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溫柔臣服 >第87章小野貓(七)
    逗了一陣小寶寶,魏鶴遠纔開口:“鍾深……”

    “指天發誓,他真的在很認真地追求檸檸,”梁雪然笑,“我都和你說過好多次啦,一開始鍾深的確是提過商業聯姻,但真的也只是基於利益的建議啊。”

    魏鶴遠毫不留情地說:“追個女孩追成炮友關係,也真夠沒用。”

    梁雪然看着小蛋撻在打哈欠,她抽出手指,親親自己的小崽崽。

    她站起來,笑着對魏鶴遠說:“你可別說這種話,當初你不是也這樣麼?”

    魏鶴遠面色坦然:“我升級比他快。”

    可不是麼?

    不到一年時間,魏鶴遠成功晉升爲丈夫,以及孩子他爸。

    現在鍾深和洛檸還停留在約約約的層面上。

    “我和檸檸不一樣,你和鍾深也不一樣,”梁雪然想了想,告訴魏鶴遠,“檸檸她……有一點點情感缺乏。”

    魏鶴遠低頭看她。

    梁雪然想了想,告訴他:“當初我會再接受你,就像你說的那樣,我一直心裏有你;但檸檸不一樣,她心裏面沒有鍾深,她只在乎自己。

    倒也不是自私,她天生的不會察覺到這種感情。”

    缺乏同情心,不會感同身受。

    洛檸太冷靜了,她永遠都知道自己怎麼做能得到最好的東西,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讓她自己過的更舒服。

    洛檸給她做了兩年的助理,梁雪然對她的脾性也瞭解的差不多。

    小蛋撻睡着了,梁雪然抱住魏鶴遠,她個子不夠高,夠不到他的脣;魏鶴遠自覺地微微彎腰,好讓小妻子能夠心滿意足地摟住他脖子,送上一個親親。

    梁雪然總結:“所以呀,鶴遠哥,你不要再喫醋啦。”

    ……

    洛檸一覺睡醒,鍾深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打着哈欠穿衣服下牀,離請柬上的時間還差一段時間;洛檸也不着急,慢吞吞地挑小禮裙,化妝……等抵達請柬上地點的時候,恰恰好趕上婚禮開始。

    當年明京高官權貴落馬不少,倖存的這些人家一個個夾緊了尾巴做人,這兩年也低調了不少;洛檸打量着周遭婚禮現場的佈置,不由得感喟一聲幸虧自己當時沒和陸清把這麼個婚約繼續下去。

    她那時候還打算在海島上舉辦婚禮呢。

    看來陸家近兩年也不太行,迎娶安甜那麼個千金大小姐,竟然也只是在這樣的地方。

    婚禮還沒開始,洛檸跟着指引坐下;好巧不巧,旁邊的位置就是鄭蝶。

    鄭蝶今天身邊沒有那個熊孩子,但看到洛檸之後,仍舊是震驚地手一縮。

    洛檸對她毫無興趣,慵懶坐在她旁邊的空位置上,難的主動開口說話:“好巧。”

    “……你怎麼來了?”

    鄭蝶低聲問,她很快想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大喫一驚,“你該不會是想攪黃安甜的婚禮吧?”

    洛檸如同看一個智障看着她:“我還沒那麼不要臉。”

    摩挲着包裏面的手機。

    洛檸起初並沒有來觀摩陸清婚禮的打算。

    對她來說,陸清這個前未婚夫的地位其實並不比路邊一株野草強多少,當初兩人的事情一拍兩散,洛檸也發表不了什麼想法。

    當初她爸媽已經算得上是畏罪自殺了,陸家人除非是豬油蒙了心,堵了眼睛,纔會繼續把這門親事繼續下去。

    沒有利用價值了。

    至於陸清和她曾經的死對頭安甜結婚,洛檸心裏面也沒什麼想法。

    反正娶誰不是娶嘛,在明京裏面,洛檸沒有幾個真正的朋友,倒是有不少真正的敵人。

    反正她又不喜歡陸清。

    兩天前,安甜給她打了電話,說婚禮請柬已經送到洛檸家中了,誠摯地邀請洛檸參加她的婚禮。

    在洛檸明確表示自己沒有絲毫興趣之後,安甜笑了:“那你對鐘鳴的死也沒興趣嗎?”

    洛檸眼皮一跳。

    鐘鳴落水身亡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就是鍾深。

    一家便利店的攝像頭清楚地錄下兩人在大街上的爭執、肢體衝突。

    當鐘鳴溺亡之後,這段錄像也被翻了出來;因爲這錄像,直接把鍾深列爲目標嫌疑人……誰都知道這一對孿生兄弟並不和睦。

    雖然是雙胞胎,但一個從小就長在梁老先生膝下,另一個在原生家庭中,兩個人幾乎沒有任何交際。

    當初都在傳,是鍾家父母想要認鍾深回去,鍾深嫌棄鐘鳴擋了自己的路,纔會對自己的親哥哥痛下殺手。

    他們都不知道,就在鐘鳴落水身亡的前一個月,他曾經在醉酒後妄圖染指洛檸,被鍾深生生踢斷了兩根肋骨。

    洛檸咬着手指,沒有理會鄭蝶的目光。

    安甜說,她手上有鍾深最想銷燬掉的東西;具體是什麼,她沒說,但洛檸聽她的口氣,和當初鐘鳴落水有關。

    洛檸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時間到。

    新娘子穿着美麗的婚紗,手捧着潔白的百合,微笑着走過紅毯,走向正中央燈光璀璨的地方。

    洛檸眯着眼睛看了看陸清,覺着後者似乎比之前胖了不少;沒有那種玉樹臨風的少年感了,乍一看上去,和普通人沒有多大區別。

    陸家老爺子退休之後,陸清的父親一直升不上去,他們人脈漸漸凋零,如今已經遠離了明京中心,成爲了邊緣性人物。

    也難怪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和安甜結婚,畢竟安甜家裏還有個近期很得勢的哥哥。

    前期洛檸在這裏坐立難安,她知道安甜的目的,無非是在她面前耀武揚威最好在秀個和陸清的恩愛;讀書期間人人都知道安甜倒追陸清癡心不改,偏偏陸清最後和洛檸訂了婚。

    按理說,洛檸不可能會來這裏白白受她的委屈。

    但偏偏她還是來了。

    洛檸也覺着自己莫名其妙。

    就像現在,安甜故意把她安排在昔日的朋友中央,無論怎麼劃線基本上都是和洛檸有過節的人。

    滿桌的人看看洛檸,皆和好友心領神會的一笑。

    安甜可太狠了。

    洛檸面無表情地想。

    她的確受不了這些人看落敗者的眼神。

    婚禮結束,新郎新娘挨桌敬酒過來,一直到了洛檸這桌,陸清終於看到了洛檸,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手中杯子裏的酒傾斜灑出來,澆到褲子上也好似沒有察覺,失神地盯着她看。

    他旁邊的安甜仍舊保持着優雅知性的笑容:“檸檸,好久不見,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安甜挽住陸清的胳膊,一隻手舉着酒杯,同陸清一笑:“傻站着做什麼呀?

    快敬酒啊。”

    陸清如大夢初醒,笑了笑,眼神複雜地看着洛檸,捏着酒杯的手微微顫抖。

    旁邊人都等着看好戲。

    雖然都沒有說話,但心裏面已經把洛檸劃到“干擾新郎新娘”這一派裏。

    當初洛檸和陸清訂婚的時候有多風光,現在就有多麼狼狽;脾氣糟糕的前女友來大鬧婚禮啊,這得多沒腦子多沒有眼力見兒才能感觸這種事情來?

    對洛檸的反感越多,對安甜的同情酒越重。

    洛檸面色如常:“祝你們新婚大吉,白頭偕老。”

    她仰臉,剛想把那杯酒喝進去,猝不及防,一雙手自背後伸出,從她手中溫柔而堅定地奪走杯子。

    洛檸神色怔忪。

    黑衣黑褲的鐘深站在她身側,一手攬着她肩膀,另一隻手舉着酒杯,微笑着對陸清說:“抱歉,檸檸最近身體不舒服;這杯酒,我替她喝。”