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即便是一隻雞,臨死前也會撲通幾下,更何況是上古修士,而且還是什麼都收的截教修士。上古時代,先天一族,出現什麼能力,馬凡也不奇怪。
馬凡不知道人面虎身道人與獵蟲在萬仙陣中僵持了多少年,但是獵蟲絕對是最瞭解面虎身道人的情況的蟲子了。
獵蟲會追入人間,絕對是有什麼值得它追的東西。
比如,復生。
特別是什麼奪舍復生。
這事沒有什麼證據,就是馬凡處於絕對理性狀態時,也沒有證據。
這是最讓人爲之頭疼的。但是截教啊,奪舍復生很難嗎?
修爲高,境界高,出身好,就是可以爲所欲爲。
好在馬凡接觸有人道。不管是不是,先收集了紅塵之毒再說。
老實說,馬凡也希望自己猜錯了。比方說這只是自己有的主角待遇,落個山崖得祕籍,遇個老爺爺得功力什麼的。
但是天上掉餡餅啊!還是一個即便一絲殘念都可以不知與獵蟲僵持了多少年的截教修士。
有這個成全別人的本事,自己復活不香嗎?
截教的修士真的會成全別人?真有這麼大的覺悟,爲什麼還會有封神之戰?怎麼那麼不可信呢?
現在,馬凡發現他的謹慎是對的。
然而讓馬凡無比恐怖的是,就在他動了下身子,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發現他動不了。
心慌,心悸,就好像是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
更恐怖的是,他在變大。原本是一隻可以趴在樹葉上的蟲子,但是直接就變的足有人頭大小。
叭嘰一聲,樹葉承受不了他的重,直接把馬凡摔了下來。
你看,一幫修士在飲酒作樂。自己是隻小蟲子,還好一些,趴着不動,沒人管沒人注意的。
這一下子人頭大小了,還叭嘰一聲掉在了地上。
不要說修士,就是普通人想不發現他都難。
於是順理成章的馬凡被強勢圍觀了。
而且還是一幫子奇形怪狀的修士們強勢圍觀了。
話說就他們長的模樣,要說不怕是不可能的。
只不過馬凡也耐住了性子,任人圍觀,敵不動,我不動。
當然,其實他就是想動都難。
可是,這幫子截教修士,不當人子。
馬凡本來都適應了他們的奇形怪狀,但是他們卻當着馬凡的面化爲了人形。
其中一個更是化爲穿着藍色袿子,頭上包着白布巾的中年男子,渾身塵土,肩上還扛着一個鐵鍬,感覺就像是一個趕着去地裏幹農活的莊稼漢子。
這人馬凡還認識,是他收留的流民的一員。
大爺的!你這是看不起的哪個?當面變人,你丫也不是人。
當然,他不是爲了變人,而是爲了與馬凡結因果。
很明顯比起他自己與馬凡結下的因果,流民與馬凡因果的更大。
只見他藉着這份因果,徑直的朝着馬凡走了過來。跨越了時間與空間的行來。
大爺的,要不要這麼早就在人族埋伏筆啊。
馬凡知道他幻化的漢子祖上肯定是與其有因果的,但你這麼早就下伏筆,這讓我怎麼破?
但是不管馬凡怎麼蹦,面對這因果律,他都無能爲力。
就像是這方天地把馬凡吸住了似的,只能眼睜睜看着那看起來普通至極的流民漢子走到自己的面前,用一雙粗糙的佈滿了老繭的手將自己抓了起來。
笑!普通人看到人頭大的蟲子,不怕的嗎?
“咦,這蟲子還挺肥的,正好與諸位道友嚐嚐鮮。”
這是他在抓馬凡的時候,嘴裏自言自語時說出來的。
很真誠,而他的語言也變爲了人話。
就好像他真的還活着,在以變身、語言來證明自己的存在狀態。
然後,馬凡就被抱走了。
是的,馬凡就這麼被抱走了,沒有任何的反抗餘地。
馬凡不是沒有反抗,但是不管是武道,還是殺伐之力,在這個漢子面前完全沒有效果。
所有的攻擊就好像無法穿透這漢子的護身之力,攻擊在接近漢子的時候都會自動泯滅。
於是這個漢子一邊唸叨着,一邊拎着馬凡走回他的道友人羣中。
而馬凡也被他從地上帶來到了他們飲宴的桌上。
看了看馬凡,他們又互相看了一看,相視而笑。
就好像他們對此已經準備了許久,終於到了收穫季似的。
不無得意的揮了揮手。
恍惚間,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樹木、桑竹,阡陌交通,雞犬相聞,怡然自樂。
再一揮手,村民往來種作,好一幅的田園美景。
理論上來說,馬凡把人面虎身道人的殘念帶離獵蟲之口,並且還控制住了獵蟲,算是有恩。
不說報恩,就這麼把馬凡放了,也算是個好結果。
但是很明顯不是這麼簡單。
“吾等受獵蟲吞噬之苦,今日也當嘗一嘗這獵蟲的滋味。”
其中一人出聲,其他人紛紛附和。
“是啊!是啊!我們被喫的太久了,也應該喫回來了。”
更是有人說道:
“這獵蟲好像有點門道啊?啓智了嗎?”
“啓智……嘖嘖嘖,還真是。吃了我們這麼久了,有了智慧了。”
“沒有智慧做一隻蟲子多好。沒關係,不要着急,一會兒我們就把你喫乾淨,什麼智慧都沒有了。”
……
所有人異口同聲的,就這麼把馬凡定義了。
而馬凡在昏昏沉沉間,就好像覺得自己真的是蟲子,不是人了似的。
“起鍋!”
那漢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下鍋了,下鍋了。”
那漢子口中念着,不知何時桌上多出一口鍋,那鍋蓋則像一隻倒扣的鉢,頂蓋微鼓,上面等間距地環立着四個小獸。合蓋前,先將鼎耳上的小獸掀開;合蓋後,將它翻過來扣在蓋上,再旋動鼎蓋,使伏獸的背正卡在立獸頷下,鼎蓋隨之被閉鎖起來,與馬凡在太原命人制的高壓鍋極爲類似。
那漢子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說,就把馬凡丟了進去。
然後是注水,蔥薑蒜各種佐料一一投入。
火焰點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