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雲海俠影 >第六十六章 四派齊聚
    李翊雲不禁失望,喃喃的道:“三次麼?三次麼?我師父是流雲閣閣主,所修功法,更是百毒不侵,天底下還有什麼人傷得了他老人家。”

    過了半響,忽聽唐白蜃道:“我師父當年因此仙逝,我一直與我師弟雷明武在暗處調差此事,卻一直無果,如今百里前輩也出現如此症狀,只需待前輩一醒,興許能獲得一些蛛絲馬跡。”

    李翊雲道:“除了一品侯朱文丹,難道還能有別人麼?他一直想將我與師父置於死地。”

    唐白蜃吃了一驚,沉默少許,道;“李兄弟,當初我就有所察覺,總覺得一品侯朱文丹似乎對你們有所敵意,現今聽你一言,果真如此,不知一品侯爲何想殺你們?”

    李翊雲想了想,卻道不出個所以然來,不由沉默不語,唐白蜃見此,也難以開口去問,只待百里甦醒來,得知真相,再另作打算。

    過了片刻,衆人爲了不打擾百里蘇的清靜修養,出了房間,在客棧隨意尋了個空桌坐下。

    一眼望去,四周大多數各派的弟子齊聚在此,頗爲寂靜,只聽唐白蜃低聲得道:“看來這龍虎、少林、泰山三派齊聚在此,都有些詭異。”

    他話音剛落,忽聽龍虎派一方傳來話聲,忽地聽到一人叫嚷着道:“小二,人死哪兒去了,怎麼還不來個人兒?”

    他話音一落,那角落口忽然跌跌撞撞的進了個小夥計,那小夥計顫顫的道:“這位爺……不知……點些,點些什麼喫的?”

    那人看了少林峨眉兩方,哈哈一笑,大聲嚷嚷着道:“給老子們來個七八九斤牛肉,三四五斤狗腿子,兩三斤鹹花生……”

    他話說至此,那小二忽地轉身而去,沒走兩步,忽覺身後衣領被提住,寸步難行,只嚇得七葷八素,心想完蛋了,沒命了,猛地轉身,一頭栽在了地上,猛的磕頭,哀求的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

    那龍虎派的人道:“饒什麼命,老子不要你的命,還沒點完,走個什麼勁,害怕老子吃了你皮包骨呀。”

    話畢,哈哈大笑,又道:“給老子們再來個二十斤烈酒,越烈越好,快去。”

    那小二隻嚇得暈頭轉向,一聽這爺不要自己的命,心中不由暗鬆口氣,連忙叫道:“好呢!”剛沒走幾步,又聽少林一方忽然叫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小店家,可否給我等小僧上些粗茶淡飯,勞煩!”

    那小二店家見了僧人行禮,不由回了一禮,聽少林寺的僧人言語和善,不似方纔龍虎派等人兇惡,不由笑道:“大師稍後,一會兒就到。”

    那僧人行禮謝過,忽聽龍虎派那點菜之人道:“我說大師呀,你們少林寺在自個家裏,喫點素的,情有可原,現在在外面,大師們喫點葷的,佛主在寺裏喫他的香火,哪會知情,是不是。”

    那人又道:“哦!對了,大師一定是香油錢不夠,喫不起大魚大肉吧,沒事,我龍虎派與少林同爲江湖六大門派,同氣連枝,今日晚輩做主,請大師們飽餐一頓,如何。”

    那人話音剛落,一個白鬚老僧,徐徐起身,合十行禮,淡然道:“阿彌陀佛,我佛門中人,一心向佛,潛修七情六慾,食素不食葷,不犯嗔戒,犯之,與佛無緣,難成佛門子弟。”

    龍虎派那人只覺這老僧人毫不領情,卻又見他老態龍鍾,心想武功必然不強,剛想羞辱一番,豈料,他一掌劈去,那老僧,雙腳紋絲不動,只是身子輕微一斜,那掌法自他袈裟邊,擦肩而過,那人一掌無果,又發足運勁,自老僧右下方向左上方斜挑而上。

    那老僧身斜之間,左手伸出二指,在那龍虎派弟子小腳上一碰,那龍虎派弟子的腳,竟被止住於老僧的胸前,近在咫尺,那龍虎派弟子頓時面露難看,那腿腳難收,最不好受,卻見那老僧左手一收,那龍虎派弟子的腿腳頓時松下,一陣麻痛。

    龍虎派弟子連忙收腳,退了開來,只覺受了氣,手入懷中,轉身之際,忽地亮出一把六角鋼鏢,直襲老僧,極爲歹毒。

    老僧紋絲不動,卻見不知何處,突然飛出明晃晃的長劍,自門外涌進,將那六角鏢,一把釘在了木樁之上,衆人向那木樁瞧去,只見那六角鏢漆黑如墨,利刃非常,都不由面色動容。

    卻見那客棧門外走進一羣青衫女子,領首者,赫然就是峨眉派的掌門人玄鳩師太,而所來之人,正是一羣峨眉派人,他們剛到,便碰上了這麼回事,豈有不管之理,便出手擋住了六角鋼鏢的偷襲。

    “好陰險的龍虎派弟子,張荀張掌門,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弟子麼,難道你們龍虎派,就只會些暗箭傷人。”玄鳩師太一入門,便大聲叫嚷着。

    過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人回答,玄鳩師太忍無可忍,長劍一抽,直逼龍虎派那偷襲老僧的弟子而去,忽地間,另一道青光涌現,卻是一把長劍飛來,被玄鳩師太一把擋過,這玄鳩師太一招‘峯迴路轉’,使得靈活靈現,生生的將那長劍彈開。

    與此同時,那樓上忽然躍下一道身影來,待落地之際,一手接過被玄鳩師太彈開的長劍,衆人這才發現,來人,正是龍虎派掌門,張荀。

    只聽得張荀冷道:“堂堂峨眉派掌門,對個晚輩大打出手,似乎有些以大欺小。”

    玄鳩不怒反喜,道:“相比龍虎派,我峨眉派可就小巫見大巫,哪能與龍虎派相提並論。”

    張荀內心冷哼,忽對那少林老僧,敬禮得道:“枯寂大師,門下弟子方纔無禮冒犯,還請見諒。”

    原來,這老僧,赫然就是少林的四大神僧之一的枯寂高僧,後者站起,雙手合十的還禮,淡淡的道:“阿彌陀佛,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張掌門,多日不見,老衲有禮了。”

    張荀笑了笑,忽對剛纔與枯寂大師產生矛盾的弟子叫嚷着道:“豈有此理,少林神僧,也敢得罪,我龍虎派沒你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後生晚輩,給我滾。”

    話畢間,張荀單手化爪,向那弟子隔空一舉,那弟子的身子竟隔空而起,隨着張荀單手一甩,那弟子隨之甩了出去,用的,正是江湖中,極爲尋常的‘隔空取物’,這‘隔空取物’之法,愈加熟練起來,便能有此特效,不僅取物容易,還可以驅物自如,如仙家道法般神奇。

    ‘隔空取物’之法,說來容易,但也極難,各派各家自有自家的內功修煉之法,故而使得這驅物之法,有所不同,因人而異,也因門派之間的功法而異。

    那龍虎派弟子拋出後,只見一羣龍虎派弟子紛紛退下,只被嚇得魂飛魄散,跪地求饒,連道饒命,張荀臉色鐵青,心中暗道:‘真是羣沒出息的東西。’

    又對枯寂大師道:“既然咱們四派會齊,不知泰山派的掌門人,爲何還不肯現身一見?難道泰山派掌門病重了。”

    只聽得泰山派的一位弟子起身,對三派掌門行禮,敬道:“兩位大師,我泰山派掌門有要事在身,暫不能現身,還請體諒,我奉掌門之命,在此等待多時,方纔不久前,我便以與枯寂神僧稟告了此事。”

    兩位掌門齊齊向枯葉大師瞧去,只見枯寂大師緩緩的點了點頭,表示他說的沒錯。

    張荀冷道:“武當張真人大壽在即,青松子還在武當山下有要事?當真奇特的很,青松子可真是公務繁忙,看來泰山派是出了個天才,讓我們都有些嫉妒,泰山派的歷代祖師也必然會笑開花。”

    張荀話及至此,忽聽門外傳來冷淡的聲音:“張掌門的這張狗嘴,還真是難積德,死後不下地獄,我青松子都會爲天下蒼生感到悲憫。”

    門外赫然走出了一箇中年男子,一手持劍,一手揹負,身後跟着兩名弟子,自門外走進,向玄鳩師太與枯寂大師敬禮後,又道:“張掌門,你還是管不住這張狗嘴,小心哪天被人給削了,可就一句話也說不出。”

    張荀聽的面目抽搐,極爲難看,可當着少林、峨眉兩派面前,倘若大打出手,必然有失身份,只得忍氣吞聲,冷哼兩聲,不與其一般斤斤計較。

    李翊雲與唐白蜃等人將衆人的較量談話,聽的一清二白,只覺得少林神僧,穩重大體,玄鳩師太爲人打抱不平,而泰山派與龍虎派兩大門派雖有間隙,卻也並非鬧出太大的矛盾,只覺的這四人站在一起,頓時有種緊張得感覺。

    李翊雲低聲的道:“沒想到四大門派之間,內亂也不曾停過,看來,敵人未出手,他們自己倒先起了內訌。”

    唐白蜃點了點頭,緩緩道:“看來我們已經刻不容緩了,張真人大壽在即,恐怕我們等不到百里前輩醒來,必須立即下定決心,潛入武當。”

    李翊雲一聽‘潛入’二字,不由一愣,問道:“潛入?”顯得極爲不解。

    唐白蜃道:“此次大壽,沒有表面上看似的簡單,一旦六派得知朝廷介入,必會有所忌諱,有些事情,恐怕難以查明,以免引起朱文心的眼線,對我們極是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