    走出西廂房,季清看到家旺站在院子裏,揣着手,朝堂屋努努嘴:“娘,外奶叫你進去呢。”

    “好嘞。”季清走過去,牽着家旺一起進了堂屋。

    至於打她圍巾主意的劉雪花,她沒再理會。

    進了堂屋,季清看季老太在炕櫃子裏翻找,往炕上一坐,家旺拿小板凳坐在爐子旁,安靜地烤火。

    “你啊,總是這麼不讓人省心。”季老太從炕櫃子裏翻出一沓袼褙,扔給季清:“拿去,手底下勤快點,多做幾雙鞋。”

    季清把袼褙撿起來,頓時有些無所適從。

    這東西她有,是原主做的。

    她初見的時候還不知道是用來幹什麼的,不着痕跡地問了下盼娣才知道,是先用麪粉熬成糨糊,再用糨糊把廢棄的碎布頭、舊衣服一層層粘在一起,粘個七八層後晾乾,可以做鞋面,也可以做鞋底。

    村裏人的布鞋,都是這麼做的。

    見季清發呆,季老太又埋怨了一句:“就知道亂花錢,買什麼圍脖子,看看你腳上的鞋,都不成樣子了。”

    季清低頭看着大拇指邊緣馬上要破開的棉布鞋,頗有些無奈。

    她倒是想做鞋,可問題是她不會啊!

    之前陳青巖買了布和棉花,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學着開始做被子,到現在,那被子還沒完全做好呢。

    “跟你說話呢,聽見沒有。”季老太重複。

    季清回過神,忙答:“聽見了,最近剛分家,有些忙,沒顧上做鞋。”

    季老太在季清身邊坐下,雖是一臉不滿,但口吻卻是語重心長:“我知道說了你不愛聽,但我也得說。你男人常年不在家,你自己就要硬挺起來,自己要拿主意呢。”

    “嗯……”

    “以前你說你婆婆管着你,你做不了主。現在挺好,分家了,你能做主了,那你就要好好做主,爲你男人和你的娃多多考慮。”

    “嗯……”

    “要學着把錢捏在手裏,不要亂買亂花,不然萬一你的娃有個什麼病,你怎麼辦?”

    “嗯……”

    季清垂着頭,她的視線,漸漸模糊。

    季老太的諄諄教導,突然就讓她想到了前世的母親,每次她做錯什麼事,母親就是這樣,給她講一堆道理。

    她總是不愛聽,感覺母親講的太空,太虛,沒什麼實際用處。

    可是她沒想到,突然有一天,她就再也聽不到了。

    “老三,我跟你說話呢,你把頭給我擡起來。”季老頭還以爲季清在逃避問題,擡了一下季清的下巴,當看到季清滿臉淚水後,她嚇一跳。

    家旺也看到季清哭了,忙起身跑到季清身邊,拽拽季清的袖子:“娘……”

    季老太瞬間語塞,沉默片刻才說:“老三你也別哭,我不是要訓你,我只是想跟你說說,這女人當家做主的道理。”

    “我知道。”季清抹了把眼淚,儘量看起來讓自己正常點,她隨手扯下脖子裏的圍巾,遞給季老太:“娘,這圍脖送你吧。”

    季老太無語,一把拍開季清的手:“我要你這個做什麼?你好好聽我說話!”

    季清重重點頭:“好,娘說,我聽着。”

    堂屋外頭,趴在牆角的劉雪花聽到季清說要把圍巾給季老太,還被季老太拒絕,緊張地直跺腳。

    沒人要給她啊,她想要!

    ……

    陳芬芳、陳興龍、陳向東一行人回了紅山根村。

    到了新房,陳芬芳不願意露面,讓陳向東先去找季清,試探一下。

    陳向東帶着一股戾氣,走到新房,推門準備進去,卻看到門上掛着個明晃晃的大鎖子,顯然是人不在。

    他折回去,對陳芬芳說:“找個斧頭來,咱們把鎖給它砸了。”

    “那可使不得!”陳芬芳攔住陳向東,“咱們不是說好暗着來嗎,這大白天的,砸鎖子要是被人看到了,咱們可都要被開大會批評!”

    陳興龍:“就是,要砸也是晚上砸。”

    陳芬芳:“晚上他們肯定回來了,有人在怎麼砸?”

    陳向東不耐煩,“別再磨蹭了,就按照我說的,黑燈瞎火堵路上教訓一頓,她不是正好不在嗎,咱打聽一下她去哪兒了,去堵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