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溫柔臣服 >第76章八顆糖
    一直到梁雪然走到他身後,魏鶴遠仍舊全神貫注地看着屏幕。

    他聞到了熟悉的香氣,檸檬中帶一點點奶味,清新的甜。

    魏鶴遠說:“乖,先去睡覺,我馬上過去陪你。”

    話沒說完,白皙的胳膊纏上他的脖頸,梁雪然俯身,半溼的發散落下來,一雙含着水意的眼睛看着魏鶴遠,她叫:“鶴遠哥。”

    手也很不老實地伸進他的襯衫內,靈活地解下領帶,丟到一旁。

    男人的喉結動了一下。

    梁雪然的暗示意味太過明顯。

    魏鶴遠抓住她的手腕,視線終於離開屏幕,同梁雪然對視。

    梁雪然臉頰微紅,許是浴室中的熱氣薰出來的,像是剛剛成熟的水蜜桃,白裏透着健康的水紅色,乾淨漂亮。

    很可口。

    魏鶴遠沉靜開口:“現在不行。”

    梁雪然有點委屈:“爲什麼?”

    “對寶寶不好。”

    魏鶴遠嘆氣,把她拉到自己懷裏;梁雪然很乖順地坐到他腿上,抱着他的脖頸,頭抵着他的肩膀。

    近看,男人的眉眼好看到要命,他的眼睛並不圓,長,眼窩深,眉骨高,平時看人時便多了幾分深情的意味;只是他慣常冷着一張臉,不可親近。

    而現在,他溫柔下來的時候,一眼便能惑人。

    “別懷疑自己的魅力,”他說,“如果你想的話,我倒是可以用其他方式幫你。”

    梁雪然俯到他耳旁,小聲把醫生告訴她的話原原本本複述給魏鶴遠。

    她下了結論:“醫生都說沒關係的,只要你稍微注意一下,沒事的呀,對正常分娩也有好處。”

    說完了這些話,梁雪然幾乎把自己所能理解的、誘惑人的招數全部都使了出來,偏偏魏鶴遠從始至終,一直不爲所動。

    “聽話,”他聲音低啞,“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多找幾個醫生求證一下;乖然然,先睡覺好不好?”

    費了這麼大勁兒都沒喫到肉。

    剛想去揉梁雪然的手被推開,魏鶴遠微怔:“怎麼了?”

    “沒怎麼,”梁雪然從他腿上下來,氣呼呼地跑到牀上,把自己裹起來,“被你打擊的患上產前抑鬱症了。”

    魏鶴遠哄了半個小時,才哄的小姑娘慢慢地睡過去。

    他按按眉心。

    今晚上真是,差點被誘惑的忍不住。

    梁雪然年紀還小,在這種事情定力不夠;他可不能一起跟着胡鬧。

    還是多問幾個醫生再做決定。

    次日去老宅喫飯,梁雪然和魏鶴遠剛並肩踏進去,就瞧見院子裏和綿綿一塊堆雪人的宋烈。

    有陣子沒見了,宋烈曬得黑了不少,愈發顯得牙齒白;看着兩人進來,他咧嘴一笑,叫:“小表舅,小舅媽。”

    一副毫無芥蒂的模樣。

    外面冷,梁雪然畏寒,魏鶴遠只點點頭,便進去了。

    瞧見人走了之後,宋烈臉上的笑容才消失掉;他仰臉看着暗色的天空,直到綿綿叫他,他才笑着答應:“哎,哥哥這就過來!”

    魏容與剛剛抽了支菸,慵懶地半坐着;大半年未見,他的目光從兩人身上掃過,視線落在梁雪然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只是眸色略暗,笑容不改:“好久不見。”

    確實好久不見。

    梁雪然對他的臉沒什麼概念,覺着這人始終和先前一樣,沒有絲毫變化;魏鶴遠倒是一眼看得出,魏容與瘦了不少。

    家宴也熱熱鬧鬧的,已經訂了婚,雖然還沒說什麼時候辦婚禮,但已經完全把梁雪然當做魏家人來看待。

    晚飯後,長輩們一塊喫茶聊天,小輩們聚在一起。

    宋烈對梁雪然腹中還沒出生的小東西十分好奇:“等他出來,是不是要叫我哥哥?”

    梁雪然點頭:“對。”

    宋烈興奮了:“要是是個男孩就好了,我正好還缺個弟弟……”

    他眼睛放光,似乎下一刻梁雪然肚子裏就能出來個小寶寶和他一塊玩。

    話沒說完,被魏鶴遠一枚小櫻桃丟過去,正中額頭。

    宋烈嗷了一聲,捂着額頭。

    魏鶴遠力氣不小,櫻桃在他額頭摔破了皮,流出甜美的櫻桃汁,不偏不倚,在他眉心留下一點紅。

    可憐的小櫻桃咕咕嚕嚕滾在地上。

    魏鶴遠警告他:“離你小舅媽遠點。”

    宋烈哼了一聲,揉着額頭,頗爲不滿:“你醋了?”

    “沒有,”魏鶴遠十分高冷,“只是擔心你的低智商會傳染,別試圖拿你那沒使用過的腦子來對我孩子進行糟糕的胎教。”

    魏容與坐在另一邊。

    他沒笑,只是看着宋烈悻悻然站起來。

    魏容與在看梁雪然,而梁雪然的目光全部放在魏鶴遠身上。

    梁雪然認爲自己有必要緩解一下現在僵持的氣氛,拯救這段岌岌可危的舅甥情,主動把草莓往宋烈面前推了推,笑:“嚐嚐這個,可甜了。”

    難得見梁雪然展示一下好意,宋烈認爲自己可以原諒魏鶴遠對他進行的精神雙重攻擊,笑着伸手去拿草莓。

    沒拿到,盤子直接被魏鶴遠端走了。

    光明正大和外甥搶水果的魏鶴遠沒有絲毫愧色,面色坦然地叮囑梁雪然:“別給他喫,禁止你非法養豬。”

    這一下把宋烈氣壞了,冷着臉就走出去。

    魏鶴遠坐在梁雪然旁邊,挑了個最好看的草莓,剝去尾部的梗和小綠葉,放進梁雪然口中,垂眸:“爲什麼給他喫?”

    梁雪然從他這句話中聽出酸意。

    草莓很甜,她喫的甜美,汁水流出來,她取出紙巾捂着脣角,把整個草莓喫光之後,才認真地問魏鶴遠:“你難道不怕宋烈正月裏去剪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