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就愛,不愛就不愛,程姝不會勉強別人,但也不會藏在心裏。
失敗也沒什麼丟人的。
程姝才走到門口,就聽到病房裏“砰”的一聲。
原來是劉源急着追她,摔在了地上。
程姝連忙折返回去,把他扶回病牀上:“劉大爺,你是忘了腿上還有傷呢!”
劉源緊緊抓住程姝的手:“我這不是怕你跑了麼!”
這下子換程姝懵了。
劉源道:“女大三抱金磚,這麼大塊金子不要,我就是傻了!”
程姝嗤笑了起來:“那你剛纔怎麼不說?”
“我剛纔不是高興過頭,沒反應過來嘛!誰知道你趕在我前頭表白了,害得我失了先機。”
程姝颳了一下劉源的鼻子:“你這嘴什麼時候也變油滑了!”
忽然,劉源話鋒一轉:“路知義抓住了嗎?甘棠找到了嗎?”
程姝安撫道:“還沒有,不過快了!你放心!我今天也是來向你辭行的。別的人我不放心,上級同意我親自帶隊去抓路知義。”
由程姝去,確實更讓人放心,可是劉源的心還沒落下去有懸在了喉嚨裏:“小姝,萬事小心!”
經常和罪犯打交道,劉源清楚,他們每次辦案都是把腦袋別在了褲腰帶上。
“嗯!”
淡淡的一句已經代表了所有。
程姝不能浪費時間,轉身要走,卻被劉源一把扯到面前。
溫潤的脣接踵而至。
表白被搶了先,接吻這事還是得男人主動點。
深吻過後,程姝帶着女孩子特有的嬌羞:“我走了!我會帶着甘棠一起平安回來!”
不管前方有多危險,總得有人一往無前,保護好百姓安全。
在幾個親信的保護下,路知義帶着甘棠東躲西藏。
這一晚,他們借宿在一座廢棄的農家裏,外邊還下着大雨。
一路被警察追捕,所有人都很疲憊。
圍坐在篝火前,不斷有人咒罵着,有人提了一嘴:“怎麼我們逃到哪裏,都能很快被警察追上來?是不是我們中間出了內鬼?”
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人把視線都集中到了甘棠身上。
這裏邊的人都是有多年且過命的交情,唯獨這個女人來的時間不長,卻出了這麼大的事!
而且他們已然對甘棠很惱火,逃命帶個女人就是個累贅。
在生死時刻,路知義也不能不顧兄弟的感受。
“跟我進來,我有話對你說!”
進了隔壁房間,路知義迅速關上門,掐着甘棠的脖子抵在牆上:“說,是不是你!”
甘棠把視線挪到一邊,就是不說話。
自從逃亡以來,她幾乎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路知義收緊了虎口:“剪秋蘿,我他媽給你說話呢!”
甘棠臉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路知義,你希望我說什麼呢?我本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是你非要把我拉進你的世界。”
“在哪裏?”
路知義開始搜甘棠全身。
甘棠奮力反抗着:“路知義,你在幹什麼!”
不!或許他很早就意識到了,只是做了一場豪賭。
“定位器在哪裏!”
甘棠用力推開他:“路知義,你勸你自首吧!你害了那麼多人的生命,斷送了那麼多人的一生,毀了那麼多的家庭,你該得到應有的懲罰!”
定位器在“曙光計劃”開始前,就被埋進了甘棠的右手臂裏。
路知義此刻像一頭暴怒的獅子:“果然是你!我他媽對你不好嗎!你爲什麼要背叛我!”
“背叛?”甘棠反問,“你在做這些事的時候問過我的意見嗎?我和你從來都不是一條心,何來的背叛?”
路知義憤恨地舉起了槍,對準甘棠。
甘棠毫無懼色,這一天她早就想到過。
“路知義,你殺了我吧!反正我已經累了,而且你也逃不掉了!”
忽的,路知義笑了起來,那笑裏有悲涼也有可怖。
“不!我不會讓你這麼輕易地死掉!我要你也常常痛苦的滋味!”
這話比殺了甘棠還讓她感到恐懼:“路知義,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男人對女人乾的事!”
“不要!不要!”
甘棠想逃可是根本逃不掉,想抵抗卻根本不是路知義的對手。
衣服被撕裂,任憑甘棠如何哭喊路知義都無動於衷。
他現在已經發了瘋,因爲心痛發了瘋。
他向來如此,任何傷害他的人都會加倍還回去!
當他從屋子裏出來的時候,兄弟們已經是急不可耐。
路知義冷笑着:“給你們了!”
逃跑的日子太糟心,這羣男人早就需要女人來安慰。
淒厲的哭聲從屋子裏傳來,路知義的心已經痛到麻木。
兩個小時,甘棠足足被這夥歹徒折磨了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後,他們留下了昏迷的甘棠繼續逃走了。
當喬一鳴跟着程姝找到甘棠時,她渾身是傷躺在血泊中,呼吸微弱。
“糖糖!”
喬一鳴哭喊着,脫下自己的外套抱住她。
程姝雙眼含淚:“一鳴,你冷靜點!我們現在得趕緊送糖糖去醫院!”
來不及耽擱,程姝兵分兩路,一路護送喬一鳴和甘棠去醫院,另一路繼續去追。
甘棠做了好多好多的夢。
她不知道她在昏迷的時候,多少人在爲她擔憂。
醒來後,她又在重症監護室呆了好幾天才被轉入普通病房。
這幾天裏,所有人都偷偷在重症監護室外小聲哭泣。
到了普通病房,醫生終於同意探視。
顧蘅道:“喬律師,您還是暫時不要去的好。我擔心小棠姐見了您情緒會很激動。”
激動對她的恢復很不利。
楚小語一邊哭一邊說道:“讓我先去看小棠姐,我有類似的經歷,我可以好好勸說小棠姐。”
圓圓也道:“我也一起去,我也有同樣的經歷,況且姐姐參與計劃也是爲了我報仇!”
喬一鳴的心早就被刀子捅成了篩子,但他還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