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聲輕響之後,擺在他們跟前的銅盆彷彿真的被長劍擊中一樣,整齊的裂成了兩半,朝着左右分開,裏面的那些混雜着紅色粉末的水也流了一地。
“好厲害的劍術!”
白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驚魂未定的對候元說道。
“候兄,這個道士似乎也不好惹啊!他萬一站在唐軍的戰艦上,用飛劍斬那些橫江鐵索怎麼辦?”
“放心!他就算再厲害,也只有一個人而已,某的那些鐵索都是特製,他不全力斬個幾十次,還每次都斬在同一處的話,根本不可能斬斷……”
與白特不同,候元依然是十分的有信心。
“況且某已經按照神君所傳,將手下一百零八親兵全部祭練成爲黃巾力士,個個力大無窮,無懼生死。白兄你放心,某一會就派這些黃巾力士在江面的鐵索附近佈下太平神火度世陣,保護橫江鐵索,管保讓對方無可奈何,望洋興嘆。”
“好好好……”
聽到候元的話之後,白特連連點頭。
“聽了候兄的話,那某就放心了!”
……
孔清站在長江邊上,從煉妖壺中取出了自己畫的一道符籙,在手中微微一晃。
轟!
虛空火生,將符籙點燃,一個半透明的符籙印記從符籙中飛出,落入了江面,隨即消失不見。
“清微,你這是做什麼?”
一邊的李靖看到孔清的動作,好奇的問了一句。
“沒什麼!”
孔清晃了一下手中的拂塵,笑吟吟的說道。
“江裏的那隻白特是有主的,貧道這個人做事一貫喜歡先禮後兵,所以提前跟白特的主人打個招呼,讓他把自己家的東西看好一點。”
聽到孔清的話之後,李靖的目光在江面上逡巡了一下,眉頭微微一皺。
“有主,清微你說的莫非是……”
唰!
符籙在水下快速的穿行,不一會就來到了位於長江深處的某個祕境之中。
在這個祕境深處的某個巨大的殿堂中,一隻青藍色的巨龍正合着眼睛,不知道是在修煉還是在假寐,一縷一縷的雲霧隨着他的一呼一吸,在他的口鼻之間縈繞。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一隻身後揹着兩個蚌殼的蚌女小心翼翼的從外面走了進來,將一道半透明的符籙舉起。
“啓稟龍君,大唐太史局清微真人有飛符到!”
“飛符……”
巨龍緩緩的擡起眼皮,看向了蚌女手中的符籙,神念探出。
“讓孤把自己的熊孩子管好,不要參與爭龍這麼危險的事情,否則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該死!”
在看到符籙裏的話之後,巨龍瞬間暴怒,身軀扭動了一下,頓時整個大殿都開始震動了起來,接着只見龍爪一揮,那道符籙就爆成了粉碎。
“這個該死的道士,以爲有青霞子當靠山,就能這麼跟孤說話嗎?”
……
就在符籙爆碎的時候,站在長江江邊的孔清默默的低下了頭,用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站在孔清身後的李靖看到孔清的動作之後,眉毛瞬間皺了起來。
“清微,長江龍君駁了你的飛符了嗎?”
“不!比那個更糟糕!”
孔清嘆了一口氣,默默的站了起來。
“不過還好,貧道做事情一向喜歡根據最壞的情況來做預算……”
說着,孔清轉身朝着江邊的一個凹形的山坳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招呼站在他身後的李靖跟紅拂。
“藥師兄,增援的神明已經到了,來跟貧道見一見吧。”
等走到山坳旁邊之後,孔清倒轉拂塵,對着江面叉手行禮。
“貧道清微,見過華山府君!”
聽到孔清的話之後,他身後的李靖和紅拂兩個人彼此對視了一眼,臉上都有些不解。
清微不是說請江淮的神明,比如說太湖神,松江神什麼的嗎?
怎麼連華山府君都來了!
不過既然孔清這麼說,那他們兩個也就跟着孔清一起,朝着江面施禮。
“見過華山府君!”
下一刻,只見一輛通體白色,裝飾着很多珍珠白銀的車輦在兩匹龍馬的拉拽之下,直接衝出了江面,在空中盤旋了一圈之後,落在了他們的對面。
車門打開,出現了兩個面容秀麗,穿着一身華麗宮裝的,手持花籃美女。
她們款款而出,同時用手在花籃中抓了一把,隨手一丟,霎時間,花瓣從天而落,在馬車的門前鋪出了一條花毯。
等花毯鋪就之後,兩個女子同時屈身行禮,朝着車內說道。
“有請府君!”
就在這個時候,孔清忽然聽到背後傳來了李靖的一聲驚呼,隨後就聽到了紅拂低低的說話聲音。
“看什麼看,是不是很羨慕,要不要奴家也給你李藥師找兩個美女來這麼一出。”
孔清的嘴角默默的抽動了一下……
這個出場方式不是他當初跟華山三郎開玩笑的時候說的嗎,爲什麼華山府君給用上了?
而且李藥師居然還羨慕這個出場儀式就很離譜,話說他們就不覺得這玩意很尷尬嗎……
下一刻,只見一個穿着王袍的中年人,也就是華山府君誥鬱狩已經大袖飄飄的從車輦中走了出來,英俊的華山三郎則是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
“清微真人,本府奉召而來……”
華山府君誥鬱狩這次表現得十分親熱,下得車輦之後就滿臉帶笑。
“敢問真人是要對付那條盤踞在江心的白特嗎?”
“小小一條白特,哪裏值得誥府君您來動手。”
孔清再次舉手,對着華山府君微微鞠躬。
“貧道找府君前來乃是另有要事,不過爲了免去貧道再三解釋,還請府君稍等一下松江的陶朱公和霅溪女神……”
“哦?”
華山府君有些驚訝的用手摸了摸鬍鬚。
“真人你居然還找了他們,難道說有本府還不夠嗎?”
“確實不夠!”
孔清對着華山府君歉然一笑。
“具體的事情,還請府君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