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溫柔臣服 >第51章 三十七顆鑽石(捉蟲)
    梁雪然終於察覺到魏鶴遠此時的不對勁。

    他從來沒有這樣失態過,哪怕先前長達兩月未見,他急切索取的時候,也不會是這副模樣。

    血腥味淡淡地彌散開來,梁雪然心跳劇烈。

    輕而易舉的,梁雪然就想到了那種可能性。

    “你……”梁雪然上前一步,想要確認,委婉地問,“你是不是吃了什麼不該喫的東西?”

    “嗯,”魏鶴遠簡短地迴應她,“最好別讓我看到你。”

    他胳膊上還在流血,觸目驚心。

    還在試圖趕梁雪然離開。

    梁雪然先前中過招,也不知道當時陳固給她餵了什麼東西,當時那把火幾乎燒掉她的理智,更是沒有絲毫行動能力——

    魏鶴遠和當時的她顯然不同,剛剛梁雪然被他拽出去的時候,感受到他的力量。

    隨時能把她撕的粉身碎骨,但卻始終剋制着。

    可魏鶴遠的表情並不怎麼好,呼吸紊亂,失去幾分理智。

    梁雪然嘗試過那種痛苦,因此更能設身處地地瞭解到魏鶴遠此時的煎熬。

    把魏鶴遠一個人放在這裏不好,更何況他胳膊還受了傷。

    她在猶豫自己要不要去還清當初的人情。

    兩人對峙間,走廊盡頭傳來男女的說笑聲,魏鶴遠同時瞧見梁雪然兩隻光潔的腳踩在地上——

    她剛剛換衣服的時候,解開高跟鞋,還未來得及穿好,就被他按住,又強制性推出來。

    魏鶴遠神經緊繃,拉着梁雪然,重新拉進房間,重重把門關上。

    門剛剛關上,他竭力控制自己不去碰觸她。

    卻捨不得鬆開手。

    他的手掌滾燙,魏鶴遠聲音中帶着點不正常的低啞:“我已經叫了醫生過來,很快就好,你不必擔心。”

    梁雪然清晰感知到他此時此刻手指的顫抖,想握卻又不敢用力的模樣,令她有些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倒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

    他寧願飽受藥物折磨,也不肯越雷池一步。

    永遠都是這樣。

    梁雪然低聲說:“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

    她的手背過去,輕輕地拉下裙子的拉鍊。

    而魏鶴遠按住她,目光依舊滾燙,但他卻阻止梁雪然的進一步動作,慢慢地把她裙子拉好。

    “不需要。”

    他手背上青筋暴起,體溫高的嚇人。

    梁雪然十分不理解:“你當初也幫過我,今天也權當是我還你——”

    魏鶴遠鬆開手,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嚴厲了些,他補充,“我當初也不是幫你,也是我自己動了邪心。”

    魏鶴遠知道陳固給梁雪然喂的那種東西混着Addyi和氯胺、酮,更多是讓她失去力氣,主動碰他的時候,小貓撓一樣的動靜。

    倘若當初魏鶴遠再堅定一點,就算是梁雪然使出喫奶的勁兒,也動不了他一根手指頭。

    而魏鶴遠當初停車的地方,距離醫院也不過兩公里而已。

    五分鐘的車程。

    但他停了下來。

    擁抱她。

    歸根結底,他也動了心。

    梁雪然看得挺開,十分豁達:“反正也不過一次而已,又不是沒有做過。”

    “這不一樣,”魏鶴遠仍舊看着她,呼吸仍舊不穩,只是聲音逐漸平靜下來,不再有剛剛的那種衝動和狠勁兒,語氣加重,“這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不想弄傷你。”

    正常情況下她就有些承受不了,更何況是現在。

    魏鶴遠不願意這樣草率的做這種事情,更不願意在她心意未明的時候藉着藥勁兒做壞事。

    有些錯,只犯一次就足夠了。

    “離我遠點,”魏鶴遠拿外套遮住自己,低聲說,“保持距離。”

    他折身坐回牀邊,不適感強烈。

    他一杯接一杯的喝水。

    因爲忍耐,額上起了一層薄汗。

    梁雪然站在不遠處,小聲詢問:“那還需要我用其他方式幫你嗎?手或者其他,你這樣忍着,藥物會對身體有損害嗎?”

    “不需要,沒有,”魏鶴遠頗有些不自然,外套搭在腰間,他看着梁雪然仍舊不懂得的模樣,都這個時候了,他仍舊耐心科普,“初步猜測那人放了西地那非、咖啡、因和迷幻、劑,這些東西會讓人起生理反應但不至於非釋放不可,忍忍就好了。不要相信影視劇中的情節,壓根沒那麼嚴重。”

    只是魏鶴遠沒想到梁雪然會進來,更沒想到她在這裏換衣服。

    他剛剛就一直躺在牀上,看着她全然未覺地褪去裙子。

    腰肢纖細不堪一握,皮膚泛着晶瑩的光澤,蝴蝶骨纖細而脆弱,曲線乾淨流暢。

    想要讓人去瘋狂破壞掉的美。

    曾經擁有,曾經爲此沉醉。

    魏鶴遠被刺激的失去理智。

    梁雪然從未聽過這些東西,終於反應過來:“是有人偷偷給你放的?”

    “難道是我閒着無聊,喫着自娛自樂?”

    梁雪然被他噎了一下:“那你知道是誰嗎?”

    “不知道。”

    今晚上來的人太多,魏鶴遠現在這個情況,也不可能去調查;他放下水杯,輕輕側躺在牀上,扯過薄毯蓋住。

    魏鶴遠解開腰帶,好讓自己不那麼難受。

    而梁雪然坐在另一邊,她什麼都看不到。

    “說不定是你的愛慕者,”梁雪然想了想,“看來男色也惑人。”

    魏鶴遠默不作聲。

    梁雪然不知道外面的人走沒走,出去怕遇到人解釋不清,更不放心這種狀況的魏鶴遠一個人在這裏。

    看着他尚在流血的胳膊,梁雪然終於忍不住:“我幫你包紮一下吧。”

    “嗯。”

    魏鶴遠並沒有拒絕。

    理智告訴他,這時候千萬不能夠讓梁雪然再接近了。

    他如今就是飢腸轆轆聞着肉味就能紅眼睛的狼,而梁雪然就是肥肥嫩嫩的小白兔子。

    需要極其強大的自制力才能控制自己不去觸碰她。

    藥物只能是生理上喚起,倘若他不想,仍舊不會產生某種衝動。

    這也是魏鶴遠選擇請醫生過來的原因。

    他根本不擔心會出什麼意外。

    但梁雪然不同。

    她總能勾起他內心處最深最見不到的那些東西。

    而魏鶴遠的自制力,面對梁雪然時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