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也說:“就是就是,你最好看!”
幾個平時見不慣韓月笑做作的女員工,看到終於有人能壓韓月笑一頭,哪怕是自損也巴不得給季清助威打氣:“你是第一好看!我們纔是平平無奇!”
韓月笑聽到這話,扭頭瞪了女員工一眼。
自認醜八怪就算了,幹嘛要帶上別人?
有病?
她氣得不行,給了她的擁護者一個眼神。
擁護者明白意思,對着臺上的季清喊:“上都上去了,表演個節目給我們看看吧。大家鼓掌啊,鼓掌歡迎!”
衆人大多數都想看熱鬧,紛紛開始鼓掌。
宋麗麗再次焦急起來,她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陳青巖:“你不幫幫季清嗎,他們這樣起鬨她很難下臺的。”
陳青巖優哉遊哉:“她有辦法。”
作爲她的枕邊人,作爲親眼目睹她化解許多次比這難處理幾倍情景的人,他相信她可以輕鬆處理眼前這點小波瀾。
宋麗麗並不知道季清以往的經歷,還是擔心得不行,畢竟在宋麗麗眼中,季清就是個長得好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農村婦女,受不住被韓月笑有意刁難。
因此,她生起陳青巖的氣來。
“我還以爲你跟別的男人不一樣呢,沒想到也是那種看媳婦受苦都無動於衷的人,這時候要什麼面子。算了,你不幫我幫。”
陳青巖:“……”
然而,還沒等宋麗麗上去,季清已經開口接茬。
“既然大家這麼熱情,我不表演一個好像說不過去。讓我想想……要不我給大家唱個歌吧。《瀏陽河》,怎麼樣?”
“唱歌好!”
“唱歌!唱歌!”
“《瀏陽河》好聽,來一首!”
韓月笑凝視着站在空地中央的季清,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
《瀏陽河》這歌音高衆所周知,她阿姨就是在高中教音樂的,還曾經在家裏埋怨過這歌不好教,學生們都唱不上。
她嗓子條件好,也就勉強能唱上去不破音。
這個村婦想唱?
不是擺明了打算丟人呢嘛。
看來白長了一張狐狸精臉,腦子竟是蠢鈍如豬。
就這樣一個沒腦子的女人,宋麗麗竟然巴巴上趕着去巴結,真是沒眼光。
她倒要看看,這個人要丟成什麼樣。
對於宋麗麗不再圍着自己轉,而是去跟季清有說有笑的行爲,韓月笑很是介意。
季清沒理會各式各樣的目光,越過衆人給了陳青巖一個甜甜的笑容,接着又給一臉着急的宋麗麗使了個安心的眼神。
接着,她輕咳兩聲,起了個頭開始唱。
“瀏陽河~~~”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在衆目睽睽之下唱這首歌了,上次直接是全校學生面前領唱,可比這樣玩鬧的表演節目難度大多了。
因此,季清幾乎是毫無壓力地唱起來。
她唱到後半段,還用手勢鼓勵大家一起唱。
聽到季清優美的歌聲,有自認爲唱歌不錯的,也跟着大聲唱起來,漸漸地,發展成整個食堂都回蕩着《瀏陽河》的大合唱。
一時間,氛圍也被烘托到了極點。
等季清唱完一首歌,倏地停下,雷鳴般的掌聲響起,夾雜着人們的歡呼和讚美。
有些站在陳青巖旁邊的直接對陳青巖喊:“陳同志,你媳婦唱歌這麼好,咋不介紹到咱們文工團發展發展,大有前途啊!”
“要我說,跟收音機裏的沒差!”
“什麼沒差,比收音機裏唱得好多了,關鍵是人還俊!”
“陳青巖真是有福氣,羨慕啊。”
對於這些恭維話,陳青巖絲毫不謙虛,驕傲道:“這才哪兒跟哪兒,我媳婦會的才藝還多着呢。”
“真的嗎?”
“那再表演一個啊!”
“再來一個!”
“來一個,來一個!”
季清笑吟吟,看着眼前這些一個個年紀都不小的平日應該文縐縐的知識分子起鬨,有種莫名好玩的感覺。
陳青巖適時起身,走到空地中央拉住季清的手,牽着季清回到座位。
對於那些喊着讓季清再表演節目的人,陳青巖罵過去。
這話說的,季清當場耳朵就紅了。
她怎麼從陳青巖的語氣裏聽出了濃濃的霸總氣息?
“咦~,陳同志你不厚道啊!”
“太不厚道了,弟媳婦唱得多好啊,再聽一個唄。”
什麼回家找自己媳婦,自家媳婦那大嗓門,罵街吼人可以,唱歌就拉倒吧,怕一首沒唱完聽的人耳朵聾嘍。
當然大家也只是喊一喊,起起鬨,不可能真的死拉硬拽讓季清上去唱。
畢竟是娛樂活動,又不是什麼強制性表演。
季清坐回座位,宋麗麗立馬湊了上來。
她抓住季清胳膊,激動道:“剛剛可擔心死我了,我還以爲你會應付不過來呢,不過話說回來,你唱歌也太好聽了吧,我都驚呆了!”
陳青巖默默拍開宋麗麗手,表情略有點嫌棄。
那麼大力氣,都把季清抓痛了。
季清自己倒是沒察覺,狠狠打這些企圖看她出醜的小丑的臉,讓她有種隱隱的興奮感,剛剛要是陳青巖不拉她下來,她還想再表演個軍體拳給他們看呢。
一拳打死一個事兒精,哼。
尤其那個穿大紅裙子的妖怪女。
本想讓季清丟人,不料卻給了季清展示自我的機會,韓月笑氣得都快要不能呼吸了,她咬牙切齒地朝季清看去,冷不丁對上季清投過來的目光。
那目光中三分輕蔑七分嘲笑,充滿了不屑的味道。
韓月笑看着,竟後背迅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甚至有種再這麼鬧下去,季清會過來跟她打一架的錯覺。不,不是錯覺,這個村婦肯定做得出來!
衆人都笑着說着,唯有韓月笑突然站起來,提着裙子蹬蹬蹬一路小跑出了食堂。
她的擁護者看到,追上去喊她:“笑笑,笑笑你怎麼了?”
“笑笑等等我們!”
宋麗麗聽到韓月笑那邊的動靜,朝跑走的韓月笑看了眼,表情微凝,但又很快收回視線。
她到底是不忍心,對季清笑笑,替韓月笑解釋:“她那人就是爭強好勝,今天你出現把她比了下去,她不舒服了,你別往心裏去。”
季清裝作不知情:“原來這樣啊。”
宋麗麗雖然也覺得韓月笑針對季清很沒有必要,但她畢竟跟韓月笑一起玩了挺長時間,嘆口氣:“她心眼不壞的,就是這方面小氣些。也可能是跟她的經歷有關吧,她家裏幾個姐妹都漂亮,她有些自卑的。”
對於這些理由,季清一概不認同。
在家裏被姐姐妹妹比下去,就要到學校裏作威作福?
誰給她慣得毛病。
當然了,這話季清沒對宋麗麗說,擺明了宋麗麗心疼韓月笑,她說了也是自找沒趣。
季清:“放心吧,這點小事我不會往心裏去,只要她不招惹我家二哥,不在我二哥面前搔首弄姿,其他的我都不會在意。”
原本在喫瓜的陳青巖聽到後一怔,不自覺後背都挺直了。
嘶——
媳婦兒好大的殺氣啊。
宋麗麗也愣住,她飛快低下頭去,掩飾掉眼底的震驚,一邊震撼於季清居然如此聰明,一邊暗罵韓月笑真是不自量力。
就季清這裏裏外外的水準,還想打人陳青巖的主意,十個韓月笑都不夠看呢。
從食堂出來,便是聯誼活動和交流心得,聯誼活動主要面向的是所裏還沒有結婚的男女,如宋麗麗韓月笑一類,而交流心得則是面相已經結了婚的,陳青巖這一類。
兩隊人分開在不同的地方,分別都有其他研究所派過來的人。
季清和陳青巖走進裝點了氣球的教室,看到桌子上擺着的幾樣水果,甚至還有幾塊巧克力,季清蠢蠢欲動。
一旁,不同研究所的人已經開始自我介紹。
來自哪兒,做工作多少年了,有什麼先進的思想等等。
季清正對着巧克力望眼欲穿呢,突然聽到身側傳來一道男聲。
男聲她沒印象,但是男人的話,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是啊,我是嘉城市的。”
嘉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