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序列之終末 >第十八章 信使與珊瑚
    魔界·牙獄

    粗大的鎖鏈一根接着一根,大齒輪互相咬合,一根根的鐵柱散發着一股魔法的氣息,而囚禁於中央地方,坐着一位披着長髮,身着漆黑而散發明亮的鎧甲,他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閉着眼安靜的坐在那裏,彷彿像死人一樣,沒有人知道他在這裏待了多久。

    許久之後,睜開了眼,嘴裏緩緩吐出“拿到了嗎?”

    嗔把錦囊扔了過去,“你還要在這裏待多長時間?”雙手抱胸靠在牆上詢問道。

    對方也只是輕鬆的伸着懶腰,一邊打着哈欠一邊懶洋洋的回答“不想出去,懶得動!”

    “行行行,下個地方去哪裏?”嗔真的是佩服眼前這位老闆。

    “你等一下哈!我翻翻筆記。”幾分鐘後,一架紙飛機飛到了嗔的腳下。嗔拾起來,白了對方一眼,“您可真會玩啊!”

    “沒辦法,你又不肯過來。我也只好.....”對方無奈的攤了攤手。

    嗔沒有說什麼,只是原地沉默看着對方,搖了搖頭說了一句“傻狍子”就瘋狂的逃開了。

    月光穿入陰冷的樓裏,灑下淡淡的白光。樓裏的一切都井井有條,保持着之前的模樣,連桌上翻一半的書都留在那裏,彷彿主人不曾離開,只有蒙塵的茶几和寫字檯,顯示這裏無人居住已經很久了。

    快到頂樓的時候,森微微一顫----他又感知到那個靈力,這一次已經近在咫尺,能感知更加清晰,濃郁靈力,彷彿白月光一樣瀰漫開來。

    不知爲何,在那一瞬間,銀也忽然之間停住了腳步,彷彿聽見了什麼動靜。

    她擡起頭,看看樓梯的盡頭,忽然看到了一個淡淡的白色影子。

    那是一個穿着白色長袍的少女,靠在頂樓的使花窗下,她憑窗而坐,烏黑的長髮在微風裏

    輕輕飄攜。月光穿過窗格,射落在她蒼白的臉上,潔白光澤。

    森沒有開口,生怕開口,便會驚破了這夢幻般美好的場景。

    然而,那個少女卻彷彿已經知道她的到來,轉過身來凝視着這個闖人者,眼神似悲似喜,

    輕聲:“你們終於來了麼?我等你們好久了!”隨着微風吹過,“呀!”那一瞬,森再也忍不住地驚呼起來,她的脖子的出現一道淺淺的傷痕。就在森發出驚呼的那一瞬,銀的身形忽然動了!

    銀把將森從肩上放下,彷彿閃電般地拔出了劍、飛身掠去,朝着頂樓黑暗中的某處一擊而下,雷霆的劍光撕裂了黑暗,那個少女如影子瞬間泯滅。

    “銀!”森低低驚呼起來。

    銀本來沒有準備就此停手,第二劍隨即追擊面去,劍風刺破的窗簾,眼神瞬間凌厲,彷彿狩獵人即將搏殺。“破道之三十二櫻花衝”數道包含櫻花薄狀衝擊波朝銀飛去,“縛道之八十一斷空”成功抵擋了櫻花衝,不等森回過神,銀毫不停頓,連續兩劍把對方逼出暗角,一個白衣的人影點足於窗戶上,“是你.....”還沒有等森說完,銀的第三劍,劍風呼嘯着劃破虛空,鋒利得割痛她的面容,森來不及阻止,只是感覺到今天的銀有所不同,忽然爆發的殺氣。在她以往的印象裏銀是一直話雖然不多,但很平靜一種處事不驚的風度,絕不是像現在這樣大開殺戒,爲何眼前名爲涯的白衣人讓銀如此這般.....?

    銀的每一次出招都很狠,竟似不顧一切也要取眼前這個人的性命。

    然而白衣人的身手更爲了得,居然憑藉手中的摺扇硬生生接下銀的攻擊,就連幾次森趁空檔釋放幾次突襲的破道也輕易化解,白衣人似乎想急於脫身,不想與他們多糾纏,然而,第三劍劍鋒已經抵達了他的胸口。沉默的執法者眼裏燃燒在猛烈的火,含着無與倫比的殺意。

    就在刺入的千鈞一髮之際,半空裏忽然有什麼細小的東西飛過來,打在銀的白色長劍上,一陣凌厲的力道傳來,劍鋒被帶偏了,只在對方胸口上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只是這麼一阻,白衣人已經消失在月色之中。

    銀並沒有追擊,只是回到森的身邊,森無奈的說道“本來就沒有那麼容易殺掉他。”銀沒有說什麼,只是沉默了。

    “精彩精彩,不愧是我認識的“深白”!”男人鼓着掌出現在窗邊,雖然上半身被月光籠罩,但他們兩人還是認出對方了。

    森一臉氣呼呼的朝嗔走過來,一拳打在對方的腦殼上,“不來幫忙就算了,還阻止?就知道在一旁耍帥還壞我們的好事。”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片刻後,“月亮出來了”銀擡頭看向天空之上彎彎的月牙。

    森最後踹了嗔的屁股一腳,“哼,今天就放過你,辦正事要緊。”連忙四處張望尋找着什麼。

    從陰影中走出來的少女,還沒有等三人發話,向三人鞠禮道謝“謝謝你們,今天的救援。”

    “你好像能知道我們的到來。”少女並沒有否認,面帶着微笑走到森的面前,緩緩的用雙手拿起對方的手,淡藍色的靈子環繞着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森,你身體裏流淌着祭司的血,接下來做你認爲正確的事吧!”一陣耀眼的白光襲來,三人都自覺閉上了眼睛。

    漫天的血紅早已替代夜幕,灰色的硝煙和那遍地的哀嚎充斥着這裏,一名操持着長槍的男人朝抱有嬰兒的婦女刺去,銀立馬上前去阻止。

    這時待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如同膠片般的轉換了場景。這次是來到了一座住宅的大廳門前,“吱”的一聲大門從裏面被推開了,一名身着銀白色鎧甲,腰間佩戴着光劍的女子,走了出來,直接穿過三人,向前走去。嗔看着女武神的背影,似乎內心有什麼東西被觸碰了。他記起了什麼,立馬轉身朝門裏的大廳跑去。

    是的,果然是這樣,他們看見一位白衣大祭司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懷中的嬰兒也尚未睜眼安靜的睡着。

    “這裏是......星屑.....”嗔喃喃着。

    畫面再次開始轉換了。這次他們是站在一片桃林之中,四個身穿長袍的祭司開啓了正方形的法陣,一人負責一個角,中間則是大祭司,吟唱之中,大祭司一邊擦拭的眼淚一邊很不捨看着信徒們,隨着一聲“願神明大人護佑!”陣法完成,大祭司和嬰兒被送往人界了。

    祭司跪倒在地沒有了氣息,從住宅一路護送到桃林,他們靈子恢復已經早已枯竭,最後的陣法已經生命力爲代價所完成。

    之後,三人看見了,祭司隱藏自己的身份,在這個農莊經營了一家花店,而房屋後面則是一片花海中間一片湖泊。

    隨着嬰兒一天天的長大,祭司也慢慢的容顏衰老。

    三人睜開眼,淡藍的光芒消散了,只留下蒼白的月光照亮着三人,清楚發現他們眼角閃爍着淚光。

    森將面前的珊瑚拾起,放在手心上,感受着它微微散發的明亮。

    銀走到窗臺邊發現一本日記,這大概就是大祭司追隨女武神的最有力的證明,也是將一生奉獻給了偉大的神明!

    “快滿月了。”

    “是啊!去湖泊那裏吧!”

    這裏曾經是一片花海,也只是曾經。

    月光灑在整個湖面上像結了一層薄薄冰,三人在湖泊前停了下來。

    當滿月到達之時,湖泊還是那樣的平靜,只是變了顏色,散發着通紅的血色散發詭異的光芒,空氣中瀰漫着腐敗的臭味。

    三人迅速分開,嗔從手環中取出二顆寶石分別是“岫玉,透輝。”將“岫玉”投擲於東方的陣眼,“透輝”於西,另一邊的銀也投下了寶石,將“堇青”於北,“黝簾”於南,最後,由森釋放靈子走到了湖泊中心,將手中的珊瑚滿滿放入湖中間,再釋放靈力將其激活,五顆寶石相互交錯開始連接。

    “嗔,銀,注意周圍,別讓他們靠近”森大聲提醒。

    果然,和書上說的一模一樣,乾裂土地的溝壑,充斥流淌着不知名的液體並散發着惡臭,勾勒出血紅的陣。

    一道紅色的光芒閃過,一羣像骷髏的怪物出現了,還沒有移動,就散架了。銀知道這只是前奏,幾分鐘之後,紅色的光芒再次亮起,這次出現的是牛頭人,十幾只牛頭人拿着巨斧準備發動攻擊,也只是在銀拔刀——收刀的瞬間被分離了。

    兩邊嗔和銀都很奮力斬殺着,從法陣中走出的怪物,絲毫不敢鬆懈,更不敢出一絲差錯。

    在消滅完牛頭人,沒有等最後幾波的敵人到來,寶石連接完畢,血色漸漸褪去,清澈透明的湖泊再次重現,乾裂的土地快速癒合,血紅的陣眼被嗔和銀打入了轟雷杵給封死了,一切恢復了正常。

    森從手環中拿出一袋種子灑在土地上,在靈力的作用中,它們散播在,土地和房屋之中,又在卷軸的輔助下,一朵朵鮮花開始綻放,樹木衝破房屋將圍繞着,保護着花海和湖泊。

    銀把日記交給嗔,“不用帶回去了,我能感受到她,對這裏的熱愛,湖泊,花海.....還有這裏的村民。”

    他將日記用特殊的靈子處理,然後,放進已經挖好的土坑中填埋好,又從手環中拿出一塊在星屑之隙的削好的石碑插入土地,上面並沒有刻什麼字。

    做好這一切後,三人待在花海中久久都沒有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