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糧食的購入完成，秦瓊與程咬金已經不適合再呆在太原，不說前線的戰事，就是大軍的人喫馬嚼，他們也應該押糧回去。
“哎——！”
程咬金又嘆了一口氣。
論懊惱，程咬金自覺他是這裏最苦悶的那一位--啥都沒學會，就看了一場美景了。
爲什麼就是學不會呢？
是，程咬金從小就是學渣。從小與秦瓊一起讀書的程咬金，對着秦瓊，很容易就明白習文，什麼叫做別人家的孩子，自己又是何等的學渣。
後來從尤俊達習武，同樣是渣。
程咬金本來以爲他已經習慣了，但是現在，他還是不甘心了。
“俺老程怕是不行了，只能指望俺兒子了。”
但也只是幾個呼吸之後，程咬金就想到了自己的解決方法--兒子。
老子不行，兒子上。老傳統了。
“程咬金的兒子……”
秦瓊張張嘴，完全不好說。
你自己的兒子，你自己不懂？
你程咬金的兒子可不是什麼學霸。
不過看程咬金已經恢復過來，秦瓊也不落忍去揭程咬金的傷疤。
而且，咬金的運氣啊。備不住真的可以。
爲什麼秦瓊爲帥時，一旦遇上打不過的高手，就會讓程咬金上？
說到底，他就是對程咬金的運氣有信心。
秦瓊長這麼大，程咬金的運氣是對他衝擊最大的。
就說這馬兄弟……
就秦瓊接觸來看：真神仙中人。
這樣的人物，哪一個不是閒雲野鶴，可遇不可求，但是程咬金硬是認識了他，而且還以兄弟相稱。
錯過程咬金還會有第二個人嗎？
更何況秦瓊也派人打聽過了的，最早發掘與認識馬凡的可不是程咬金。
而這麼多的人，從李秀寧、李元吉，到李世民，沒有一人開過口要學人家的本事。
偏偏是程咬金有這仙緣。
這纔是真離譜！
嗯--學不會也很離譜。
程咬金恢復了心神，雙手抱胸，忍不住小聲問秦瓊說：“二哥，馬兄弟是真仙人吧？”
秦瓊好氣又好笑道：“你也長着眼睛，還用問我嗎？你要不把那無字天書再要過來看看。”
秦瓊說完拍拍程咬金的肩側。
“要過來？”
程咬金連連搖頭，“要不得，要不得。要來俺程咬金也不認識，還不如留馬兄弟那兒，當作教俺兒子的教材。”
嘶--
秦瓊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憨貨是賴上人家了。
這是讓人馬兄弟包教包會不成？
嘖，還真的是這憨貨乾的出來的。
不過，真好。不要了麪皮，就可以學到真本事。
呃--“學到”二字劃掉。
咬金的兒子隨他，怕是也學不會。
而且，他會願意教嗎？
秦瓊對此很是懷疑，畢竟秦瓊是程咬金的同學，程咬金的學渣程度，秦瓊全程參與。
但是“真本事”太美好了，所以哪怕是秦瓊也希望馬凡教。
如果馬凡真的教了，那他也可以……
當然，秦瓊不像程咬金這麼厚臉皮，自己學不會就禍害自己孩子。
他秦瓊還是要面子的。逼自己孩子算什麼本事？有本事自己上。
是的，只要馬凡願意教程咬金的兒子，秦瓊旁聽，跟程咬金的兒子一起。
“秦將軍，程將軍，我代我家公子爲二位送行……”
馬三寶代表馬凡爲程咬金他們送行。
“不用了！”
程咬金擡手製止了馬三寶的客氣話，他說：“俺老程很快就會回來的。”
馬凡在悟道，所以馬三寶代主人送客，這沒什麼好說的。反倒是程咬金說的“俺老程很快就會回來的”。
嗯……秦瓊愣了一下，很努力門思考了一下：也沒問題，他自己也想着很快回來不是。
但，爲什麼就這麼彆扭的呢？
“好好，公子一定非常歡迎二位將軍再來！”
馬三寶笑着，臉上完全看不出臉上的異樣。
馬三寶依足了禮數，送二人離開後。
“咬金啊！”秦瓊忍不住的出聲，他還是覺得程咬金的什麼“俺老程很快就會回來的”，怪怪的。
然而秦瓊剛出聲，程咬金便“哎呀”一聲。
“二哥！我忘了留下仙玉了。如果我留下仙玉，是不是就能得到馬兄弟親自指點了？”
“呃--”
這話題轉的，秦瓊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二哥，等等俺，俺把仙玉給馬兄弟留下……”
然而程咬金剛想轉身，便讓秦瓊死死拉住。
程咬金啊程咬金，還能要點兒臉不？
你的曾祖父程興北齊任兗州司馬，祖父程哲北齊晉州司馬，雖然只是中層官員，沒有那些宰相的級別，但是在任職的州縣還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程咬金的父親程婁，任濟州大中正，懂歷史的人都知道，魏晉南北朝時期所實行的九品中正制，程咬金正是山東濟南府的中正，作爲一個妥妥的官N代，你的世家禮儀呢？
你這是在人家不知道的情況下，硬逼着收你兒子啊！
至少，至少……也應該讓馬兄弟知道一下。
“咬金啊，這仙玉你不打算作爲你兒子的學資？現在給了，賢侄拜師時給什麼？”
這話一出，程咬金一拍手說：“妙啊！還是二哥詭計多端，俺老程差點兒忘了這事。”
這貨是不是故意的。
秦瓊知道程咬金學渣，但是“詭計多端”可以用在這兒嗎？
好在秦瓊是一個在生活中放下英雄驕傲的架子，藏起內心的崢嶸和鋒芒，不去炫耀和濫用自身強大的特權，以完全平和的心態與人相處。
用強大的實力去彰顯個性每個英雄都做得到，可是以平常心看待自己的強大實力，像一個普通人一樣處事，這種從容的胸襟和氣度卻並不是常有英雄做得到的。
如果不是秦瓊這樣的性格，換一個人，早讓程咬金氣的吐血了。
秦瓊沒有生氣，反而點醒程咬金道：“咬金，二哥提醒你幾句話，今日之事若是外傳，對你可不太妙，你師從仙人以前不過是江湖中一件軼聞，但今日馬兄弟翻閱留有譯文，就不再是一件捕風捉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