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溫柔臣服 >第54章 四十顆鑽石
    這一次,魏鶴遠什麼都沒說。

    他仍舊抱着梁雪然,不許她動彈。

    微醺的男人自制力明顯下降,下巴輕輕抵着梁雪然的額頭,魏鶴遠低聲叫她:“然然。”

    有很多話想要告訴她,卻擔心從她口中聽到並不喜歡的回答。

    魏鶴遠不習慣那樣直白地表達自己的心意。

    男人如今其實已經不再那樣規整嚴謹,魏鶴遠剛剛鬆了領帶,酒氣微醺,連着他身上那股清淡的氣息也被沖掉不少,滿滿的侵略氣息,成熟而危險。

    他襯衫上的鈕釦硌到了梁雪然的胳膊。

    梁雪然想要嘗試從他膝上下來,但魏鶴遠不許她動彈,而武器的存在又讓她膽戰心驚的,總擔心這男人會失控做出什麼奇怪的事情來。

    魏鶴遠又叫她:“然然。”

    聲音更是帶着難得的沙啞。

    他的手指仍舊小心地護着梁雪然的腹部,剛剛兩人那麼一吵,注意力轉移開,梁雪然其實已經感覺不到小腹墜疼的感覺了。

    她此時仍舊坐在魏鶴遠懷中,兩人之間驟然的親密令她極其不適,更加懊惱自己在上車前沒有更猛烈的反抗,才着了魏鶴遠的道。

    但一直到了醫院,魏鶴遠都沒有再動她。

    這依舊是魏家名下的私人醫院,梁雪然小腹疼的有些厲害,固執着不要魏鶴遠攙扶;魏鶴遠無奈,也只能由着她。

    胳膊在後面虛虛的擋着,時刻提防,擔心她會摔倒。

    梁雪然先吃了止痛片,等到疼痛稍微緩解之後,才能集中精力回答醫生的問詢。

    涉及到**問題,魏鶴遠並沒有進去,而是在外面等。

    看診的醫生姓宋,約莫三十多歲的模樣,笑起來十分和藹。

    她重點問詢了梁雪然的痛經史、痛感處,例如是否下腹墜脹等等。

    梁雪然一一回答,到了最後,宋醫生推下眼鏡,詢問:“梁小姐是魏先生的女朋友?”

    梁雪然說:“前女友。”

    “有過幾年性生活?”

    “大概兩年。”

    宋醫生寫檢查單的手一頓,問:“最近的幾次房事是否會痛?”

    梁雪然慶幸魏鶴遠不在這裏。

    她點頭:“對。”

    其實不止最近的幾次痛,每次都痛,只是有時候能夠得到良好的撫慰,而有時候並沒有。

    宋醫生把單子遞給她:“多喝些水,憋尿,一小時後做腹部超聲。”

    梁雪然被她嚴肅的語氣嚇到了:“我的病很嚴重嗎?”

    宋醫生笑:“放心,不是什麼大問題;現在也只是初步推測,要等檢查結果出來之後才能下結論。”

    梁雪然鬆了口氣:“謝謝您。”

    剛剛出診斷室,梁雪然險些同魏鶴遠撞上。

    多虧魏鶴遠及時扶了一把。

    這個男人竟一動不動地守着門口站着,看她拿着檢查單出來,才問:“怎麼樣?”

    梁雪然晃晃手中的檢查單:“還得做檢查。”

    她有些冷,本來穿的就少,入夜後天也涼,醫院的中央空調沒有開;魏鶴遠脫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肩膀上,把她罩住。

    梁雪然沒有再逞強,寒冷只會加劇痛經,她一口氣喝了兩大杯水,在vip休息室候着;夜深了,稍微有點困,止疼片的藥效上來,小腹不再那麼痛,她微微眯着眼睛,靠在柔軟的墊子上,竟然睡着了。

    而魏鶴遠臉色冷峻地在和宋醫生交談。

    “初步診斷梁小姐是子宮內膜異位症導致的繼發性痛經,”宋醫生說,“如今十個育齡婦女中差不多有一個會患這個病,只要及時接受治療,不會影響正常生活。但梁小姐的情況並不太好……”

    她委婉地說:“在某種程度上,會影響生育。”

    魏鶴遠並沒有因爲她說的後面這句話而有所反應,問:“病因呢?”

    “該病的病因至今沒有明確的定論,只是猜測,”宋醫生雙手併攏,“現在最廣泛的學說,是經血逆流導致,也不排除免疫和遺傳的因素。”

    魏鶴遠仔細詢問了確切的治療方式和平時的飲食禁忌。

    宋醫生就職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魏鶴遠這幅模樣,笑着一一回答,最後才提醒:“儘量避免月經期或者月經剛結束的時候同房。”

    魏鶴遠應了一聲。

    他並不是那種色令智昏的人,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

    魏鶴遠早就知道女孩子和男人不一樣,尤其容易受到傷害。

    自從和梁雪然在一起之後,除卻第一次的意外,之後每次他都嚴謹地做好保護措施。

    “關於梁小姐的病,不要告訴我奶奶,”魏鶴遠說,“我不希望她因爲這多想。”

    老人家對孩子這方面都比較看重,魏鶴遠暫時無法揣測出魏老太太的心思。

    宋醫生了然:“魏先生放心。”

    魏鶴遠謝過宋醫生之後,看時間差不多了,回休息室,叫醒梁雪然,陪她去做檢查。

    最終確診,的確是子宮內膜異位。

    梁雪然倒是沒什麼反應,只要不是什麼大病就好,只是月經前後忌食過熱過冷的食物讓她有些遺憾。

    她一直很難忌口。

    宋醫生決定先採取藥物治療,開了一月量的安宮□□,口服。

    拿好藥後,梁雪然上了車,魏鶴遠仍舊想抱她,但恢復過來的梁雪然堅決不肯再讓他靠近,十分強硬:“魏先生,我們需要保持友好的距離。”

    魏鶴遠說:“我認爲之前的距離就挺友好。”

    梁雪然輕輕哼一聲,也不看他,側側坐着;她困的厲害,還未到家,沉沉睡了過去。

    她身上仍舊穿着魏鶴遠的衣服,寬寬大大的;梁雪然閉着眼睛,睫毛微顫,脣上的紅已經褪去一半,也沒有補。

    魏鶴遠靜靜地看着她。

    他說不清楚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梁雪然動的心,先前只是當她嬌弱,並沒有去扒開這層嬌弱的皮看看下面藏着什麼樣的東西;而等她離開之後,才發現這小姑娘骨子裏隱藏的韌性。

    他將梁雪然肩膀上欲滑落的衣服又往上拉了拉。

    尚在睡夢中的梁雪然哼唧一聲,叫聲媽媽。

    一直到快下車的時候,梁雪然才迷迷糊糊醒過來;魏鶴遠把藥給她,摸摸她的頭髮。

    梁母已經睡下了,梁雪然打着哈欠,拿着藥回到臥室,纔想起來自己身上還穿着魏鶴遠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