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當孔清剛剛打坐練氣完畢,正拎着古塵劍一邊舒緩筋骨,一邊用自己的真氣加深自己跟佩劍之間聯繫的時候,忽然某隻八卦狐賊頭賊腦的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您聽說了嗎?上元夫人內衣被盜的事情又被您給算準啦!”
“嗯……”
孔清疑惑的扭頭看向了這隻八卦狐。
“二十娘,你說什麼事情又被貧道算準了?”
“就是蓬萊那邊給上元夫人的回覆啊……”
八卦狐二十娘鬼鬼祟祟的朝着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後壓低聲音小聲的說到。
“您不是說那個偷竊上元夫人內衣的傢伙其實是蓬萊的間諜,蓬萊肯定不會把他交給上元夫人的嗎?現在蓬萊那邊的回覆回來了,他們真的沒打算交!”
“……”
孔清有些愕然的眨了眨眼。
講話他說那個庫管裴兵曹是間諜不過是順口胡說而已,畢竟他根本沒有什麼真正的證據可以證明對方確實是蓬萊的間諜,完全就是硬栽……然後這都能栽中的嗎?
“安期生這是腦子進水了麼?”
孔清停下了舞劍的動作,有些納悶的問道。
“他扣下那個庫管有什麼用,這麼一來不是等於明着告訴上元夫人,說他們跟那個庫管之間確定有點什麼問題嗎?還有,二十娘你是怎麼知道這個事情的?”
“當然是聽來的,我們狐狸的聽覺可是很敏銳的……”
二十娘得意把自己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從頭髮中間伸了出來,還一臉自豪的抖了抖。
“昨天下午上元夫人飛符蓬萊,結果就好像石沉大海一樣。上元夫人很生氣,於是又連續飛符,但對方依舊是不理不睬,一直拖了一夜都沒有答覆。
今天早晨的時候上元夫人終於忍無可忍,直接用西王母的飛符下了最後通牒,對方纔勉強回了一張飛符,結果卻說什麼那個偷竊上元夫人內衣的小賊從蓬萊逃走了,他們現在正在全力追捕,只要把人抓到,就會立刻給上元夫人一個交代云云……
主上!你說這幫蓬萊的傢伙連謊話都不會編,他們可是孤懸海外,又不是類似長安這種的通衢大道,怎麼可能有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呢?”
“……”
孔清默默的眨了眨眼!
他的直覺告訴他,越是這種聽着完全不符合常理的事情,越有很大的機率是真的,畢竟大家都是聰明人,就算是編瞎話也不可能編的這麼離譜!
不過話說回來了,自己昨天才栽贓說那個庫管是蓬萊的間諜,今天蓬萊就體貼的送上了證據。
什麼叫言出法隨啊……
貧道果然是軒轅聖皇轉世,石錘了!
……
哐當!
一扇任意門出現在了蓬萊島外側的冥海之上,就是孔清昨天跟天門子王綱和安期生動手的地方,隨後門戶洞開,一臉凜然的上元夫人帶着樊夫人和麻姑等人氣呼呼的從門中走了出來,在波濤洶涌的冥海之上懸空而立,揚聲高呼,清脆的聲音頓時響徹了整個冥海,傳遍了蓬萊一山。
“安期公,出來見我!”
幾分鐘以後,身披大氅,手持藜杖的安期生在峨冠博帶的馬臉道士天門子的陪同下,從蓬萊山上乘風而起,朝着上元夫人他們冉冉而來。
“安期公不必多禮!”
上元夫人面沉如水的對着安期生擺了擺手,接着說道。
“本宮此來不爲敘舊,而是爲了逃奴裴兵曹而來,請安期公把人交出來吧!”
“這個……”
聽到上元夫人的話之後,安期生頓時噎了一下,他擡眼看了上元夫人一眼,接着說道。
“老朽記得之前的時候已經飛符給夫人您解釋過了,那個崑崙逃奴裴兵曹在進入我蓬萊之後,立刻就買舟離去了,現在我蓬萊也在尋找他!”
“呵呵!”
上元夫人冷笑了一聲,粉臉嗔怒。
“安期公莫非在說笑話嗎?你蓬萊孤懸海外,裴兵曹又是一個靠着藥物勉強脫胎換骨,法力低微的小仙,怎麼可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上元夫人,某可以作證確有此事!”
一邊的天門子王綱也開口幫着解釋道。
“昨日清微小……真人在蓬萊外海鬧了一場,蓬萊上下都集中到了哪裏,結果那個裴兵曹就趁着這個時候悄悄的離開了蓬萊……”
“等等!”
王綱的話還沒有說完,孔清已經笑吟吟的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天門子你還真是會顛倒黑白啊,明明是你們攔住貧道,不讓我進蓬萊抓賊,怎麼到你嘴裏就好像變成了貧道故意製造麻煩,放賊逃跑了呢?”
“哼!”
看到孔清出現之後,天門子王綱頓時冷哼了一聲。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自己心裏……”
“天門子,你給本宮閉嘴!”
這次王綱的話音未落,就被上元夫人直接懟了回去。
“昨天若非是你上前攔住清微郎君,不讓他進入蓬萊的話,裴兵曹早就已經被抓住了,本宮不說你跟裴兵曹串通一氣也就算了,你居然還在這裏多嘴饒舌!再敢多言的話,本宮直接飛符請東君來評理了!”
聽到東君兩個字之後,天門子王綱雖然臉上還是憤憤不平的樣子,但嘴上卻一聲不敢吭了。
“彩!”
看到天門子王綱的這個慫樣,站在上元夫人他們身後不遠處的太陰夫人跟青童君她們一人抓着一把瓜子,帶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在那裏歡呼。
“上元威武!”
“上元夫人息怒!”
看到王綱被上元毫不客氣的懟了之後,一旁的安期生趕緊出來打圓場。
“天門子不過是氣話而已,不過那個裴兵曹確實在是昨日清微與我等起衝突的時候溜走的,現在我蓬萊上下也在全力尋找……”
“這不對吧!”
孔清似笑非笑的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笑吟吟的說道。
“你們蓬萊的森嚴守衛貧道可是有親身經歷的,昨日貧道自己可是距離蓬萊還有一百多裏地就被你們給發現了。結果現在你們卻告訴上元說那個偷東西的裴兵曹在你們蓬萊進進出出,你們卻一無所知……這個差別待遇太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
安期生看着眼前這個栽贓陷害自己,現在又在自己面前公然嘲諷的小道士,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要不是旁邊站着上元夫人的話,恐怕他已經毫不猶豫的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