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在曾經的莊嚴寺的地址上,由秦王殿下花費了一年多的時間對這所長安最大的寺院進行翻修,改建等一系列大規模的動作之後,建成的長安最大,也是最豪華的道門宮觀。
在太清宮落成之後,秦王殿下還特意搞了一個盛大的太清宮落成儀式,邀請了朝堂上下接近十分之九的官員出席,並帶頭一臉誠摯的給主殿裏的太上老君上了香,磕頭都磕的邦邦有聲,一副老君虔誠信徒的模樣。
正所謂上有所好,下必從焉!
在看到秦王殿下對太清宮如此重視之後,那些原本佛道兩門什麼都信點,但其實什麼都不信的人似乎是爲了表現出對秦王的愛戴,也逐漸的將自己去寺廟裏上香的流程轉移到了太清宮,導致太清宮現在每天都是門庭若市,香菸繚繞!
“咬金!”
已經換上了便服的秦瓊看着同樣換上了便服的程咬金趴在太清宮前殿,也就是紫微帝君殿側面的一顆大樹的後面,朝着大殿裏鬼鬼祟祟的張望着,一臉疑惑的問道。
“你到底發現了秦王殿下的什麼手段,現在可以說了吧!”
“不要着急……”
程咬金神神祕祕的對着秦瓊做出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然後繼續探頭探腦的張望着,而且他還將自己的神念都探了出去,悄悄咪咪一邊探查那些在紫微帝君殿中祈禱的人,一邊還在念念有詞。
“這個傢伙祈禱的是延年益壽……嗯!這個不用管他!”
“這個傢伙祈禱的竟然是秦王殿下身體安康,早日登基……咦!這人居然如此公忠體國……哦!原來是許敬宗這個官迷啊!這傢伙也不用管……”
“這個傢伙更離譜了,他居然祈禱一覺醒來就家財萬貫……你這是腦袋裏進水了嗎?你就是當強盜也不可能一天就家財萬貫啊,乃翁當初在瓦崗混了那麼久才混了幾千貫!”
“……”
“咬金!”
秦瓊一臉無語的看着正偷窺的興致勃勃的程咬金。
“你再不說清楚的話,某就走了啊!”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程咬金並沒有扭頭,而是反手一把揪住了秦瓊的衣服,繼續說道。
“只要等到一個合適的……這位娘子祈禱的是什麼……咦!自己的夫君摔傷了,無法應役,而家裏又沒有什麼餘財,拿不出錢來納庸……哈哈哈!就是她了!”
“咬金!”
秦瓊掙脫了一下,發現程咬金攥着自己的衣服攥的很緊,一時掙脫不開,不禁無奈的說道。
“某營中還有事情呢,沒空陪你在這裏鬧着玩!”
“某也不是在這裏鬧着玩!”
程咬金轉身扯着秦瓊的衣服,把他朝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然後用手朝着一個跪在紫微帝君的殿中,臉色灰敗,穿着補丁衣服的三十多歲的婦人指了指。
“叔寶,你看到這個娘子了嗎?有沒有覺得她有什麼不同……”
“某看到了!”
秦瓊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這個長相普通,面色哀傷,一看家境就不怎麼樣的女子,點了點頭。
“她沒什麼不同啊,很普通的樣子!”
“某之前也這麼覺得,結果後來才發現……”
“秦王殿下果然深謀遠慮,在這方面咱們還真是不如殿下!”
“……”
聽着程咬金這沒頭沒腦的話,秦瓊頓時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感覺。
“咬金你到底想要說什麼,沒頭沒尾的!”
“叔寶你不要着急!”
程咬金再次賣了一個關子,然後朝着紫微帝君殿裏又看了一眼,然後用手一拉秦瓊。
“她走了……現在叔寶咱們跟上去,一會你就全明白了!”
“……”
雖然秦瓊依舊是一臉疑惑,但因爲程咬金拉他拉的很緊,加上他對於程咬金所說的那個秦王殿下神力飛速增長的‘小手段’也確實十分在意,於是就半推半就的和程咬金一起跟了上去。
隨後他們兩個就遠遠的跟在數十步以外,跟着這位娘子一路走過大通坊,順着清明渠向北,來到了永安坊!
“咬金,你這到底要做什麼?”
眼看那個娘子直接進了永安坊的大門,沿着一條土路朝着一片鋪着茅草的土屋走去,似乎是已經回到了自己家的時候,秦瓊終於忍不住了。
“實話實說吧,再要是吞吞吐吐的話,某掉頭就走!”
“這個……”
程咬金先是有些猶疑的朝着左右看了看,隨後一拍自己的大腿。
“好了!接下來不用某說了,叔寶,你朝那邊看!”
秦瓊有些好奇的順着程咬金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一個穿着公服,好像是長安縣衙站班的捕役從永安坊的北邊走了過來,在那個娘子的家門前停了下來,伸手敲了兩下門。
“……”
秦瓊看了看那個捕役,然後又疑惑的看向了程咬金。
“咬金,你就不能說的明白點嗎?”
“某不用說的太清楚!”
程咬金繼續用手指了指那個娘子的家,一臉神祕的說道。
“叔寶你放出神念聽一聽那個所謂的捕役和那個娘子的話,你就什麼都清楚了!”
“哦……”
聽到程咬金的話之後,秦瓊雖然有些不解,但出於對這個老朋友的信任,他還是放出了神念,跟程咬金一樣悄悄咪咪的湊了過去,開始偷窺了起來。
……
“趙娘子……”
秦瓊的神念湊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那個捕役從懷裏掏出一張寫着字的紙,朝着對方遞了過去。
“這是縣尊專門給你出的納庸完畢的文書,今年你們家的徭役就不用去了!”
“啊!”
聽到捕役的話之後,那個娘子頓時一臉的激動,捧着那張字紙的手都在顫抖。
“這是真的嗎,我家今年真的不用服役了嗎?”
“真的!”
這個捕役打扮的人一臉肯定的說道。
“長安縣的縣尊剛纔做了一個夢,夢裏紫微大帝專門給他說了你的情況,並且要求他免去你家的徭役,於是縣尊醒來之後馬上就辦了這個事情!”
“妾身只是走投無路了,纔去廟裏朝拜的,”
這位趙娘子雙手捧着字紙,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