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亙於萬道之中的陳夜神色淡淡，似乎對祂的問題並不感到意外，平靜而又坦然對的說道：“成道之上是爲何，我也在追尋。”
這四名至強是過來跟祂交手，試探虛實的，並未展露出殺意敵意，因此陳夜並未有什麼將祂們就此鎮殺的想法。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祂們能夠算是同類人，都是爲了尋求前路的求道者，若非必要，彼此之間根本沒有互相樹敵的必要。
雖說陳夜能夠輕易將他們斬滅，但換個角度來說，還是有更具備價值的方法。
聽得來自陳夜的答覆，絕天佛祖的神色帶上了幾分悲慼，感嘆道：“原來是您這樣的實力，都未曾窺探到成道之上的境界嗎？”
“這般實力，還需要更高的境界，莫不是更高的境界，都不見得比得過他。”
九獄魔羅咧咧嘴，冷笑道。
從那密集而又磅礴的萬色流光之中，九獄魔羅能夠清晰感受到其中那一股股單獨拎出來，都能夠比肩成道的力量，且還不是尋常成道，越是細細感受，便越是能夠體會到其中的恐怖。
混元帝君在一旁沉默不語，似乎現在並不打算開口，相較於虛主，絕天佛祖，九獄魔羅，祂這個統御帝庭的帝君，在這等偉力之下所遭受的衝擊無疑會更加強烈一點，雖然說這些衝擊還不足以撼動他的道心。
虛主聽得九獄魔羅的話語，也是眯了眯眼簾，沉聲道：“這個猜測也不是沒有可能，或許根本沒有在這之上的境界。”
在這之前，對於成道之上的境界，一衆存在皆是有所猜測，但在不斷地追尋後，卻始終沒有得到答案，而陳夜的出現，又何嘗不是印證了另外一種可能？
成道之上，可能根本沒有所謂更強大的境界，這一條路根本沒有人走通！
面對虛主的說辭，陳夜並不反對，反倒微微頷首，道：“前路的確可能無道。”
說完，他話音又頓了頓，淡淡道：“但對於你們而言，暫時不需要顧慮這一點，修爲上還有着提升的上限。”
還有着提升的上限？
“指的是，如您一樣兼修其他道？”
絕天佛祖浩渺佛音迴盪，問道。
“我們本身之道已然極高，若是兼修其他道，好像倒也是個不錯的辦法，畢竟我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沉默的混元帝君再次開口，眸光微微閃動，似乎已經在盤算兼修其他道的種種方法。
“倘若真的能夠兼修數道，提升實力，就算前路無道，憑藉自身增長累計的實力，又未嘗不可能開闢出來一條。”
九獄魔羅更是咧嘴一笑，似乎捕捉到了關鍵，語氣都帶上了興沖沖的意味。
虛主眸光微微閃爍，但相較於另外三者，顯得更加理智：“但是這其中的利弊，你們有考慮清楚麼，一旦兼修數道，所需要耗費的資源便極爲龐大，同時道與道之間產生衝突的風險也會大大加強，稍有不慎，便會道潰身隕。”
一道已成，再去兼修其他道，也不是不行，但是本身的道基礎已經奠定，想要兼修其他道，所需要的過程便是重新奠定道基，將已成之道，與未成之道相互融合，而這其中的風險不言而喻，且特性越是相互排斥的力量，那麼便越是危險。
除卻他們之外，身後的一衆成道境們，也都在思量着這個想法。
都是在一道之上成就極高的成道存在，但越後面的路越困難，如果真的找不到特別好的提升方法，那麼兼修其他道，就是一條很敞亮的出路。
當然……這個前提是在，眼前這名坐擁萬道的存在，會願意出手提點他們。
說白了，還是不夠安心。
看着議論紛紛的一衆存在，陳夜平靜的回答了這個疑慮：
“我所說的修爲提升上限，兼修其他道的確是一種方法，但是你們道基太過牢固，兼修其他道，所需要耗費的時間將會極其漫長，而且失敗的風險也會很大。”
“那你如今的萬道，又是如何做到的？”
九獄魔羅心直口快，直接朝着陳夜詢問道。
陳夜卻是悠然淡淡道：“我所擁有的道，也不是道成便有，而是經由我本身的參悟，推衍，一步步完善的。”
正如陳夜所說，他之所以會成爲道尊，並不是他直接就擁有萬道，所有的道，都是他參悟過，見證過，再經由自己的理解推衍得到填充。
從另一方面來說，萬道，也是他人生之中的經歷。
在他還未徹底陷入孤寂，尚有同行道友的時候。
萬道之中，有他親手斬滅的強敵之道，將其衍化改善，成爲了自己的道，有他同性摯友之道，在隕落之後，或許是爲了緬懷，也將他的道進行推演完善，容納入了自己的道中，成爲了另外一種陪伴自己的形式，見證。
所謂萬道，是本我之道，也是他人之道，但無一例外的是，他的道之中，所有的道，在被推演完善之前，都未曾有過成道者，不過這也說明了一點，在以自身之道成道之前，陳夜便已經擁有比肩成道的恐怖戰力，在他成就萬道之後，之後萬道的延續完善，有的便來自一些成道者，譬如姬千凡的人皇之道，譬如蘇長青的太陰之道。
不過也可以說，陳夜是萬道的奠定者，完善者。
古往今來，萬般世界，多重紀元，僅有他一人達到這種程度。
似乎他就是道本身，是可以容納萬道，無窮之道的原始之尊。
而他這一番話的意思也很明顯，就是告訴這些成道存在，他陳夜的道，祂們走不了。
“那兼修其他道……”
混元帝君並不死心，但還未說完。
陳夜的聲音便傳遞而來：“兼修之道，你們可以走，風險很大，若是要我出手提點你們……”
話音至此，陳夜那漠然的目光凝視而來，萬色的流光匯聚成睥睨萬界的巨眸，偉岸無邊，帶着磅礴的恐怖壓力，降落在祂們的身上：
“那你們便需要替我做事。”
……
ps：家人陽了兩個，恐怕真得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